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征十郎回过神来,问道:“没吃早饭吗?”“吃了,但我想吃前辈的礼物。”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赤司征十郎,生怕眨一下眼睛前辈就消失了似的。和早上的饥饿感不一样,他是在看到赤司征十郎的那一瞬间被勾起食欲。想要!想要前辈的心意!前辈可是最顶级的食材。“一会儿要训练,早上不能吃太撑。”坐在板凳上的赤司征十郎翻出巧克力投喂他,顺带细细地打量他的状况。赤司征十郎确定眼前这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人是白鸟弥,可他不明白昨天还好好的,活泼的小学弟为什么一夜之后就变成这样。突然间性情大变……他想到了自己。自己是因为压力,因为逃避出现的第二人格,难道白鸟弥也……难道是近来分给他的队长事务太多,加上十强交流赛快开始的缘故吗?无论是他还是其他人,都以为开朗乐观的小学弟不会被压力击倒,小学弟也没有表现过什么疲惫。就像大家对主人格的看法一样。赤司征十郎突然心情复杂。巧克力在口中化作充盈的魔力,品尝着顶级的美味,白鸟弥坐下来享受地眯起眼睛。可明明是如此美味,他却完全无法满足。还想要……想要更多。他舔着唇,把沾在唇上的巧克力碎屑也全都吞吃。他的眼神愈发危险起来,直白询问:“前辈再喜欢我一点好不好?”赤司征十郎背脊僵直。喜欢他?只有主人格才是喜欢他的那一个,他将自己当成主人格了吗?说起来,白鸟弥从进来到现在,都只称呼他为“前辈”。一种比过去更加强烈的不快压抑在他心间。异色双瞳与白鸟弥对视,他冷声问:“我是谁?”白鸟弥不假思索地回答:“征前辈。”但是白鸟弥觉得前后辈关系实在是太普通了,感觉前辈能有很多后辈,有很多和自己抢食的人类。这样美味的心意,他不仅想要更多,还想把持有心意的食材标记起来,只属于自己一个人。想要独占他,标记他,支配他,让他为自己送上源源不断的食物。贪婪的念头如海浪涨潮,顷刻间遍布全身。可他想不到让前辈变成什么特殊关系。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前辈更喜欢自己。唔,好像有办法。他的眼睛微微发亮,他站到赤司征十郎面前,探出尾巴,发出邀请。“征前辈,摸我尾巴。”上次前辈摸尾巴后心意就增长了。一提到这个,美妙和不妙的记忆瞬间浮现在赤司征十郎的脑海里。他沉默片刻,回答:“你父亲上次说过不可以。”白鸟弥平静的表情下透出丝丝困惑:“为什么要听他的?”他的部分理智早已沉沦下去,现在驱使着他行动的是被唤醒的欲望。恶周期,当然要干坏事。他走到赤司征十郎面前,一腿曲起膝盖抵在前辈双腿之间,凑近后双手环住前辈的脖子,双臂压着肩膀,将人彻底按定在板凳上,灵动的尾巴绕到身前,尾巴尖主动跳进赤司征十郎手心里,只要手指微微曲起,指尖便能触及。跪立在板凳上的白鸟弥俯视着表情空白的赤司征十郎,就像以新奇的角度俯视一座雕像,俯身便能嗅到对方身上冷峻清冽的气息。看着他的表情,白鸟弥唇角挑起愉悦的笑容,浓密睫羽下的竖瞳金眸散发着奇异的蛊惑力,带去甘美的战栗,小恶魔像命令一样在对方耳畔不容拒绝地低语:“摸我。”第96章 打篮球第九十六天温热的尾巴尖在手中摆动, 无声地表示出想得到抚摸的期望,搅得人心里有点不安宁,想紧紧攥住。赤司征十郎有一次问过对方尾巴到底是什么性质的器官, 白鸟弥曾告诉他和手差不多, 只是因为连着尾椎,感觉会通过脊椎传递全身,所以更敏感。他没牵过对方的手, 只有主人格牵过, 但是他曾经摸过尾巴,也不算输给主人格。不, 比起找借口假装牵手的主人格, 显然是自己赢了。想到这里,赤司征十郎愉悦起来。他仰头注视着肆无忌惮的小恶魔。他没有主人格那么随和, 他独断专行, 统治着其他人, 向来不喜欢别人俯视自己,这是傲慢的视角, 而他不愿屈居别人之下。他也不喜欢有人命令自己,那是他绝对无法忍受的挑衅。可是在这一刻, 他被白鸟弥挑衅了。他却联想不到任何厌恶的情绪, 甚至觉得对方过分可爱了。心脏产生某种静谧的悸动。赤司征十郎轻轻笑起来, 突然反过来勾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身体下压, 拉向自己。“弥,要这样看着我。”他与白鸟弥额头相贴, 气势凛然, “就算是你, 也不能命令我。”他们互相环住对方的脖子,像某种束缚与较劲。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赤司征十郎没有理会,也没有分去一丝余光,他的注意力全都在眼前这个人身上。但他没有满足对方要求。赤司征十郎喜欢他此刻有求于自己的模样,可如果过快满足,白鸟弥完全不会感到珍惜,不如放置一下,以此让自己掌控他的情绪,占据主导权。这或许是难得的切入点。他收回手,叹气:“乖一点。”白鸟弥的手机铃声这时也响了起来。那就像是夏季聒噪的蝉鸣声,白鸟弥也没有理会,他望着顶级食材,满眼茫然,尾巴不动了。乖一点?听起来好难。他只是想要前辈更多的心意。想要标记前辈。身体上魔力充盈,只是心里始终不满足。欢喜和贪婪堆积在心里,他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心绪,最后他通过最原始的欲望倾诉出来。“饿了……”赤司征十郎脸上浮现无奈,松开手,把他放下来,从柜子里拿出巧克力,继续给他投喂。“你怎么和敦一样吃不饱?”白鸟弥坐在板凳上,这一次轮到赤司征十郎俯视他了。“因为想吃征前辈的礼物。”更衣室的空调才开起来不久,还不算特别暖和,得不到抚摸,白鸟弥尾巴晃了几下就收起来。绿间真太郎走进来时感觉氛围有点奇怪。他提醒道:“你们的手机响了,不接吗?”不过还没等白鸟弥反应,他的手机已经结束响动,只剩下赤司征十郎放在板凳上的手机还在锲而不舍地鸣叫,若是转入语音信箱,对方立刻会挂断重新打过来。赤司征十郎轻咳一声,才想起来这茬。刚才太专注,下意识忽略了铃声。他接通那个陌生来电,对面熟悉的声音咬牙切齿,阴沉地念着他名字,似乎想将他在齿间碾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