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了,却在方才那太监面前装傻。”“嗯。”古旭颔首,低声道:“这个秘密你先不要说出去,我这次来,是想朝你打探一个人,那人应当在醉香阁做事,脸上有一道刀疤。”十三幺无聊的将被子朝上提了提,遮住自己的身子,问:“你让我不说,那我可有什么好处啊?”“你想要什么?”十三幺笑了一下,盯着古旭,一字一句道:“我要什么?第一,我要活命,第二,我要很多很多钱,第三,我要过上好日子!”“你只要没因花柳病而死,我一定保你无事,钱更好说,置于好日子?你说的是哪种?”哪种?当然是像你一般被这天下尊贵的男子捧在手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十三幺心气高却也不至于如此糊涂,她只是奢想一番便作罢,只道:“我得了花柳病这事估计已经传出去了,在京都混不下去,只得离开去其他地方,你准备钱财后将我送的远远的便是,好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你可帮不了我。”“没问题!”古旭一口应答,十三幺的想法同她是一样的,两人都想离开京都。“你的要求我都答应,你给我说说那人的事吧!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到醉香阁的,脸上的刀疤又是如何而来?还有…”十三幺拢紧被子,“我知道的其实不多,那人叫今九………”从十三幺房间出来时,古旭情绪有些低落,李成年走近问道:“怎么了,心情不好?”古旭抬头看着他,问道:“她会没事吧?”李成年摇头,“这个不知,花柳病不宜治好,这要看她的运道了。”“我想她好起来。”古旭比划着,“她身上的斑点好可怕,她很难受。”李成年叹气,劝慰道:“会无事的,放心罢。”古旭走后,李成年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见,方才转身进了十三幺的房间。方才两人说话时,房门开着,十三幺坐在桌前将两人神态看的清清楚楚,此时见李成年进屋,便是笑着发问,“你喜欢她?”李成年未有理会,只警惕问道:“她方才同你说了什么?”“那傻子能说什么?”十三幺发笑,“左右不过是问我每月可有流血罢了。”李成年闻言便是知晓古旭来了月事,他正待离去,那十三幺却再次发问,“唉?我方才问你的话你还未有回答呢?”“我可真是有些嫉妒她了,你们待她却都是好的过分。”………夜里古旭独自躺在床上,想着古维今。十三幺说他是三年前进的醉香阁,那在这之前的两年他是怎么过的呢?她想的久了,又忆起欧阳澜的死状,死死咬住嘴唇,恨不得亲手杀了献文帝。夜里,她心思重,一直未睡,陆盛在深夜归来,见屋内灯光大亮,他走近床榻,见古旭一直未睡,似有几分惊讶。但他也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转身去了其它屋子。两人几日未见,一时,古旭却是有些不习惯如此冷淡的陆盛。但她亦想起今日许诺十三幺要带她一同离去,她迟早要离开这的。既已下定决定,她翻了个身,强迫自己将眼睛闭上,不去想些乱七八糟的事。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古旭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陆盛却是穿着白色单衣上了床。他轻轻推了推古旭,口气强硬,道:“挪过去一些,我没地方睡了。”古旭一惊,睁开眼转身看向他。他似才沐浴过,白色单衣松松垮垮的系着,胸膛上有几滴未拭尽的水滴。古旭挪着身子给他让位,他便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他要占她便宜吗?今夜好似没有这个意态。古旭翻身平躺着,一个劲的盯着床顶的帷幔瞧,身旁,陆盛很是安分,一点作乱的动静也无。须臾,陆盛掀开帷幔,朝外伸手轻轻一弹,屋内烛火逐次熄灭,只余下远处一盏亮着。两人平躺在床上,谁都未理会对方,最后古旭实在受不住,翻了个身看着他。陆盛本已是闭上眼睛,听着声响亦转头看着身边这人。屋内灯光昏暗,谁也看不清对方神色。古旭不在刻意装傻,轻声问道:“你这几天去了那啊?”“去办事了。”“办什么事?”“自是大事,你不懂。”夜里,陆盛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古旭默默叹了口气,她是懂的,那日他同孟捷的话她都听了去,他们打算伪造传位诏书,再设计令献文帝病死。这是一步险招!古旭听到他们计谋时,第一个念头是担心陆盛,害怕这法子不能顺利实施,第二个念头便是想着病死真是便宜了献文帝。陆盛翻了个身,伸手轻轻揽着古旭肩头。这次,他的动作十分轻柔亦未过界,不像前几日总是想占便宜。他轻轻拍了拍古旭肩头,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睡不着。”“为什么?”因为心里有事,想古维今、欧阳澜,想离开京都回幽都去,甚至想到了献文帝。她想了很多,却未有想起外出几日未归的陆盛。他一路走来很是辛苦,但对她却总是好的。在东宫的那段岁月,他和曹方于她而言都是十分重要的。古旭清醒后,时常想起以前的事,那时她傻乎乎的,却是真的很开心。她无由来的叹了口气,为防止情绪外漏,便故意模仿嬷嬷的语气道:“年纪大了就是容易睡不着的。”陆盛听她这般说,忽然哼笑出声,“你才多大就说这话。”“我告诉你,你睡不着定是白日睡多了。”他将古旭轻轻抱住,轻声道:“我去边塞的第一日,因着心事重也是未睡着,之后事情多了起来,白日累惨了,到了夜里倒头就睡。”“若是出外打仗,只要身边安全,那便是有个土坑都能小憩一刻的,只是也不敢睡熟,最开始身边的是孟家安排的亲信,后面我有了自己人,方才能睡的深一些。”帷幔外只一盏灯火孤独的晃动着,床榻内十分昏暗,陆盛卸下层层伪装,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古旭静静听着他絮叨边塞之事,心也变得柔软起来。她听着他讲边塞的冰雪天气是如何可怕,上战杀敌又是如何的惊险刺激,赵覃父子如何防备他,孟家的人又是如何想借他的名义在边塞扎稳根基。反此种种,他皆是说的风轻云淡,反而是讲起初夏的边塞风光,他有几分兴奋。“那地方,到了初夏景色却是不错,只是最好的地段还是被北燕占据着。日后若能将边塞尽数收回,我带你去那游玩一阵。”他说的这些不存在古旭的记忆中,她只记得在东宫的陆盛。骄纵跋扈,得理不饶人,却也心机深沉,善于伪装隐忍。他有好多面,但古旭却是觉得每一面都很是有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