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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阶抬头望向大司马。蒙城那次,是他离死最近的一次,那次他活了下来,便知道大司马昂藏丈夫,胸襟志向非同常人,他对女郎的纵许,或者说期许,远超一般人的想象。他也便知道,他离自己的野心更进了一步。已无皇帝,也无宰辅的洛阳,的确近在眼前了!沈阶没有遮掩地遥遥向大司马深揖一躬。这几人告退后,卫觎看着三者并行的背影,心想:三人齐位,三足鼎立吗?有辅弼广义之益,而无偏倚相倾之势。气象初成了啊。唯一的不足是这三人一个赛一个地年轻,长者不过二十五,少者还未弱冠,尚需一位积学深厚的明公坐镇雕琢。卫觎一身白衣,眯着眼眺望天际,看的是已派人潜入接应的建康方向。“老头子,你可别给我犯犟……”旭日徐徐东升,许久不睡早觉的簪缨难得贪眠,睡醒时分,未等睁眼,她柔软的玉臂下意识向床铺探摸。手心荡了个空。簪缨一下子清醒,睁眼坐起,望着空空榻子,恍若只是做了个梦。“小舅舅……”她才一唤,卫觎便推门进来了。簪缨骤然松懈的心中滋味无法言表,眼里漾着水光,“不是说好醒来第一眼让我看见吗?”才睡醒的女郎,声音里有着不自知的娇气与委屈。卫觎快走几步,步风带起帐幔轻动,摸了下她的头,把手摊开,“去拿药了。”簪缨见他还在身边,很快忘了埋怨,看着那瓷制的圆盒,问:“做什么的。”卫觎往她松散凌乱的衣襟上扫了一眼,抬指,缓缓,向下拨得更开了些,露出脂雪如凝的一片肌肤。指尖划过她纤致锁骨,带起一串零落的痒。簪缨肩窝瑟缩了一下,水色濛濛的眼睛纯然盯着他,险些连呼吸都忘了,更不知道躲。“化淤。”卫觎眼神晦暗,盯着簪缨肩臂上的几处青紫指痕。那是昨晚最开始按住她时,失了控,留下的。第124章 簪缨一点也未觉得痛, 但在卫觎渐渐沉下去的呼吸里,反应过来,抓拢衣领,去接药膏。“我自己来, 你莫看了。”她雾色漫澜的桃花眼转瞬清澈, 柔媚褪去, 语气冷酷。卫觎注视她刻意别着头不看他的样子,如画的眼尾勾起一丝冷媚, 说不用他就舍得不看一眼, 好生果决。是个大人了。小小的瓷合子在他手心里捂得更热,没交出去。她好像不知道, 那只纤巧玉手紧攥衣襟透出的小小力气感, 更能引发人撕毁布帛的遐想。不过他的东家散尽家资后作风节俭,他也没不要脸到那地步,卫觎瞥垂眼眸, 轻轻勾回她的脸, 用无声的眼神示意她。他高挑的身量杵立在榻前, 簪缨沿榻而坐, 本已矮了一头, 加之她衣衫不整,眼前人却冠带整齐, 气势又弱半分。簪缨被勾着脸儿, 对上卫觎流转得十分无害的眼波, 薄唇无声嗫动, 仔细分辨他的口型, 是说“要看”。卫觎就用那种眼神刮着她, 根本不出声, 是奔着勾人魂去的。簪缨心旌摇曳,一时竟被蛊惑。她心里左右摇摆了几回,终于,立场不是很坚定地松了松手指,口中还迟疑:“你莫纵着自己……”“没有,我清醒着。”卫觎得以再次拨开她衣领,腻雪含香的春光入眼,衬得那几处痕迹更加明显,他神色如常,“我的错,我弥补。”卫觎剜了药膏,化在指尖,拂羽一般轻抹在她肩上。簪缨很轻地瑟了下,他给的痒比那点微不足道的疼更严重,她纤睫霎动,无意对上卫觎腰间的粹玉带。一条腰带而已,那么楚谡俊遒,她脸更热了,偏开头盯着榻头的几案。“卫伯祖公……”女子松松拥着堆叠到胸臂处的衣衫,露出的里头小衣,与院外新开的晚春桃颜色正相宜。然她不觉自己被占了便宜,反而怕招惹对方发作,那么乖地一动不动,想起她昨日忘说的一件事,“他老人家不能再留建康了,得接出来。”卫觎手下的动作微顿,只觉这辈分乱得很。“阿奴昨晚睡前问过了,忘了吗。我已派人去接应。”他与老头子的私怨是自家事,岂能留待旁人要挟掣肘。“是么,我没印象……”簪缨松一口气,回想昨晚在卫觎怀里困得上下眼皮打架,还是硬撑着想多同他说几句话,后来无意识呓念什么,都不大清楚了。唯一让她记忆深刻的是今早,“早起睁开眼没看见你,我还当是一场梦。”这时卫觎已为她涂好了肩上的淤青,给她的衣襟拢拢好,又弯腰掀起她小衣的下摆,腰上也没落下,口中应:“不是梦,我回来了,不想再离开阿奴。”他的手指落在簪缨紧致的腰肉上,簪缨轻嘶一声,才觉腰侧比肩膀更疼,奇怪的是昨晚竟毫无察觉。她低下头去看,正巧卫觎俯低的头就在她颈窝位置,两人蹭在一起,如同耳鬓厮磨。卫觎:“不过我昨晚真做了一个梦。”簪缨在他耳边问,“梦到什么?”“梦到我阿姊了。”卫觎专注地涂药,“给了我一巴掌。”簪缨微怔,而后呼出一个会心的笑音。“卫娘娘那般柔善之人,小舅舅怎可抹黑她。”她没有心理包袱地莞然道:“不会的,卫娘娘不会怪罪,他们——都不会的。”两家结过金兰义,她的阿母和卫娘娘情同亲姊妹,她与卫觎便是名义上的舅甥。簪缨到现在仍改不过口,还是习惯叫卫觎作小舅舅,可,那又如何呢。她既认定了这个人,她就是要他既做她的小舅舅,也做她的情郎。将来,还要做她的夫君。她已想好了,商队的人必须要在西域毒龙池莲花开前准备就绪,相信卫觎也会派亲卫前去准备,既然曾经摘下过一朵,那么这支三年一开的水莲是志在必得,不该出错,也不能出错。至于佛睛黑石,她从未放弃寻找的希望。假若到最后的最后……当真无果,她手里还有十几颗舍利子,葛神医如今游方,不知何往,她暂且找不到人问这舍利子是否能抵得佛睛黑石的药效,假若不能,六味药已齐,能否用别的药材代替?纵是千金之物,纵是万难之法,只要能留住小舅舅的命,她便在所不惜。她连这些困难都不怕,又怎会怕闲言碎语。卫觎唇角轻噙,露出今日的第一个笑。他上好了药,屏沉的呼吸终于可以喘出,规矩地给她系好衣带。余光见女孩垂着的两只赤足轻轻晃荡,甚松快模样,他一哂,又顺手给她套好罗袜与软舄,拥着她起来,一拢入了怀。溶淡的眸光居高临下点着她,“你是什么都不怕。”少时他被阿姊和素姊收拾,这小豆丁不是装憨自保就是偷眼看戏,哪一回帮过他。卫觎如今是不太能多想从前了,梦由心生,他之所以做那样的梦,只能说明他自己内心深处觉着,他攫夺了小他十岁的阿奴,有一种隐秘的罪恶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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