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了我们力量,自然也可以控制我们。”顾照西耸了耸肩,一脸风淡云轻的开口,“所以,跟温医生对着干,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不是明智的选择?”纪言嘲讽的开口,“我倒是不知道顾老板何时喜欢受制于人了?”顾照西无所谓摊了摊手,“我也没办法,毕竟没得选,想要摆脱控制,除非能找到温医生的弱点,杀了他,但显然做不到。”他已经试过了,连弱点都没能找到。找不到弱点的猎人,几乎就是不死的怪物,更别提温礼还能控制不知道多少这样的怪物。而且温礼还知道他们每一个人的弱点。与他为敌,毫无胜算,只不是在没有意义的送死而已。纪言看顾照西的视线充满了讥讽,不过是想浑水摸鱼,若是没想法又何必在这里挑拨他。不过他和他可不同,他从来不喜欢受制于人。纪言直接一个闪身朝温礼攻击了过去,江肆年大概也听到了,也与纪言一个想法,一起朝温礼攻击了过去,想要杀了他。毕竟他们从一开始就想杀了他,现在也没什么改变。两人交谈并没有压低声音,不远处的阮清也听见了。实验品?所谓的猎人实际上都是温礼的实验品?关于什么的实验阮清就算是不用想也知道,绝对和那巨大的眼睛有关。而且刚刚纪言那瞬间就愈合的伤口阮清也看见了,太逆天了。就算是知道了猎人的弱点,一般人怕是也很难反杀成功。可为什么江肆年的伤没有愈合?是因为伤的程度不一样吗?毕竟纪言并没有刺穿心脏,可江肆年的伤却几乎刺穿了整个腰部。还是说温礼在刀上动了什么手脚?更或者说被攻击到弱点的猎人并不能瞬间愈合?不过起码证明他的思路是对的,温礼就是最特殊的存在。阮清安静的站在旁边,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十分希望这群人能打个七分钟。直接打到倒计时结束。顾照西并没有加入战斗,而是在旁边看着,几秒后看向了不远处的少年,缓缓走了过去。他表情轻松,看向少年问道,语气也宛如平常聊天一般,“害怕吗?”阮清一顿,侧目看了一眼顾照西,“害怕什么?”“你觉得呢?”顾照西轻笑了一声,手椅靠着栏杆,仰着头看向星空,语气带着几分意味不明,“我们都是怪物。”阮清闻言诚实的点了点头,似乎是怕他没看到,还十分认真的开口,“害怕。”顾照西一顿,似乎是没想到少年会是这种回答,他低头看向少年,轻笑了一声,“害怕也晚了。”顾照西抬起下巴指了指打起来的几人,“看到了吗?不管是他们谁赢了,你都会成为胜者的战利品。”“毕竟他们可是为了你打起来的。”说什么不甘愿被操控,不过是因为在温礼不死的情况下,永远也得不到少年。甚至还得看着少年在别人怀里幸福微笑。如此……不甘心罢了。因为不甘心,所以才能摆脱短暂的控制啊。否则就和其他怪物一样,就算是被控制,也不会知道自己曾经被控制过,又何来什么不甘。阮清听了顾照西的话有些想笑,为了他?说到底不过是为了自己那可怜又可笑的爱意,以及占有欲罢了。在阮清看来爱是放手,只要对方过的幸福开心,又何必占为己有,毁掉对方的幸福。可惜偏执变态的人永远也学不会放手。顾照西也没有在意少年的沉默,见打斗中的温礼冷冷的看过来,他耸了耸肩,往旁边稍微让了让,离少年远了些。只是眼底有几分看不懂的情绪,看起来有几分令人捉摸不透。阮清没管顾照西,在心中计算着时间。还有一分钟。五十秒。……十秒。……一……秒。“嘭——!!!”的一声巨响,爆炸声几乎响彻云霄。下一秒火焰熊熊燃起,几乎照亮了整个黑夜,仿佛要将黑暗吞噬了一般。紧接着爆炸声接二连三继续响起,火焰更加的大了,一片火海。爆炸和火焰都集中在三四五楼,几乎将更高的楼层包裹在其中。爆炸将三四五楼不少地方都炸毁了,包括承重墙,整栋大楼都开始坍塌倾斜。阮清站的位置就在天台边缘,爆炸一发生,他脚下的三楼被炸毁,整个边缘直接掉了下去。连带站在边缘的他,也直接掉了下去。“阿清!!!”“清清!!!”“弟弟!!!”战斗中的几人在爆炸声响起就看向了天台边缘的少年。这个爆炸谁也没想到,几人看着身体倾斜坠下天台的少年,直接瞪大了双眼,心脏快要跳出来了。下一秒几人快速闪了过去,想要抓住少年。但是少年掉的太快了,几人闪到边缘都没能拉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年坠下天台。阮清猝不及防的坠落,他有些茫然的看着越来越远的天台,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抓住什么。然而什么都没能抓住,直直的坠落的下去,宛如被折断翅膀的蝴蝶。那一瞬间,时间流逝都仿佛变慢了一般。眼看少年就要被火焰吞噬了,几人这才反应过来想要跳下去救人。然而那几位猎人的控制并没有解除,立马攻击了过来,逼的几人只能连连散开,焦急的想要去救人。只有温礼没人阻拦,直接一跃而下。他快速接近少年,握住少年的手一拉,将人拉入了怀中。然后搂着少年纤细的腰一个翻身,自己的身体垫在了下面,两人直直的往地面坠落下去。阮清本来心情很愉悦,因为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看来上天终究是眷顾他的。然而在他被温礼抱着翻身让他在上时,他看清楚了地面。地面是那……巨大的眼睛。那眼睛不再是当初被禁锢在玻璃罩里的模样,而是变的无限大,恍若将整个大地都占满了。炸掉实验室并没有毁掉它。就仿佛炸掉了实验室,反而将它给放出来了一般。那瞳孔巨大到仿佛整个地面都是深海,阮清甚至听到了海水那令人恐惧的声音。就仿佛瞬间置身与黑暗幽深的海底,缓缓往下坠落。压抑,窒息,恍若要溺亡。仿佛心脏被一只手死死捏住一般,连呼吸都感觉很困难。而在那海底深不见光的底处,似乎沉睡着一个人。不,也许不是人。祂闭着眼睛,不知是死是活,一张俊秀绝美的脸,如刀削般的轮廓,凤眸狭长点缀如画,宛若神明,一身暗红色的长袍,黑丝镶边,长袍上一种黑色不知名的花蜿蜒盘旋,乌黑如锻的长发随海水舞动,让人无端升起一丝害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