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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浓眉皱起,神情复杂。而就在薛放抬头的刹那,旁边的俞星臣看了他一眼,又淡淡垂眸。原先江太监说冯老将军在宫内,看现在的情形,自然是已经告退了。杨仪并没有听见什么,事实上俞星臣也没听见。毕竟那是在内殿里,只有薛放这种曾练过的,格外耳聪目明,才能依稀听见些许。杨仪不晓得怎样,只以为皇帝应该是另外有事。江太监心里清楚,但这种事是不能宣之于口的。又过了半刻钟,政明殿的门口,走出了几个人。中间被簇拥着的,是个看似不过十八九岁的少女,云鬓微乱,脸上带些许潮红。宫女一左一右扶着,慢慢地去了。杨仪不经意瞥了眼,见竟是一位妃嫔,只以为是来面圣,倒也没有往别的地方去想。不多会儿,殿内又有几个宫女鱼贯而出,才有太监出来道:“宣巡检司俞星臣、薛放,太医院杨仪进见。”殿内,龙涎香的味道格外的重些。皇帝好像是刚刚洗漱过,脸色有些润泽,头发却依旧是高挽发髻,散发垂肩之态,身上穿着件深蓝棉缎龙袍,看着竟有几分雅贵风流。假如不晓得他方才在干什么的话。皇帝正在喝一碗汤药,他们三人上前,跪拜参见,皇帝也无动于衷,喝了两口药,才闭上眼睛吁了口气。抬眸望着地上三人,皇帝唇角一挑:“杨侍医,总算回来了,看来……不辱使命啊?”杨仪低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应答,难道要把之前那一场遗忘掉?就按照皇帝给杨家的那什么旨意来办?可又猜不透皇帝的真正意思,总不会是要秋后算账,变本加厉吧。杨仪绞尽脑汁:“回皇上,是皇上的洪福,才叫海州靖平,倭寇遁逃。臣却是没做什么。”皇帝轻笑了声:“你过来。”杨仪的目光所及,看见薛放的袍摆似乎动了动,她深深呼吸,声音极其的平静:“是。”起身走到皇帝身旁,皇帝望着她:“你瞧瞧,朕喝的这药是什么?”魏公公忙把那药碗接了过来,里头还有小半碗药汁。杨仪不敢贸然打量皇帝,只闻了闻药汁的气息,汤色,说道:“气息偏辛辣清凉,带些许甘甜,这苦中带甜……应该是有荆芥穗,川芎……薄荷,甘草……”她这才抬眸看向皇帝面上:“皇上是风热上攻……或许会引发头疼、喉咙肿痛?”魏明很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皇帝则笑了起来:“你们没有跟她透露朕的详细吧?”“哪里敢呢。”魏公公忙笑道:“只是正如皇上所说,这自然是瞒不过杨侍医的眼的。”皇帝也没有再喝下去,挥手叫拿走。魏明把汤药给了一个上来的小太监,自己也退后了两步。皇帝对杨仪一招手,把雪白的手腕向上。杨仪毕竟是给他看过几次的,自然明白何意,当即半跪下来,为皇帝诊脉。顷刻后,杨仪道:“皇上的风壅之症正在消减,只要按照方子再喝两日药,自可无恙。”皇帝轻叹了声:“也罢。”他口中说着,眼睛斜睨着杨仪,却又看向前方。如同才发现了一样,他道:“怎么还跪着,两位爱卿还不平身?”俞星臣跟薛放谢恩起身,薛放不由抬眸向前看了眼。皇帝望着他的反应,望见少年锐利的眸子,他微微一笑:“薛放,这一趟海州之行,据说极凶险,你的手臂如何了?”薛放道:“多谢皇上垂问,幸亏杨侍医救治及时,总算还保住了臣全手全脚。”皇帝似笑非笑道:“看样子杨仪果然是去对了。”薛放正要开口,突然想起江太监叮嘱自己的话,便低下头,仿佛遵命般应了声:“是。”皇帝凝眸看了他半晌,转向俞星臣:“俞爱卿,你是他们之中最沉稳的一个,就由你来将这趟海州之行种种,跟朕面禀吧。”俞星臣恭恭敬敬道:“臣遵命。”于是就把在沁州破了河上浮尸案子,引发刺客暗杀。乃至去了海州,调查食人怪案……所有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他的口齿清晰,条理清楚,连杨仪跟薛放这两个亲身经历的,不由也听得入神,皇帝更是听怔住,只顾望着他,竟忘了开口。其实在这之前,俞星臣自然写过折奏送回京内,皇帝早召见过冯雨岩,得知了所有,不过这又怎么比得上听俞星臣亲口说来一般如临其境呢。俞星臣一直说到那日薛放跟倭寇流主大战,县衙内的巨变,如何的涉险,以及如何化险为夷,巫知县如何殉国等等,尽数说明。包括那巫捣衣原本是假冒的、真正的巫小姐早在孩童时候就跟夫人一起殒命,也并无隐瞒。只不过,关于海州堤坝的那一件事,他当然是一个字也不曾涉及。另外就是宁振几乎被巫捣衣蛊惑的话,也一概压下。海州不能再没有宁振。而皇帝若是知道此事,必容不得宁振。皇帝听完后眉头微蹙:“难以想象,倭国竟用心良苦、歹毒如此,用数年时间来布局,连一县之主的家眷,也成了他们的人……这次要不是巫丹殷破釜沉舟,用怪案来引钦差前往,只怕当真给他们得逞了。”俞星臣道:“这自然是皇上洪福,叫倭贼们数年布局毁于一旦。经过此番后,想必一两年内,倭贼必定无力再探爪东南。”“哼,”皇帝却不置可否:“该处理的那些不作为的官员,可都料理妥当了?”俞星臣道:“是,一应当地官员的起降,微臣路上已经命人快马加鞭回京,递交了折子。”皇帝道:“朕因为头疼,懒怠多看,不过俞爱卿办事,朕是深知的,必定无碍。”俞星臣垂首:“臣愧不敢当,只是尽心竭力为朝廷而已。”皇帝一笑:“难为你,明明是玉堂金马的人物,要跑去那种危机四伏的地方,如今能全身而退,且把事情料理的妥妥当当,是你的福气,也是大周的福气。”俞星臣跪地:“臣为报皇恩,万死不辞,只是此行,也多亏了薛、杨两位,若缺一人,则事情必不能协,还是皇上圣明,若无旨意送杨侍医前往,食人怪案未必能那么快浮出水面,而必定也会有更多我朝儿郎遇害,甚至连薛副将也不能免,故而圣明不过天子!”杨仪听他慨然认真,正色凛然,忽地福至心灵,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当即也跪地道:“皇上圣明!臣这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皇上的苦心孤诣,当初也是故意的激臣前往海州,臣心服口服。圣明不过天子!”薛放在旁看他们一吹一捧,很得其乐,难为他竟能绷得住。忽然看杨仪跪倒,他立刻当然地也跟着跪了,依样画葫芦地说道:“臣也心服口服,皇上圣明!”皇帝望着三个人又跪在跟前,尤其是听了杨仪的那一番话,不由笑出了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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