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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拼命地挣扎,终于将放在一旁的工具箱打翻在地,零零总总的工具哐啷洒落一地。陈南瞥了一眼,“能想明白?靠手艺,不如靠身体。”就在他不管丁幼禾的反抗就要动粗时,门外闯进了人来。“陈先生!”娇嗲的女声,带着恐惧却又有三分逢迎。陈南显然没料到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能被坏好事,正欲发火,才发现闯进来的女人倒也是个尤物,虽然不如怀里这个泼辣鲜嫩,但胜在风情万种,玲珑有致。肖潇顿在门口,目光从丁幼禾身上划过,“陈先生,丁幼禾她今天……生理期。”陈南缓缓松开手,丁幼禾立刻从他身前逃了出去。他理了理膝头的衬衣,淡淡地说:“喔……既然身体不舒服,今天就不纹了。”肖潇赔笑,“是啊,本来我也这么建议。丁幼禾不是怕回了您不礼貌嘛。”陈南冷冷地睇了她身后的丁幼禾一眼,“怕?我可没觉得她知道什么叫怕。”“知道的,谁能不怕您呢。”陈南冷笑一声,懒得理她们似的挥了下手,多一个字都懒得再说,彻底地坏了兴致。丁幼禾连工具箱都没回头拿,越走越快,肖潇追了她几步,见她几乎跑起来,就干脆不追了。算了,她现在想见的,怕只有外头等着的那一个。一直压低的云层终于托不住雨,先是三两滴,接着是瓢泼雨下,一点不像深冬,倒像是夏日骤雨。被雨水打湿的头发黏在脸上,丁幼禾也顾不得管,沿着来时的路一路狂奔,身上丁氏刺青的工作服都黏在内搭的羽绒服上,看起来狼狈不堪,跑出京南故居的时候,甚至把门口保安给吓了一跳。她一路往和元染分开的巷子跑。突然而至的大雨,令没有准备的行人都躲在屋檐下,整条街只有她一个人在狂奔。老远的,她看见靠在墙边屋檐下避雨的的少年站起身,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快步向她跑来。在空荡荡的十字路口,丁幼禾一头扑进他怀里,止不住地大哭起来,像个受了惊吓的孩子好不容易找到了值得依靠的人。元染不知所措地被她抱着,直到感觉到手底下的纤细身体不住颤抖,他的心跟着揪到了嗓子眼,“幼幼,他怎么你了?你说话。”丁幼禾把脸埋在他胸口,只摇头。“说话!”元染几乎是低吼,余光看见了街对面的肖潇。肖潇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没发生什么大事。可这不足以令元染放心,他只知道他的幼幼受了委屈,她在哭。他双手摸索着抚上她混合着雨水和泪水的脸颊,让她抬头和自己对视,先是看见那双哭红了的眼睛,心疼不已,紧接着,目光向下,顿时看清她被扯掉一颗纽扣的衣领,还有纤细脖子上深红的指印。这一秒,宛如有只手扼住了他的咽喉。理智随着氧气瞬间从他的身体里抽离,元染松开怀里的人,朝京南故居的方向急行。丁幼禾吓了一跳,连忙拽住他的手,“你要去干什么!”元染回头,眼睫微垂,深寂的瞳孔里是无边的冷厉。“杀|人。”丁幼禾被他这两个森冷的字吓得浑身一激灵,死死地攥着他的手腕摇头,“元染,你冷静!”“冷静不了!”元染吼道,“我就他|妈太冷静了,才会放你一个人去那种地方!你松开,幼幼,你松开。”他那爆发之后突然冷静的语气,令丁幼禾瑟缩了一下。见她不松手,元染回头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就在即将掰开最后一根手指时,丁幼禾终于深呼吸,颤抖着声音说:“陈南……不是陈南!”第34章 撩34下陈南不是陈南。丁幼禾的声音混杂在滂沱的雨声里, 显得那样微不足道, 可这几乎是元染等了快要两年的答案。被诬陷入狱之后, 他因为身体的原因心灰意冷过,也曾在无数个难以入眠的夜,想起曾与陈南相处的点点滴滴。无论如何,他都不信曾像生父一样对待自己的人,会在一夕之间形同陌路,连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留给他。这不是陈南的作风。倒是更像陈北。那个据说从小生活在兄长光环之下的孪生弟弟,万事被比较,事事被压一头,就连到了父亲分遗产的时候,大头都归兄长, 自己只分得几处不动产——除了四肢健全,陈北这一辈子似乎就没哪儿超过陈南。哦,也不是。比起心狠手辣来,陈北远在陈南之上。当初,元染跟着陈南回楠都之后, 曾跟着陈北跑过贸易业务,亲眼见过陈北是怎么在合作方面前巧言令色,背过身找来流氓混混打砸闹事、逼对方就范的。“让你看他做事,是为了让你知道你的对手可以有多狠, 不是为了了让你学他。”当初, 陈南是这样跟被震惊的少年元染说的。明明是孪生兄弟, 样貌相差无几, 只因为一个半身瘫痪且温文尔雅,另一个四肢康健但阴鸷偏激,所以从来没被人认错。元染曾做过一个梦,梦里轮椅上的“陈南”突然站起身扼住了自己的脖子,眼神阴毒地对他说:“你这么没跟‘他’一起死?”从噩梦中惊醒之后,他心里就存了这样一个猜想:如今继承陈家家业的陈南不是陈南,而是陈北。他等这个答案,等了快两年。如今,终于从丁幼禾口中听见。元染以为自己会狂喜,但没有。他甚至觉得什么陈北、陈王八统统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眼里早就被丁幼禾脖子上被掐出来的那道淤痕充斥,只想把那个对她动粗,甚至想要染指自己女人的王八羔子大卸八块。那些在少管所里累积起来的凶悍,在出来之后被他统统深藏的偏执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元染沉着脸,一双眼里除了愤恨只剩下漆黑。大雨淋湿了他的头发和脸,顺着线条俊美的下颌滴落,滚进领口冰凉刺骨,可他只觉得浑身燥热,浑然不觉得冷。丁幼禾拉住他,“别去!那是他的地盘!”元染将她拉住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你在这等。”丁幼禾被掰开的手指又立刻重新攥紧,“我不会让你去!元染,我们得想别的办法,不能硬碰硬。”“不用想别的办法,”元染面无表情,“我一秒都不能忍,他敢动你,我要卸了他的手,打碎他的骨头——”“元染!”丁幼禾打断他的狠话。几乎要破音。元染这才恍然回过神,幽深愤恨的眼里都是被雨水淋湿的丁幼禾,一张苍白的面孔因为焦急和寒冷而失了血色,那张总对他或笑或嗔的眼此刻写满了恐惧。他心底燃着的怒火一点点、一点点被她的目光所熄灭。“……幼幼。”他声音低哑,终于不复刚刚的阴鸷。丁幼禾不确定地看着他,总算从那双眼里找到了一点熟悉的光,这才鼻子一酸,撇撇嘴,“元染你这个笨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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