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位村长除了睡桥洞和潜入周家祠堂,目前没有半分动静。“嗯,往那边走。”楚逢月指了个方向,她在沉思,到底该怎么吸引赵竹音出来。她现在最缺什么?气运!指尖在手机上摩挲,楚逢月想了想,还是给赵书青打了个电话。现在是晚上十点多,赵书青刚从书房出来。看到来电显示,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滑动。“楚小姐。”清冷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楚逢月有些不好意思:“赵警官,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你说。”“你能来一趟周家吗?”她没有隐瞒:“可能会有点危险,不过伤害不到你。”就算遇到麻烦,厌胜钱残存的香火愿力以及他本身的气场会保护他。“好。”赵书青没有问为什么,“半小时后到。”楚逢月松了口气,知道斗不过她,赵竹音现在就像只缩头乌龟,就比如上次在岭南,她让竹川来窃取气运,自己躲在远处遥控。只有竹川那个傻子才会什么事都听她的。如果不给出足够她冒险的诱惑,赵竹音是不会出来的,竹川刚被灭,她现在肯定很虚弱,哪怕知道是陷阱也会跳进去。剩下的就各凭本事了。楚逢月猜的不错,赵竹音现在的处境并不怎么好。她本以为南星每日承受蛊毒的痛苦,会来求她,给她送血。可现在连南星的面都见不到,自己只能躲在青竹小筑荒废的地下室疗伤。对于楚逢月的恨意也与日俱增。到了周家外面,楚逢月下了车,走到围墙边上。一只黑猫懒洋洋地趴在那儿,察觉到有人靠近,抬眸时,眼睛露出绿幽幽的光芒。“村长呢?”楚逢月仰头看着它:“让他出来,就说蛊王找到了。”原本无精打采的黑猫一听这话顿时没影了,过了十来分钟,灰头土脸的村长从围墙下面的狗洞钻了出来。“楚小姐!”他看到熟人,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蛊王先不收吗?”“再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把蛊王拿回来,让他们主动来找你。”楚逢月看向他身后,挑眉:“怎么还有个小尾巴啊。”村长下意识回头,随后纳闷道:“啥啊,没得嘛。”温珩也看到了周进,他若有所思,随后莞尔。总要留个报信的。就在这时,远处驶来一辆吉普,在路边停下。这里还是周家的外围,距离周家老宅有些距离,不然这么大的动静早就被周家的保安发现了。“楚小姐。”赵书青从车上下来,目光掠过村长以及旁边眉眼含笑的温珩。“又要麻烦你一趟了。”楚逢月也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有点不地道,指着旁边的男人对他说:“这位是玄学部门的部长温珩,他们有事需要我们协助,到时候会给你颁发……呃,锦旗有吗?”温珩却是笑了笑,在楚逢月惊讶的目光中,伸手道:“你好,赵警官,我们又见面了。”赵书青对他也有印象,以前见过。“你好。”他回握,手腕上的红线若隐若现。上次还是戴左手,怎么又换了右手?楚逢月的疑惑没有得到解答,她把村长塞进温珩的车,有点嫌弃那股十天半个月没洗澡的酸菜味,自己上了前面赵书青的车。“去青竹小筑。”关上车门,她低着头系安全带。赵书青启动车子,拐了个弯,语气平静道:“朝霞路那边发生了一起车祸。”“嗯,是南晚枫。”楚逢月也没有隐瞒,“他中了幻术。”“和以前在纪家别墅一样?”“是。”楚逢月眉头紧皱又松开,她说:“这一次恐怕需要你以身犯险了。”“没关系,”赵书青目视前方,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听不出来是嘲讽还是什么——“事后温珩会给我一面锦旗。”“……”楚逢月是真的听不出来他是在反讽还是单纯的特警爱锦旗,也没有深究。青竹小筑就在市中心的繁华区域,曾经有多热闹,现在就有多荒凉。没人打理,院子里的花草疯长,几乎没处下脚。楚逢月坐在车内,提醒赵书青:“里面是赵竹音,她会巫蛊之术,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吗?”“她想要我的气运。”赵书青嗓音很淡漠,仿佛被觊觎的不是他。“对,”楚逢月说,“她没得逞。”赵书青侧眸看她,楚逢月下了车,站在车门口,把实话说给他听:“这次你不仅是来帮我,也是帮你们赵家。”男人漆黑的眸子平静地看着她,在等下文。“赵家的气运受损和赵鹤以及赵竹音有关,你们家祖坟是大富大贵的格局。”“可赵家目前来说只有富,没有贵。”楚逢月解释道:“赵鹤在赵家这么多年,应该帮助赵竹音窃取过几次气运,不过因为你们不认同她的身份,也没有更多的机会继续下手”这也是赵竹音之前要接近赵书青的原因,他的气运以及赵家祖坟的气运。赵竹音靠蛊王续命,自然要供养蛊王,气运和精血就是它最好的补品。不用多说,赵书青也明白过来。虽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可自认识她以来,有什么事不让人惊讶?从不信玄学只信科学的唯物主义者,到世上确实有科学也解释不了的东西,这个过程只花了一两个月。“我知道了。”男人下车,关上车门,往青竹小筑走去。黑猫已经按耐不住了,它灵巧地跳上树枝,又从树梢爬上屋檐。村长面露喜色:“真的在这里!”楚逢月缺神色凝重:“赵竹音恐怕已经察觉到了,蛊王和蛊母是互相感应的。”想到这一点,村长也担心起来:“竹音她有两族的血脉,还有蛊王的加持,赵先生……”“再看看。”楚逢月制止他上前的动作,偏头看向一直没有吭声的温珩。他单手背在身后,胳膊上的血痕越来越明显,凝成一条像经络一样的血线。指尖泛白,因为剧烈的疼痛不停颤抖。可男人脸色依旧如常,带着温润笑意:“楚小姐要准备动手了吗?”“再等等。”楚逢月随意瞥了他一眼,收回目光。温珩应该察觉到自己在试探他了。如果中了蛊,靠近蛊王是会有强烈反应的,蛊母则温和一点。她在验证,自己上次在加油站看到的到底是不是血线。村长的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满心眼都是他的蛊王和蛊母。对,那只黑猫就是蛊母,它的本体是什么楚逢月看不出来,但它是被村长幻形成猫的样子。这也是那一支脉,多次潜入村庄也没有找到蛊母的原因,谁能想到村长竟然会这样做,直接把蛊王明目张胆的带在身边。村长现在既有即将找回蛊王的期待和激动,又怕出了什么意外鸡飞蛋打,自己的蛊母也没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