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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她总说自己的不如意,不知怎么,我就总觉着她很可怜,毕竟她是庶出的……我自己也是,就一相情愿以为她跟我一样。”薛放眯起双眼望着头顶的夜空:“后来在羁縻州跟杨仪认识,当时不知她是杨家的人,甚至不知她是女子,我跟她说起杨甯的事……”俞星臣屏住呼吸,下意识不想错过一个字。薛放却一笑,道:“现在想想实在是愚蠢,我当着她的面,说杨甯不错,说杨甯可怜,我都不知当时她是什么心境。”俞星臣发现薛放的眼角有些泛红。若锦衣玉食千宠万爱的可怜,孤身漂泊九死一生的又如何?如果只是这样,倒也没什么。但他们竟然还不知足,非得把她赶尽杀绝!薛放回头看向俞星臣:“我知道你跟杨甯有些瓜葛,但是,你要是想拦住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俞星臣吁了口气:“谁说我要拦着你了。你又怎知道,我跟你的心意不是一样的。”迎着薛放疑惑的目光,俞星臣道:“只不过,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这些过去的事情也不要再翻出来,一来涉及江湖事,困难重重不说,更重要的是,不管如何都会影响杨仪,她的名声本就轰动,虽不乏赞扬之声,但也不知多少人暗中嫉恨,若再有这种事,被那些小人抓住,那更加是众口铄金,不可言说了,毁誉参半还是轻的。”杨仪在医术上自然无人可诋毁,但她是女子,竟似天然的招惹话题,而尤其让那些闲人钟爱的,就是她的隐私之事。倘若这种事散播出去,断的清楚的,知道是继室不容而谋害,那些糊涂的,鸡蛋里挑骨头,无事生非,添油加醋,不知道会编排出些什么话来诋辱。薛放问:“那你想如何。”俞星臣淡淡道:“如今小郡主被掳,皇上命追查此事,只从这件上着手就是了。”“你是当真的呢,还是缓兵之计?为护着杨甯?”俞星臣呵地笑了:“小侯爷,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不过是公事公办,何况,侧妃娘娘哪里用得着我护着?”正在这时,蔡太医从门口走了出来。他左右看看,忙对杨仪道:“永安侯……”杨仪着急走近:“是父亲如何了?”蔡太医忙道:“不不,是侧妃娘娘忽然腹痛,杨院监请您帮着看看。”杨仪忽然心情复杂。室内,杨登已经被扶着坐了起来,正有些担忧地望着杨甯。宣王坐在另一侧,间杨仪入内,道:“劳烦永安侯。”杨仪垂了垂首,上前号过杨甯的脉,顷刻道:“娘娘并无大碍,只是大概是一时惊急,导致偶动胎气,也不必服汤药,以后……留心静养便可无碍。”榻上,杨登略松了口气,道:“必定是因为这清早的就跑了来。都为我……其实我不过是、夜间疏忽才出了点意外,倒是不必担忧。娘娘还是同王爷回去吧。不然我在这里也不安心。”杨甯轻声道:“父亲不必如此……对我而言,没什么能比得上父母安危更重要的。”“不可、咳,如此说,”杨登看了眼宣王,怕宣王因此话不乐,“你还是去吧。”“不如父亲同我一起回王府。”杨甯用祈求的目光看向杨登。杨登一顿,摇头道:“不可,王府岂是随意出入的地方,何况我很快就好了。”“但母亲必定记挂父亲,只怕也不会安心休养……”听到这里,杨仪道:“王府上下伺候的人不缺,亦有太医,难道非得父亲守着么?何况父亲的身体不佳,劳烦娘娘回去告诉,也不要再强人所难了。”杨甯看看杨登,见他沉默,于是竟道:“既然这样,那便听姐姐的。”宣王一直没插嘴,此刻才站起来:“时候不早,还要进宫,既然院监没有大碍,本王且去,请好生休养。”见杨登欲起身,宣王制止,回头看向杨甯:“走吧。”这边才出门,就见俞星臣跟薛放,正站在门边上。杨甯若有所感,抬眸对上薛放凝视自己的眼神。她发现面前这双眼睛,跟平日的清澈无心大不同。不知是不是黎明来临前的夜影过于浓暗,他的眸色之中,竟有几分让杨甯毛骨悚然、深入骨髓的寒意。宣王看向俞星臣:“俞巡检即刻随本王进宫吧。”恭送了宣王一行,杨仪回到内室。虽然知道了杨登的心结,但她竟不知如何开口。还是杨登问道:“你晚上睡过没有?”“睡了一个时辰。”“你的脸色不佳,是我不好,又让你挂心了。”杨登温声道,“还不到天亮的时候,再去歇会儿吧。”杨仪不言语,只是坐在床边,低头握着杨登的手。“怎么了?”杨登哑声问。“父亲……别干这些傻事了。”杨仪小声道。杨登一抖:“什……么。”“昨日在王府,我跟俞巡检的话,父亲都听见了是不是。”杨登红了双眼,把头扭开。杨仪道:“是因为这个就去……还是因为,在宣王府顾莜……和杨甯做了什么?”杨登没出声。“父亲还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不是、没有,”杨登吸了吸鼻子,“她们没做什么。”“既然什么没做,父亲为何就……想不开。”杨登摇头。半晌道:“我不是想不开,我正是……觉着实在对不住你、跟你娘亲。”“为什么,这跟父亲有何干系。”“都是因为我,”杨登抬手,捶打自己的头:“都是因为我而起,因为我糊涂……”杨仪赶紧抓住他的手:“父亲!你做什么?”泪也跟着涌了出来:“为何到现在还要自伤,做错事的是别人,作恶的是别人,为何要惩戒自己?”杨登看向杨仪,两只眼睛里也满是泪:“要不是我有眼无珠娶了她,怎会差点儿叫她害了你?之前你才回京的时候,本来已经不止一次的提醒过我,可我只是不信……”他仰头,闭上双眼:“我只想去见你的母亲,向她赔罪。是我错了。”“我……已经是个没有母亲的人了,”杨仪忍着哽咽,垂首道:“难道父亲也要弃我而去吗?”“仪儿……”杨登颤声,哆嗦着手抚住杨仪头上:“仪儿,我如何能面对你,我枉为人父,枉为人夫……”门口外,薛放看着里头这一幕,并未入内打扰。他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庭院中。比之先前的漆黑如墨,院内多了几分黎明将至的淡蓝。俞星臣随着宣王,出了巡检司。宣王对杨甯道:“你自回王府,本王要带俞巡检即刻进宫。”晨曦中,杨甯看了眼俞星臣。她从未在这个时间跟俞星臣照面,望着那张温润端雅而神情淡漠的容颜,竟有几分奇异的陌生。杨甯回到了宣王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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