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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之前薛放总担心杨仪,悄悄派人去探听,没想到杨仪全都猜到了。看完这信后,薛放反而踌躇起来。他本来下定决心去找她的,可如果这时侯再去,是不是反而会惹她不悦。薛放做梦也想不到,杨仪所给他的信,是在刚刚离开北境的时候便写完的。而且不止一封。杨仪怕自己以后……想提笔都不能够了。所以趁着还能写信,便忖度两人分别之后的种种情形,揣摩着薛放的心思,写下这些看似“应景”的书信,实则是为了叫他安心。勿生他念。之前,杨仪在绵州救活了那“一尸两命”的女子跟婴孩后,本地县衙的人也赶到。江太监忍无可忍,出面呵斥交代了几句。县衙众人震惊,才知道是永安侯驾到。不过此刻杨仪已经被黎渊抱入了车中,知县只得在外行礼。江公公深知杨仪的意思,便又道:“这女子之前分明‘死’的可疑,你们竟然做事如此疏忽,差点导致惨绝人寰的恶事发生……此案尽快查办清楚!若有搪塞糊涂之处,这绵山县从上到下,个个论罪行罚!”他是宫内的出身,说话何等气势,县太爷战战兢兢,跪地请罪领命。后来一查,很容易便查明清楚,原来那妇人的丈夫老五,早就嫌弃了她,在外头勾搭了一个风流娘们儿,两人一拍即合,臭味相投。之前这老五本来要休妻,却给母亲阻止,原来他的妻子十分贤惠,跟婆母的关系也极好。于是老五无法,只暗中盼着发妻快点死。果然“如他所愿”,这妇人竟难产死厥,老五见状自觉着乃是天意,他竟毫无愧悔痛苦之心,哪怕这妇人怀着的是他的骨血。只巴不得快点儿埋了了事……这样才好尽快迎接新人进门。谁知竟然给杨仪窥破了天机,救活了妇人母子。县衙里又很快查出了真相,这老五跟他的姘头自然都逃不过律法昭昭。在知县宣判此案的时候,杨仪一行早走远了。雨已经渐渐地停了,天色放晴。但黎渊的脸色,却阴云密布。车厢中,黎渊抱着杨仪,他原本就过于白的肤色此刻更是泛着冷然的凛白,面无表情,仿佛是冰块一般。因为从绵山县救了那一对母子之后,杨仪便一直昏迷不醒,气息奄奄。黎渊曾经想过找大夫,不过杨仪早就想到这一节,也曾叮嘱过他,一旦出现这种情形,便不必为难,也不用多事,“顺其自然”就可。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销声匿迹,安然归去。只要有那些信,只要不知她的死讯,只要给他一点自己“跟着颠道士在休养生息”的希望,薛放就不至于如何。只要他好。这是杨仪唯一也是最后的心愿。杨仪没料到的是,陈献竟追了上来。陈献拦住马车。当看到黎渊怀中合着眸子的杨仪之时,陈十九几乎后悔自己这一路疾驰而来了。他不想看见这一幕,这简直是平生难以接受的噩梦。同时陈献大为不解,他盛怒之下甚至质问黎渊:“你要带她去哪里?她病的如此,为什么不赶紧回京!”黎渊不想跟任何人解释。陈献怒道:“你说话!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几乎怀疑小公爷是用心不良。黎渊冷淡地看着他道:“我也不知我想干什么,不如你教教我。”这却是颓绝至极的真心话,并非赌气或者挑衅。陈献双眼微微一眯,盯着他的眼睛,终于看出了小公爷那双清冷凤眸之中的绝望漠然。此时,江太监在外道:“十九郎误会小公爷了。这都是永安侯的意思,他不得不照做而已。”陈献压住心中火,道:“仪姐姐的什么意思?”黎渊冷笑了声。江太监的声音很低,透着难过之意,道:“十九郎如何不明白?永安侯为什么不回京,为什么要往这常人找不到的地方走。为何要隐瞒自己的病症……”陈献愣怔了片刻,他毕竟是个极精明的心性,猛然道:“难道是想要……瞒住此事……是为了十七?”最后一句,脱口而出。黎渊开了口:“你既然知道了,最好就照做,不要白费了她一番苦心。”陈献深呼吸:“可、可……纸里包不住火,迟早晚……”黎渊扭开头。言尽于此。如今杨仪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颓丧的一个字都不想再说。满心只想着该如何陪着她。俞星臣是在三月中旬的时候,到达京城的。正是春风送熏,草长莺飞的时节。但是望着七里亭那些垂地的柳树,葱茏的玉芽玲珑可爱,俞星臣的眼底却也是一片仿佛冰峰似的冷漠。再美的风景,他都无心赏玩。他的身、心,仿佛都留在北境那片冰天雪地里,或者他心已成了一片酷寒冷清的冰雪之境。在京城之外,有朝廷跟兵部所派来迎接的人。看到俞监军的车驾,众人纷纷向前恭迎,寒暄。人人都知道俞监军、永安侯,薛督军这一趟北境之行,建立不世之功,将来自然也是青云直上。俞星臣进了城,先到兵部报到,将定北城上下之事先笼统禀告。只让他稍事休整,兵部尚书亲自带俞星臣进宫面圣。经过朝房的时候,俞星臣远远地看见俞鼐的身影,伯父站在门口,眸子睁大望着他,双手握紧,大概是用尽了平生最大的克制,才不曾冲到近前。政明殿,只有端王侍立在侧,宣王殿下却并不见人。皇帝坐在龙椅上,显然也比先前更清癯了几分,但精神尚佳。打量着面前的俞星臣,皇帝的凤眸里流露出讶异的细微波澜。俞星臣的改变,皇帝自然看的分明。他不由笑了,道:“看样子这一趟北境之行,把俞爱卿这块美玉,活生生地打磨成了利器。”感慨了一句,皇帝又道:“听说先前‘御驾亲征’的时候,爱卿也亲身上阵,还中了一箭?”俞星臣道:“皇上容禀,当时北原三十万大军压境,北境恐有灭顶之灾,所以才想出这样的法子,想借皇上的天威,镇住北原之人……果真他们竟中计。至于微臣……微臣的伤已经差不多都好了,有劳皇上垂问。”皇帝听他解释了这一通,一笑,却道:“伤在何处?”俞星臣摸了摸心室处:“回皇上,是在胸口此处。”皇帝道:“让朕细瞧瞧。”俞星臣微怔,皇帝若要看自然是要解衣……这似乎有些太过逾矩。但皇帝一言一行,自有其意思,何况就算并无深意,那也不能拂逆。魏公公察言观色,忙闪出来道:“奴婢伺候俞监军。”俞星臣忙道:“多谢公公,我自己来便可。”去了束腰带,解衣,魏公公亲自给他挽着外袍,当解开中衣的刹那,魏公公在旁冷不防看的分明,见他的心室处,偌大的一道狰狞疤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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