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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幼禾犹豫了一下。赔十万不是小数目,她家里没有矿,钱也不是风刮来的,嘴皮子耍狠谁都会,可并不是人人都能一言九鼎。就这么一犹豫,元染已经伏在木榻上,姿势慵懒,手臂悬在前方,侧头看她,“嗯?”丁幼禾停在原地,“你什么时候回楠都来的,为什么要跟踪我?”对于她的前一个问题,元染直接跳过了,只说:“我没跟踪,是手下人跟的。”“还不都一样。”“不一样,如果是我,”元染边说话边除下眼镜,放在手边,再抬眼时长眸微眯,“……会揍他。”神色平静,语气轻快,就像在说“如果我在,会请他喝茶”那样自然。丁幼禾微怔,眼前人和记忆中的模样微妙的重合又分开,影影绰绰,让她开始疑惑是不是分开得太久,活跃在她的记忆和梦里的那个少年只是幻象。元染食指轻叩木面,“还愣着干什么?工作了。”丁幼禾提着工具箱,坐在榻边的椅子上,无意识地将黑色口罩边缘又往上拉了拉,闷声问:“你的图在哪里?我需要看一下。”“不用看。”元染背对着她,语气淡淡,“老地方,修复一下。”丁幼禾耳根一热,情不自禁地看向没有被浴巾包裹住的后腰,有力的肌肉线条从下向上蔓延,深青色的线条从浴巾上缘露出一点边角。“要我来?”元染说着,伸手就要解开浴巾。丁幼禾连忙阻止,“我来!”她抢先一步,挡开了他的手,又轻又小心地将浴巾松开了寸余,向下扯开一点点,好看清那个她自己亲手纹上的图纹。元染收回手,目光在被她碰触的手指上略一停留,就听见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会弄成这样?”那是一头向下潜去的鲸,线条贲张,有种勃发的美。为了纹这幅画面,当年丁幼禾足足花了两周——每次都被某人反身压下,半途而废。说这幅刺青里每一针都是初开的情窦,毫不为过。可现在鲸的半腰一道狰狞的伤疤,痂已经脱落,新长出的肌肤颜色偏深,破坏了画面至于,显得突兀又凶险。“怕什么,在后面又不在前面。”元染不以为意。丁幼禾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立刻将手中浴巾一松,弯腰在工具箱里翻找,但耳朵还是红了。元染偏过头看她,目光自绯红的耳尖游到染了羞赧的眼尾,末了不悦地看向遮了她大半张脸的口罩,“口罩摘掉,我不嫌弃你。”“这是职业规范。”丁幼禾不理会他的要求。元染翻身坐起,一条手臂曲着撑住上身,作势去摘她的口罩,“你自己来,或者我动手。”丁幼禾正准备铺陈设备,被他这么一搅,登时火了,“你到底要不要补纹身?不补我现在就走,姐姐没时间跟你撩|骚!”说完,自己先愣住了。她这些年鲜少这么发飙,不熟的人甚至觉得她算得上温柔淑女。但她知道自己不是,所以才会被他轻而易举挑起怒气。元染收回手,轻笑,“你看,还是这样比较像你。”丁幼禾又气又恼,发泄地扯着手套边缘,“趴回去!”元染深深地看她一眼,安静地伏了下去,随着他的动作,后背的肌肉山峦般起伏,让人移不开视线。三年前他就是这样的吗?好像不是。那时候他身上还残留着一点少年的单薄,远不如眼前健硕。“看完了?看完就动手吧。”元染的声音带着笑。丁幼禾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后脑勺长眼睛还是怎么着?她调好刺青枪,戴上护目镜,俯身贴近,将浴巾向下拉开,让那幅沉水的鲸完整地露出来,然后轻车熟路地举枪描摹。确实不需要样图,这头鲸就像长在她脑子里,每一根线条都鲜明如昨。“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给我纹身,”元染忽然开口,“我说要在胸口纹你名字,你不让。非说万一以后分开了,还得费劲洗纹身,浪费资源。”丁幼禾的动作一滞,她记得。说这话的那天阁楼的窗外飞雪打着旋,吞噬了所有无关痛痒的声音,以至于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的很长时间里,燥热的阁楼都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呼吸,和他低喘间反复地问“还说要分开吗……还说吗?”“……不记得了,”丁幼禾把坠在脸颊边的发丝朝耳后一撩,“趴好,别动!”元染果然伏平了,可她的针才刺了第一下,就听见他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是因为疼。正常反应,丁幼禾知道的。但她还是忍不住心跳漏了一拍,因为不受控制地想起这人情动时,也是这样隐忍却撩人的声音,在耳边,在身后。“你在想什么?”她回头,便对上那双狭长的眼,带着如墨的幽暗。“你再乱动,我就乱纹了。”丁幼禾慌乱地拿左手在他后腰一按。手指用力压在对方的肌肉上,她才察觉到元染此刻的不对劲——他浑身绷得紧极了,就像张满的弦。而这样的元染,她曾再熟悉不过。那些缠绵的夜,他像只黏人的猫蹭着她,直到浑身紧绷,在她背后可怜兮兮地说,“幼幼,我难受。”那时候丁幼禾觉得自己像养了头喂不熟的狼崽子,而现在他的反应与那会儿如出一辙。“……元染!”从牙缝里挤出的低呵。元染无辜地清了下嗓子,“正常反应,请多见谅。”丁幼禾整个人红得跟小虾米似的,换做其他客人这样,她早扔枪不干了,再狠一点儿,胡乱扎几针,包管什么反应都颓了。可对眼前这人,她下不去手。丁幼禾将刺青枪往旁边一放,“……等你好了再说。”说着,起身就要离开。手腕被拉住了。元染瞳如染墨,声音低哑,“好不了,你在这里,我怎么可能自己好。”丁幼禾甩他的手,甩不开,急了,“你这是骚扰!我可以投诉!”“你是我女朋友。”“我们分手三年了!”元染手劲加重,“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分的手,连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怎么能算。”丁幼禾眼眶发红,“你不知道的话,这三年空白怎么算?异地恋吗?连电话短信都没一个的那种。”“……算疗伤,”元染慢慢地说,“被劈腿之后痛定思痛,重整旗鼓,现在回来收复失地。”这话信息量太大,丁幼禾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劈腿?你是说我劈腿?”元染垂下眼睫,遮住了眼神,“我不怪你。”“你给我说清楚,我几时劈过腿?明明是你三年前不告而别,始乱终弃,害得我白白荒废……”“等下,”元染打断她,正色道,“乱不乱且不谈,我们确实有过,还不止一次。但说终弃,可就没道理了——”说着,他一着力就把丁幼禾拽得跌在身前,双臂一箍,人彻底被锁进了怀里,下巴垫在她头顶,喃喃,“我从来也没放下你,何来‘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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