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梅泊给兰浅泼脏水时,他们作壁上观,现在也是一样。梅泊胡乱挥动手臂,被兰浅避开了。他慢条斯理抽出梅泊肩膀的匕首,匕首尖端还在滴血。他浑不在意,再度出手。这一下,直直扎入了梅泊的胸膛,他还旋转刀柄,越扎越深。要害受伤,梅泊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兰浅发疯,自己会丧命于此!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他,终于说出了求饶的话:“不,不要。”兰浅仿佛没听见,下手狠毒,拔了匕首,不管梅泊是不是血流如注,又扎入另一处。这次,是朝着心脏扎的。梅泊被吓得面无人色,双眼下方两条血痕,哆哆嗦嗦不敢动,汗如雨下。一直沉默的兰浅,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你凭什么觉得,以你的斤两,有资格在我面前狂?”兰浅又换个地方,再扎一刀。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不怀疑,兰浅每一次都是朝心脏扎的,每一次出手,都想杀人。“可惜啊,我看不见,瞄不准心脏的位置。只能多试几次了,痛的话也没办法,只能忍着,是不是?”梅泊清楚感知到兰浅的杀意,失去了视觉,未知让他恐惧难当。他什么都看不到,但他能设想兰浅的模样,一定是脸被鲜红的血液飞溅,唇边却带着笑意,像开启杀戮的恶鬼。兰浅不是怪物,他是人类,还是最被大家忽略,最没有杀伤力的瞎子。可这一刻,在梅泊心里,兰浅比怪物更可怕,更冷血,更残暴。“不要,不要,你是杀人犯,不要!”梅泊在生死之际,求生欲爆发,竟大力挣脱了兰浅,不管胸前是不是扎着匕首,手脚并用地往外爬。“救命,老大,救命,兄弟们,救我!”有些人看起来硬气,遇上事了软蛋一个。兰浅背靠床沿,没有追。他看着门口,失去焦点的视线无法在任何人身上停留,可这丝毫不削减他的气场。“大家都在,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谁想弄我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有那本事,是不是有命享受。”“生命宝贵,我是一个失去爱人,失去视力的瞎子,没什么能再失去的了,你们还可能有光明的未来,不是吗。”他脸上带着放松的笑容,目睹这一切的人,却笑不出来。除了梅泊爬行的声音,崩溃的喊叫,室内再无其他杂音。兰浅等了几十秒,自己坐上了床,唤道:“随风,把他丢出去。”刚才的血腥对他来说,像是一件寻常不过的小事。淡然与暴力,眼盲与凶残,他给众人带来堪比海啸的威慑,没有一个人再敢轻视。随风一眨不眨的看着兰浅,笑道:“翁灼,把梅泊弄下去。”他大跨步往前走,抱起兰浅,用湿巾轻擦去他脸上的血迹。“是我不好,让嫂子受惊了。我会惩罚他的,大嫂放心。”他将一件衬衫盖在兰浅身上,将他抱到另一间房,放在床上,“基地被怪物侵袭,很危险,那边房间有血腥味,可能会引来怪物,你先待在这边。”他吩咐道:“银花,看好嫂子,不许任何人接近他,明白吗?”染了白发的银花玩着自己的麻花辫,“是,老大。”随风离开的时候,一个圆形物体被放在兰浅手心。兰浅摸了摸,闻了闻,确定那是一个很大很香的苹果。房里只剩他和银花两人,他想了想,咬下一口苹果。他的血液还在沸腾,怒意并未因梅泊的受伤而减少,怒火依然炽热燃烧,但他表面上平静如水,看不出一丝异常。对付梅泊不仅是为了镇住其它玩家,树立恶男人设,也为了试探梅泊。他直觉,梅泊不是明星玩家。并非因为梅泊在紧急时刻没用杀招,而是梅泊的求饶。天梯榜玩家眼高于顶,不会这么轻易低头,他们有种骨子里的优越感和骄傲感。梅泊要么是普通玩家,要么,他只是一个NPC。那随风留下来照应他的女生呢?兰浅放松吃苹果的模样降低了银花的戒备,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赞叹出声。“妈啊,你好帅,刚搞梅泊那傻逼的模样帅炸了。”她坐在凳子上,不吐不快,“我看到了你脸上的红印,知道那傻逼打了你。说你勾引他,能再假一点吗,这不是巴掌印是什么?他那么强的作战人员,你眼睛还看不见,说什么他挣脱不了你,张口就来,真是恶臭。”“阿兰,我这么叫你行不,叫大嫂我感觉可怪了,你可是纯爷们。”银花神清气爽地夸赞,“他那么嚣张,以为其他人都没长眼睛呢,纯纯欺负老实人。太爽了,以牙还牙,让他一天到晚说你瞎,这下他自己瞎了,看他还怎么猖狂。”“你不知道,他都吓尿了,怕你怕得不行。”银花绘声绘色地给兰浅描绘了一下梅泊的惨状,末了点评:“你知道吗,这种烂人让我想起那些造女生黄谣,用AI换脸合成黄图诬蔑女人的垃圾,搞他真是大快人心。”兰浅轻笑道:“你不怕吗?”“怕啥,我们干这一行的,怕的话怎么在基地生存,怪物比你凶残得多。”银花问:“那你后面什么打算?一直在这里生活,还是离开这里,回原来的基地?”兰浅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离开基地。玩家的任务是寻找离开基地的钥匙,银花是玩家,故意靠近他,是为了打探消息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