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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绮嗤地笑了:“仪姑娘年纪也不大吧,怎么语气如此老气横秋。他们是后生可畏,你岂不更是?千万不可妄自菲薄。”杨仪只是经过了一世,故而情不自禁用“过来人”的口吻,听夏绮这样说,她心头却一动:“您说的对。”夏绮却敛了笑,垂眸看着自己的肚子,淡淡地道:“上回你去赵家,我叫丫鬟回绝了你,本以为你必定羞恼,不肯再给我看,谁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杨仪正要开口,夏绮看向她:“不过,我当时不愿叫你看,却并不因为你是女子,只因我自己不想麻烦而已。”杨仪望着她:“可是,据太太说,已经见过红的……您难道不担心吗?”“有什么可担心的,”夏绮面无表情,“能顺顺利利生下来,也罢,就算真的有个什么万一,那也不过是命。”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漠然,一点儿感情都没有。杨仪看的心里一凉:“夏姑娘……”夏绮一怔:“你叫我什么?”杨仪这才意识到自己喊错了。她刚要致歉,夏绮却一笑,长长地叹了声:“好久没听人这么叫了。简直恍若隔世。”浅笑,透出几分对于往日的回味。杨仪觉着夏绮的言行有种说不出的怪,只好说道:“请……一请脉。”这会儿都不知该如何称呼她了。夏绮瞥她,把手伸了出来。丫鬟英荷帮着把袖子轻轻一挽,杨仪搭手号脉,听了片刻,脉象沉弱,左关微滑。“看一看舌头。”夏绮张口。杨仪定睛细看:“这会儿少奶奶应该不犯孕吐了吧?”夏绮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不言语。英荷打量她,赶忙道:“现在好多了,最开始那三个月,几乎天天……犯这个,喝口水都不成,折腾的简直如上刑一般,那些日子可瘦的一把骨头了,这是最近才慢慢补了回来。”杨仪道:“少奶奶似有血虚之症,兼有些肝气郁结,之前可服药过?”“太医曾用过保生汤,喝了也没什么用,后来干脆不喝,生生熬过来了。”杨仪听得惊心。当初她有身孕的时候,因体质不佳,也很受了些煎熬,翻江倒海,天旋地转,知道那种滋味。再看夏绮,见她闭着双眼似睡非睡,心中一声叹息。保生汤里有人参甘草白术等,调剂脾胃,有顺气止呕的功效,是时下孕中患有恶吐之症的常用必备。杨仪道:“保生汤虽好,不过少奶奶血虚肝郁,有火拱着,药效不能入。”英荷忙道:“那该怎么是好?”杨仪停了停:“少奶奶近来是不是夜不能寐?每每也是心烦气乱?”夏绮虽闭着眼睛,却能看出眼珠动了动。英荷忙点头,壮胆道:“是,有时候明明好好的,莫名其妙就发了脾气……”说着又胆怯地看看夏绮。杨仪打量主仆两人,想了会儿:“我写一个茯苓补心汤的方子,先抓两副吃着试试。这是能够宁神止邪,调剂心火的,药性温和,可以服用。”英荷赶忙去取纸笔,杨仪一挥而就,交给丫头命人拿药。夏绮听他们忙完了,睁开眼睛望着杨仪:“下次你来,仍穿男装如何。”杨仪微怔:“有缘故么?”夏绮道:“不知道,我喜欢看罢了。”杨仪一笑:“若是姑娘喜欢,我便穿就是了,只是……我倒希望姑娘不会再见到我。”“嗯?”夏绮有点惊讶。杨仪道:“我希望绮姑娘服了两副药后就康复无碍。”夏绮脸色本已转霁,闻言眼神却暗淡了几分:“是吗。我看未必吧。”杨仪心头一震,正欲再说,夏绮道:“仪姑娘去吧,我有些乏了。对了……家里的女眷那些,你若不愿见他们,我叫英荷悄悄地送你走。不过见见也无妨,她们虽聒噪,却也没什么歹心。”她说着,仿佛有些困倦,歪头要睡。杨仪赶忙蹑手蹑脚退出来,又叫英荷进去照看。英荷刚要走,又拉住杨仪:“仪姑娘,我全指望你了。”“什么?”杨仪不解。英荷向内看了眼,满眼忧虑:“我总觉着奶奶不太对劲……只盼你这两副药管用。好歹你多用心。”匆匆说了这句,英荷向内去了。杨仪看着丫头着急之态,回想方才夏绮的那一句句话,确实她也感觉到有些违和,但……据说孕中的女子,总会有些情绪无常的。杨仪思忖着,从夏绮房中走出来,只顾想夏绮的病症,竟没留意无人相陪。慢慢地才出院子,就听见一声带三分笑意的咳嗽。她一怔,转头才发现陈献就站在门旁边,正负手定睛望着她。杨仪回头看看院内,又看向陈十九:“你……”陈献忍笑靠近,眼睛把她从头看到脚:“你什么你?好个了不得的从之先生,好个名震京城的杨大小姐……哼哼,我刚才没有当面揭穿你,你该怎么谢我?快说!不给我点儿好想头,小心我把你揭个底朝天。”杨仪愕然,又想起夏绮说他“腼腆内向”:“陈旅帅,你刚才在夏姑娘面前可不是这样儿的。”陈献吐舌:“那是我表姐,我打小不知挨了她多少打,我敢招惹她?”杨仪看着他这幅鬼样子,叹道:“原来是棍棒底下出孝子。”陈献哈哈大笑,却拉住她的袖子,啧啧地打量:“我早猜你跟十七必有猫腻,他瞒的什么似的,岂知还是撞在我手里了吧?别说……你这女装的样子还真惹眼。”杨仪赶忙将衣袖拉回:“陈旅帅,自重些。”这句对薛放有效的话,对陈献却毫无作用。十九郎撇嘴:“我还要叫你自重呢,那天你在照县满口说的是什么?我要是当着这府里女眷的面说出一个词来,只怕她就要自杀以示清白,你呢?简直面不改色如数家珍,你倒是先自重一个我看看,没有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杨仪咳嗽连连:“陈旅帅,你要这么口没遮拦,我就要去告诉绮少奶奶了。”这句话还有点效果,陈献大概觉着在夏绮门口高谈阔论有点危险,便拉着杨仪往前走。杨仪挣扎:“陈旅帅!我要告辞了!”“老太太那边一大堆人等着你,你往哪儿走?”杨仪道:“那你松手,我自己去见。”她宁肯面对一屋子的“聒噪”女眷,也不要跟陈十九相处,他实在是太不按常理出牌了,比薛放还难以捉摸。陈献拉杨仪到了一处跨院,进门才见那闻小公子正坐在石凳上发呆,看见他们来了,急忙站起:“十九……仪姑娘?”陈献道:“你坐着就是,我们自己说话。”闻北蓟犹犹豫豫又坐下了,还时不时好奇地看向杨仪。杨仪忍不住也多看了他几眼,陈献道:“你不认识他,不过你总该认识他的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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