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了下背心的领口,明明没东西勒着脖子,怎么就是觉得嗓子眼发紧?紧接着,睡着的、没睡着的猎牙队员们都收到了一条通知:【今夜戒严,任何人不得离开寝室】为啥?答案只有喻队知道。第9章 山中情动(3) 队里照例进山打靶练枪,程矜想去,喻铮不同意,说是子弹不长眼,怕有危险。“谁的子弹都不长眼,但队长的子弹长雷达啊!能有啥危险?”翁连梦嘀咕。喻铮一眼横过来,翁连梦立马说:“这不是老队长原话吗!”老队长保平安,此招屡试不爽,就连程矜也顺利地跟着蹭来了。靶场在山林里,靶子都在坡上,密林风动,若隐若现。猎牙成员个个都是用枪好手,任务出勤也频繁,根本不存在手生,接连三个上去都是弹无虚发,焦胜力更是穿林过叶都稳中红心。程矜不免感慨,这些人就算不当兵,去做个射击运动员也一样为国争光。末了,见喻队跟焦胜力走了,留下来收拾靶场的翁连梦小声问,“程记者,你想不想试试?”程矜意外,“可以吗?”“可以,不过你会吗?”“会一点。”程矜说的很实在,会,但只会一点。楠都有射击馆,她跟着黎易冬他们去过,对枪械半懂不懂,起码能做到不脱靶。荷枪实弹是什么感觉,她还真想体验一把,多多少少下笔有数。等程矜左右手托稳了枪,才发现比射击馆里的重太多,一眼眯起,听着翁连梦在耳边说,“瞄准了就扣扳机,没事的。”她食指刚弯,只见瞄准镜里不知道什么一蹿而过。枪响与尖锐的叫声几乎同时响起,程矜与翁连梦面面相觑,就听见身后脚步声传来,手里的枪就被人抽走了。回头,只见喻铮轻车熟路地拆了弹夹握在掌心。“风向、温度、湿度,每一样都会影响射击准度,”他脸色森寒,一双沉了星子的眼凝着程矜,“你以为这是射击场,恨不得给你真空?”翁连梦赶忙说,“这事儿不赖程记者,是我让她试的。”喻铮将枪递给焦胜力,气得额角青筋直跳,“用不着你替她揽责任,她不是我的兵,你才是。”翁连梦站得笔直,看着几十米开外正蹲在靶子前面的几个人,“喻队你别怪程记者就行,其他责罚我一应承担!”“一应承担?”喻铮活动了下下颌,“如果这次她打中的不是狐狸,是人,你也担?”翁连梦不吱声了。深山老林的,哪来什么人?连狐狸他也是头一次见。这也确实是只倒霉狐狸,好死不死地在程矜开枪的时候打落地靶前蹦过,被打中了后腿,倒在地上吱吱乱叫。这边喻铮正训话,就听见身后脚步声近了,他也不回头,只等着她自己绕过来。程矜喘着气,脸颊微红,卷发都被束成高马尾,露出眉清目秀的脸来,“这狐狸,我想带回去治疗。”“不行。”“它是我打伤的。”喻铮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脸“你知道就好”的神情。“拜托,把它留在这里,它可能会死。”“营地不允许饲养宠物,这是规定。”喻铮铁青着脸色,看了眼已经收拾停当的焦胜力,“收队。”“那只狐狸——”喻铮停下脚步,“狐狸不许带回营地,否则请你一起离开。”程矜还想再说,结果被翁连梦悄悄戳了下背,她回头,翁连梦冲她摇摇头。走了几步出去的喻铮回头,刚好看见这两人附耳正说着什么,心头顿时有火,这还了得?自己带出来的兵,几天功夫就给美人计收得服服帖帖,还做什么特种兵,回老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去吧!“翁连梦。”“有!”“私授枪支,浪费弹药,违反纪律,罚跑山一圈。”翁连梦挺胸,“是!”“另外罚扫厕所十天。”“……”一群人下了山,还能听见翁连梦的哀嚎,带着山间回音遥遥传来。程矜悄悄找翟志讨了纱布、药膏,又折返后山,打算给那倒霉狐狸包一下,就算不能带回营地,总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确实是她给造的孽。结果她在后山靶场上绕了个大圈,连根狐狸毛都没找到。倒是遇上了跑山回来的翁连梦,热得连汗衫都脱了,光着膀子从山上跑下来,老远看见程矜就喘着气招呼她,“程记者你怎么又回来了?”程矜晃晃手里的绷带药膏。翁连梦擦了把脸上的汗,“给狐狸包扎?枪伤,这点东西可不行。”程矜想想也是,狐狸还有皮毛,子弹也在肉里,哪有想得这么简单?翁连梦见她忧心忡忡,坐在石头上喘着粗气说:“你别操心了,那狐狸没事。”怎么可能没事儿?当时看的,后腿直抽,就算死不掉,总归是残疾捕不到食了。翁连梦:“……这话你要我咋说嘛。”程矜听出他话里有话,眯起眼,“直说就好了呀。”她声音一柔,翁连梦乖乖地坦白,“营地不许养宠物是真,但喻队不会放任狐狸不管的。”在程矜的软磨硬泡之下,翁连梦终于都交代了,“——千万别说我告诉你的啊!”程矜倒着跑了两步,冲着翁连梦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轻盈地往后山深处跑去。翁连梦拿汗衫擦了把脸上的汗,才意识到刚刚,那么“漫长”的几分钟里自己都光着膀子在跟程记者说话,娘啊!光着!他低头看了眼,将汗衫往脖子后面一担——再跑十公里,为了下次再赤|身详见的时候,腹肌线条更流畅!╯^╰可是,又跑了几步之后,他突然哀嚎一声,捂住了脸。程记者面对没穿上衣的他,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小鹿也不乱撞,气定神闲地跟他聊喻队会把野狐狸转移到哪里去??他,身为一个快满二十的男青年!荷尔蒙呢?男性魅力呢?都被狐狸给吃了吗!!!完了,彻底完了,看来程记者对他是真没·兴·趣╥﹏╥程矜一脚深、一角浅地踩着泥巴地往后山走,要不是沿途偶尔有木头路标,她都怀疑自己会不会闯进什么军事禁区去。那是藏在山坳里的一片洼地,有田垄,种着些她不识得的菜,尽头有间简陋的木屋,敞着门。刚走到门口,程矜就听见里头有动物微尖的哼唧,进屋果然在角落里看见那只倒霉的灰狐狸,蜷着身子瑟瑟发抖,一双咖啡色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她。这小心翼翼的眼神,莫名其妙地让程矜想起南柔,大概因为受过伤害的生物,都自然而然带着防备吧。等她蹲下身,才发现小家伙居然被绳索绑着嘴巴,细细的胡须从绳子间钻了出来,龇着牙,发出低低的咕噜声。程矜蹙眉,伸手想解掉它嘴上的绳子。“别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