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中含着温和的笑,宛如让兰浅沐浴在阳光之下,安全感盈满全身。在兰浅反应过来前,他的胳膊已环住随风的脖子。“嫂嫂,别怕。”随风笑着说,“怕的话,嫂嫂就闭上眼睛,你不会有事的,很快就解决了。”兰浅紧绷的心如同泡在温泉中,没有闭上眼,但靠在了随风胸膛。随风摸了摸他的头发,将他抱得更紧。“随风,你这个怪物竟然还没死,随风!”随帆化身咆哮帝,炮弹一样冲到面前,“抢我香香的老婆,去死,去死!”“你老婆?”随风笑了,“垃圾,你也配?”他毫不犹豫抄了兰浅的话,蠕动成团的触肢蔓延到随帆脸上,强大的腐蚀性当即让随帆发出惨叫,脸上的肉一块一块脱落。随风抱着兰浅走到他面前,“你用舌头舔了我嫂嫂,是吗?”触肢一拥而上,在随帆被腐蚀到只剩骨头的口腔中,拉出了那段舌头,触肢尖端成刃,一点点割断它。随帆发出惨叫,比先前被兰浅炸了脑袋还痛不欲生。“怎么可能,怎么身体无法复原……”他喃喃道,如梦初醒般打了个寒颤,不敢置信地望向随风。他的技能用在随风身上,好似泥牛入海,没有一丝一毫的作用。他被防御技强化的身躯,在随风的触肢下,脆弱得如同纸糊。一盆冰水当头浇下,随帆的血管仿佛被冻住,寒气直冒。他口齿不请,血污堵在喉咙里,崩溃道:“怎么可能,我是天梯七,我与最强的怪物共生,我积分那么多,我是最强的。”随风压根没理他的疯言疯语。他沉沉的目光锁定随风,“还有哪,手臂是不是?”随帆再度发出连绵不绝的惨叫,他的手臂没有被割断,而是被触肢的粘液腐蚀出白骨,肉泥一点点掉,骨头都要被触肢钻入!之前多么嚣张,现在就多么溃不成军。在极致的痛苦中,他的舌头终于断裂,无法发声。他的大脑针扎一般疼,听到“吱吱吱”的恐怖声响,那是噩梦中的噩梦,吱吱吱的摩擦声中,还夹杂着愤怒的声音。“竟然吃阿兰的血液,舔阿兰柔嫩的皮肤,不可原谅,死了太便宜你了。”“阿兰是我的嫂嫂,低劣的人类,低劣的怪物,岂敢染指。”“阿兰被折磨成那样了,不可原谅!”“兰兰是我的,是我的老婆,他的心是我的。”混杂不清的声音中,有一道笑音让随帆惊悚到极点:“你是不是以为,在副本中死亡,现实世界中也会安详死去?现实中的你,不体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怎么饶恕你的罪责呢?”什么?游戏中死了不够,现实中还要遭受吗?怪物会跟到现实吗,不,不可能!随帆在恐惧中,又忍不住地设想。这不是普通的怪物,跟到现实不是一句玩笑。现实中的他,会遭受什么,是酷刑吗?怪物在游戏中将他的血肉和骨头腐蚀,现实中也会这样吗。可回归现实的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没有积分,没有技能,他怎么遭受的住。他是天之骄子,是鲜有人能比拟的天梯七,他有那么多积分,地位那么高。那又有什么用呢?积分在现实生活中只能兑换成钱,钱是世界上最有用的东西,在生命面前,也是最没用的东西。他以为自己是天梯七,他膨胀而狂妄,他在现实世界中是亿万富翁,又有什么用。他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怪物之外还有怪物,他惹了不该惹的人。随帆悲怆大哭,可他的舌头和嗓子都废了,只能发出“呜呜呜”的痛苦喊叫。随风用手盖住兰浅的眼睛,触肢挡住了兰浅的耳朵,让他不用脏了眼、污了耳。“咚、咚。”大地在震颤,第二道防线被攻破,数以万计的怪物在基地内横冲直撞,循着它们最爱的血香,一路跟了过来。随风一跳,来到楼顶,下方密密麻麻一片黑色,不断有怪物往上爬。“嫂嫂,闭眼。”随风笑着说了一声,“离开基地之后,嫂嫂会记得我吗?”兰浅冷冷道:“不会。”“说谎的小骗子。”随风捏住他的鼻子,“抓稳了。”兰浅闭上眼睛,风往后掠。他听到怪物的嘶吼,充满腥臭的怪物口齿贴着他脑袋,咀嚼声让他头皮发麻。随风的触肢将他紧紧保护,曾经让他惊悚莫名,恶心反感的存在,在千军万马的怪物潮中,为他构筑了一道生命防线。潮湿黏腻的触肢,是他的噩梦。那片噩梦世界,破碎了。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抓住其中一条触肢,将它攥在了手心。触肢立马在兰浅怀里兴奋蠕动,穿过兰浅的指缝,吸盘吸附着兰浅手心的嫩肉。随风宛如被打了鸡血,速度变得更快,风和怪物被他一起扔下。“咚咚咚——”是什么?是人类的心跳,还是怪物的心跳。亦或是,人类和怪物的心跳,同时那么快,同时那么嘈杂。有点吵。“恭喜玩家兰浅,通关[眼盲的嫂子]副本。”一声系统提示音让兰浅从过速的心跳声中挣脱,他怔怔地睁眼,发觉随风已把他带到一公里之外。他们站在一片废墟的高处,基地中的怪物仍然穷追不舍,更远处也有怪物逼近。不能逗留了,必须离开副本了。兰浅示意随风将他放下,他单腿站立,凝视着随风的眼睛,“我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