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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世海看了儿子一眼,还算他这个儿子不蠢,这世上哪有送上门的买卖,都是有利益的。颜翰河贪婪无厌着实可恨,但说实话颜世海并不恨他。因为当初若没有颜翰河提前把消息透给他们,又各种出主意,他是万万不敢登上颜家大门。当年颜世川虽没出言要报复大房,可以他在盛泽的威望,不用说什么就足够让大房吃到无数说不出口的苦处。大房被整怕了,也穷怕了。到此时,颜世海也算是想通了,他们就是别人的工具。之所以会用上他们,不过是主枝那还想找一块遮羞布,不想把事情做得难堪,也可能是主枝那也忌惮颜家还藏着什么后手,所以把他们顶上去试探。想想,颜青棠为何对他虚与委蛇,临到出殡时才耍了他一把翻了脸?恐怕人家根本不是与他交手,而是隔空在跟主枝交手。所以他只得三成亏吗?不亏!第2章 ◎舅舅◎“姑娘,方才六子来报,颜世海兄弟于两刻前将颜翰河送出家门,我估计我们前脚回去,后脚族里就该来人了。”陈伯低声禀报道。颜青棠没有出声,径直看着眼前的坟。坟是旧坟,却有再次动土的痕迹。这是合葬墓,早在颜青棠的娘宋氏死时,她爹就修好了坟,也早已给自己留了位置,说等他百年后,就跟她娘葬在一起。可惜他根本没活到百年,算得上是英年早逝。颜家家主外出行商遇见暴雨塌方?多么可笑的死因!直到现在颜青棠都不愿相信自己的爹死了,而死因如此简单、可笑。“舅舅那可传来了信?”“有信传来,舅老爷应该下午就能到。”颜青棠神色淡淡:“那不着急回去,让那些人多等等吧,既然想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总要有些耐心。”又吩咐:“让工匠不用节省糯汁,多填些三合土,夯实了,也免得日后被人扰了爹娘的清幽。”“是。”因为有主家亲自看着,负责填土的工匠们格外卖力,每一方三合土中都掺了足够的糯汁,保证等土干透后,贼子用锄头使劲砸,也只能砸出一道白痕。如此一来工序自然繁琐,直到下午快申时才填下最后一抔土。至此还不算完,因为在封土之上还要再覆一层青石。颜家乃巨富,自然不吝于在先人陵寝上花钱,用三合土做封土只是最粗浅的手段,以后这上面还要修用来祭拜的房子。颜青棠最后看了一眼‘爹娘’。“爹,你总说颜家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从小就这么对我说。”“放心,我不会让人夺了它。”送灵需徒步,回去却不需,接人的马车早已在山下等候。颜家都是一群妇孺,早就被累得不轻,上了车后便恨不得瘫在车上,让丫鬟又是捏脚又是揉肩。两刻钟后,一行人回到颜家大宅。关于族里来人且早已等候多时的消息,也传入众人耳里。“这可如何是好?”马姨娘顾不得浑身疲累,带着女儿找了过来。除了她,还有钱姨娘、孙姨娘,以及她们各自所出三姑娘四姑娘。颜世川一生中有一妻三妾,妻宋氏早亡,留下嫡长女颜青棠。三个妾分别育有一女,二姑娘颜莹,今年十五,系钱姨娘所出;三姑娘颜婳,今年十三,系马姨娘所出;四姑娘颜妍,今年十一岁,系孙姨娘所出。这是目前颜家所有的家眷,都是女子。“行了,你别转来转去了,大姑娘不还坐在这儿吗?”钱姨娘有些不耐道。她年纪跟马姨娘相仿,不同于马姨娘的姿容普通,她的容貌要出色不少,格外有一种半老徐娘的妩媚。“是啊马姐姐,你现在着急也没用,还是都听大姑娘的,大姑娘肯定有主意。”一旁的孙姨娘道,说话的同时不忘安抚地拍了拍女儿的背。其实别说马姨娘慌,她们何尝不慌。老爷故去的这个打击还没过去,豺狼虎豹就上了门,多亏大姑娘一番斡旋,老爷才顺利下葬。如今她们丧服还没脱下,豺狼虎豹又逼上门,这是不给她们一家子活路啊!“大姑娘……”“大姐姐——”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南窗下——那里,颜青棠正不疾不徐地饮茶吃点心。黄花梨透雕如意万蝠三围屏罗汉床上,搁着一张同色马蹄足的小方几,几上摆着几色糕点,并一盏茶。茶盏是汝窑的天青釉盏,盏面光润如玉,点缀着细小开片,如同鱼鳞,在阳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盏好,端着盏的手更好。十指纤纤,如柔荑,指甲不长不短,泛着粉色的光泽。顺着手再去看人——姿色天成,雪骨冰肌,一双幽深的眸子微微上扬,精致秾艳宛若水墨描绘,就是嘴唇太白,仿若伤了元气。丫鬟素云暗叹一声,站了出来。“几位姨娘姑娘,姑娘从昨儿半夜到现在,就只用了一碗稀粥,您几位估计也累了饿了吧,要不还是先回屋去歇着?”“可……”颜青棠放下茶盏,看了过来,目光沉静。“集福堂那儿你们不用担忧,我自有处置。”几人欲言又止,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见颜青棠眼眸微微一垂,顿时什么也不敢说了,鱼贯走出这处偏厅。集福堂作为颜家大宅前院正堂,地位自然非比寻常。颜家用来会客的厅堂有许多,但少有动用集福堂的时候,一般动用上,要么是家中有贵客,要么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颜翰河大抵也清楚‘集福堂’的重要性,带着人来到颜家后,便长驱直入来到了这里。此举颇有示威含义,至少颜家的下人都感受到了。“让你们续茶,续了半个时辰茶也没上来,颜家就是这么待客的?”“你们大姑娘怎么还没来?不是说人已经回来了,怎么还不见人?”偌大的堂上,正中是一副巨大的中堂画,其下左右两边各是一张紫檀雕山水大椅。这是主位。再往下两侧各是四把紫檀木太师椅,中间以花几相隔。此时集福堂上站了许多人,但只有少数的几个人有座,分别是颜翰河以及几个花甲之年的老者。甚至连颜世海兄弟二人都无座,陪站在一旁,更不用说颜德耀这种小辈了。听见堂上传来吵闹声,从门外行来一个下人。他年纪约莫有三十来岁,身材消瘦,还穿着一身丧服。“今天我家老爷出殡,各处的下人都调去送灵了,灶上无人看火,因此茶水上得慢。”顿了顿:“我家姑娘是回来了,刚进门。姑娘送灵,上山下山,一身尘土,贵客临门,总要收拾一二。”言语正常,行为恭敬有礼,偏偏能让人体会出讥讽的味道。有人会赶着人家家里办丧事上门吗?人家去送葬,‘贵客’来了,哪门子贵客?还要喝水吃茶,有那个脸皮吃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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