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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光是归位这一项,杨仪对秦仵作就不由肃然起敬。也正是因为秦仵作做的非常谨慎仔细,杨仪能一目了然。不过,相比较那叫人触目惊心的致命伤势,杨仪在意的,是泗儿的脸。她发现泗儿的神情,显得有几分安详,按理说如此死状,死者的样子该很狰狞才是。泗儿的脖颈上确实是有勒痕,秦仵作的判断是勒死了之后才剖尸的。但杨仪凑近细看,泗儿脖子上的青紫痕迹颇淡,不重。这不是正常勒死该有的。杨仪皱眉,伸手过去,将泗儿的嘴轻轻地捏开。刹那间,一股似浓似淡的酒气夹杂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恶气,荡了出来。杨仪微微避开。过了片刻,杨仪复又靠近,这次,在酒气之下,她闻到了些许熟悉的气味。秦仵作的徒弟得了俞星臣吩咐,将尸格送来给她,杨仪一一看过,最后的目光停留在发现凶器的一行。细细的柳眉拧起,杨仪望着搁在旁边的那柄短匕首,才明白为什么薛放那样担心,一再阻止自己。杨仪把尸格记录反复看了机变,将纸张放在旁边。走到桌前,杨仪将泗儿的腿稍微分开。凶手将凶器置于此处必有缘故,杨仪心里想的是,他到底是想藏起凶器,还是刻意的伤害而已。那里的伤势触目惊心,显然不是一刀了之。这是在泄愤,而非藏匿凶器。杨仪想起了赵世。如此手段,倒是符合赵世怕泗儿纠缠,杀人泄愤。但虽然赵世的品格确实有些问题,可用这种手段,对他而言仍是太超过了。何况他只是袖口一点血迹,而之前的王六是浑身浴血,毕竟要剖开一个人,血迹四溅,是绝不可能那么干净的。偏事发后,有人看到赵世从房内跑出来,而没有发现别的凶手。如果不是赵世,那凶手又是怎么逃走的?想起王六,杨仪若有所思,问秦仵作的徒弟:“王六的尸首……还有那位解语姑娘的……”徒弟道:“之前因为已经结案,解语的被红绡阁的人领回去,听说已经送去城外埋了。那王六的也早由司内送去埋葬。毕竟现在天热,尸首不能搁太久,何况案子已经……”杨仪的目光落在桌边的尸格上:“那他们两人的尸格,请也找来给我一看。”小徒弟道:“这两份不在这里,已经交给了俞巡检薛参将……不知在谁手里呢。”杨仪吩咐屠竹,屠竹立刻前去找寻,半刻钟后把两份都取了回来,杨仪先看解语的,解语被害的手法虽跟泗儿差不多,但是私/处并没有被毁……杨仪摇了摇头,又看王六。王六致死的原因,自然是被愤怒的众人殴打,回天乏术,但最后推了一把的自然是杨仪的针。不过秦仵作因为得了授意,便没有提这些,只记录伤重不治身故。杨仪看着这份尸格,想到一件事,她往门口走了一步,忽然又止步,只问小徒弟:“王六的尸首最后也在这里,秦仵作可又检验过?”徒弟道:“师父确实检验过,还……”他说到这里,似乎怕泄露不该说的,便忙止住。“还怎样,”杨仪温声道:“不必顾虑,我是俞巡检跟薛参将所派的人,有什么不用隐瞒。”徒弟这才小声道:“还从王六的头上、拔出了几根针。”那自然是杨仪针灸的时候,被王六一阵乱拍,有的断入其中,有点被扫掉。本也不足为奇。只是秦仵作要忽略杨仪针灸之事,自然并没有在尸格上记录。杨仪皱眉,沉吟片刻:“可知道是几根?”徒弟却记不清了:“四?五……”“那么,那些针现在可还留着?”徒弟不知她为何总追问这个,摇摇头:“师父没说,许是扔掉了。”杨仪没再说什么,请徒弟取了水,她洗了手后,把几份尸格合起来,拿着往外走去。屠竹没敢进内,一直悄悄地等在外间。看到杨仪走出来,屠竹才算神魂归位:“是要去见十七爷吗?”“对。”杨仪见豆子也在,便揉了揉它的耳朵。先前夏绮来到巡检司,鞭打赵世,屠竹跟斧头闻讯而来,看了个正着。先前是案子,如今又是这样,简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斧头暗中对屠竹道:“这巡检司真没白住,一个月五百文钱,十七爷给的真划算,你就拿五百两来,也看不着御史大人被鞭子抽啊。”两人到了前厅,薛放却正跟人拦着,屠竹对杨仪道:“那是葛副队。”隐隐约约,杨仪只听见葛静抱怨:“人家只想见你……有钱……白等了一场。”之类的话。薛放却似乎道:“不行,算什么男人……”杨仪心中狐疑。跟薛放说话的确实是葛副队。葛静才回来,找着薛放:“好好地怎么又出了案子?我又听说什么赵世也给牵连?”听薛放简略一说,葛静跺脚:“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好好地都赶在一起了!”不过天大的事儿,也没让他忘了今晚上的约定,葛静道:“先前侍郎大人数落了我一阵,幸亏我说临时有案子发生你才没得机会去……不过,那南边的特使倒是很好说话,他知道你在南边呆过,很感兴趣,有意再约时间跟你一见。”薛放没想到会如此,忙摇头摆手:“感什么兴趣?我又不是三头六臂,何况我忙的这样,哪里有那闲工夫。”葛静笑道:“你别急,人家可不白见你,他可是个有钱的主儿,知道你难请,愿意出三十两银子只求一面。”薛放听见“三十两”,先是惊喜交加,继而敛笑警惕:“这是个什么人,三十两银子见一面?他是钱多了咬手,还是我是什么财神菩萨他非见不可?只别是抱着什么心思吧!”葛静忍笑:“瞧你说的,人家是好意,你怎么把人想的这么不堪。”薛放哼道:“我只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奸什么奸?你还怕那个?又盗什么,人家看上你一个月两千文的薪俸?”薛放啧道:“老葛,我今儿才发现你不地道,专挑人痛脚戳。”葛静笑:“好兄弟,我看他是诚心诚意的,你到底去不去?赏个脸吧,何况还有钱拿。”薛放苦思冥想,难舍那笔钱:“反正他要是图谋不轨,我只能伺候一顿拳头。去就是了。”葛静嗤地笑了,又小声道:“十七,你到底是有什么难为的事,或者急用钱?真的为难,我可以借给你十两二十两的。”薛放长叹:“这种钱是借不得的,若只靠借,不能挣钱又算什么男人。”说到这里他又觉着烦恼:“真是钱到用处方恨少,之前在羁縻州不那么乱吃喝就好了。”正自感叹,忽然见到屠竹领着杨仪来了,薛放忙换了脸色:“你先走吧,时候不早了,你家里不是管得严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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