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燕立刻把手机灯光照了过去,看见一只肥硕的大老鼠窜进桌子下方的老鼠洞里,她抿了抿唇,说道:“是只老鼠。”张哲辉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些脸热,觉得自己的胆子还没有张云燕大,张了张嘴刚想说句什么缓和气氛,却发现右侧的走道好像亮的有点不正常。他有些僵硬的转过脑袋,猝不及防看见了一张犹如老树皮般干枯丑陋的脸。是个十分矮小的老妪,她捧着一盏煤油灯,放在胸前,灯光将她的面孔照得十分清晰。她长了双吊梢眼,眉毛几乎已经掉光了,灰黑色的唇瓣向下耷拉着,摆出一副苦相,脸上的褶子犹如张哲辉早上起床的被子,腌菜似的全挤在一块儿,灰扑扑的也不知藏了多少污垢,尤其是额前那块婴儿拳头大小的老人斑,几乎要覆盖住右半张脸。老妪悄无声息的站在过道处,此时佝偻着身躯,只到两人的腰际,要是没有那盏煤油灯,三人估计还没这么快发现她。张云燕看见她的模样,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要不是之前已经有过几次令人毛骨悚然的经历,她这会儿怕PanPan是也会忍不住惊叫出声。她才调整好心态,便听到宋予遇毫无起伏的声音,“你是谁?”他相当冷静,仿佛自己就是这栋房子的主人,而突然出现的老妪才是那个扰人清梦的入侵者。老妪的眼睛被厚厚的眼皮压住,以他的身高看,会觉得她此刻半眯着眼,但在他说完话后,那双颇为吓人的吊梢眼骤然睁大,露出白森森的眼白,只有豆大的瞳孔咕噜转动一下,向上直勾勾盯着宋予遇。张哲辉一直看着他,毫无防备下差点被她这睁眼的动作吓昏过去,还是宋予遇抬脚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肚,他骤然紧绷的情绪才被拉了回来。见老妪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宋予遇好脾气地又问了一遍,“你是谁?”这次老妪有反应了,她犹如应激的动物情绪得到缓解,敛眉看向手里的煤油灯,嘴里一开一合,起初根本没有声音,后来才有难听嘶哑的音调传出。“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她一遍又一遍重复这三个字,像在问宋予遇,也像在问自己。这诡异的循环让张云燕忍不住看向宋予遇,张哲辉也被念得心里发毛。宋予遇依旧盯着老妪看,就这么诡异的重复了一会儿,老妪终于又有了其他反应,她捧着煤油灯转身,朝过道深处走去,嘴里还在不断重复,“我……是……谁?”三人对视一眼,一起跟在老妪身后。过道不算长,大概只有十几米,左右两侧都有屋子,但都紧闭着门,和一堵堵木墙没什么区别。要不是进来了,谁也看不出这一排房屋的后方是连通的。很快,老妪停在了最里侧的房间,她抬手握住几乎到自己面前的门栓,朝右侧拉了拉,门便打开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第39章 班级团建(12)◎你这不是在吓敌军是在吓友军吧!◎“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苏文季跳了起来, 连喊一大串草,听得前方的时今岚和苏溪可不明所以转过头。等看见祖安小王子被一只胳膊勒了脖子作吐舌状,两人先是一惊, 紧接着看到从阴影里露脸的人, 齐齐无语。人高马大的王泽凯轻而易举把苏文季半托起来, 嘿嘿笑道:“季季宝宝,你叫什么呢?胆子也忒小了点吧?”刚想大喊救命的苏文季听到这熟悉的外号, 眼皮一跳,侧头对上了王泽凯揶揄的视线, 又是一句草。他毫不犹豫抬起手臂用手肘向后撞去,王泽凯顿时闷哼一声,松开了手,苏文季得到自由,立刻像支机关枪似的突突突——“去你大爷的宝宝!你全家才是宝宝!劳资哪里胆子小了,你给我去角落里蹲着, 我一模一样给你来一下, 看你怂不怂?”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王泽凯痛苦地捂住耳朵,后悔招惹了这个小炮仗。苏文季个子不高, 长得也白白净净,因为一起开黑时是祖安话满级选手,被几个一起打游戏的同学授予了祖安小王子的封号,传开后,班上同学都这么调侃他。他和王泽凯还是小学同学, 小名叫季季, 因为小时候长得过分可爱, 欺负一下能哭很久, 被班上一些同学起了个季季宝宝的绰号。小学毕业后,已经没人这么叫他了,但高中又和王泽凯同班,这个绰号又有死灰复燃的趋势,不过因为祖安小王子更得人心,所以大家只会在他发怂的时候这么调侃。时今岚没理会他们俩,朝王泽凯身后看了看,果不其然见到了三个身高全在一米八以上的同班男生。其中一个戴着眼镜,长相斯斯文文,有意思的是他的名字就叫司文。见时今岚看过去,司文率先眯眼打了个招呼,“巧了,岚姐。”司文是副班长,统筹能力一点也不比尤知薇差,他能说会道,加入了校辩论队,高二代表学校参加市里举办的辩论赛,给学校搬回来一座冠军奖杯,还拿到了优秀辩手的荣誉。他身旁的两人也接连喊了声岚姐,别看这几个都是身高一米八的‘壮汉’,可在时今岚面前,加在一起都不够打。时今岚已经被这么叫习惯了,挑挑眉,“你们几个怎么凑一块了?”班上的男生经常在放学后到篮球场打球,尤其是个子高的几个,平时大大咧咧的,关系十分不错。司文摊了摊手道:“今天不是在学校蹲了一天吗?我们几个就想着傍晚到体育场打一会儿球再回家,但刚到体育场就被折腾到这地方来了。”站在他身边的两人连连点头,其中一个忍不住吐槽道:“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连坟堆都有,刚才差点吓死我。”“坟堆?”时今岚稍显意外。司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指了指几人身后的方向道:“往这走就能去,很大一片地全是坟包,还挂着白幡,摆了很多纸扎,差点把我们几个吓死。”时今岚对着他手指的方向张望一下,只看到空空荡荡的街道。司文又说,“挺远的,我们跑了大概十七分钟都没能从那鬼地方跑出来,后来听到了唢呐,我们才寻着方向找来。”起初的唢呐模模糊糊根本听不清,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后来有一阵很高亢的鼓乐,也正是因为那阵鼓乐,他们才从鬼打墙般的坟堆里出来,没过多久又听到了不太清晰的好运来。想到这儿,司文瞄了眼时今岚旁边的苏溪可,苏溪可讪讪摸了摸鼻子,她也是第一次吹唢呐,能吹在调上已经很不错了。不过,司文几人听到了唢呐声,班上的其他人也或多或少会听到一些才对,怎么就只有他们几个过来了?时今岚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四十多快要十点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