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顺他指的地方看去,那条绿油油的竹叶青从树枝上跳下来往林子里钻。他连忙蹲下来查看被吓哭的阿泰情况。“有没有哪里被咬到?”阿泰哆嗦着摇头。“没,没有被咬。”正要从林子里冲出来的雪狼听到阿泰的话立马止住脚步,放下悬着的心。沈泽长舒一口气把阿泰拉起来。“怪我忘了提醒你这里毒物遍地应该小心一点的,我们还是先回营地里去吧。”阿泰被他拉起来,没站稳整个人扑在他怀中,下一秒疼得额头直冒汗。“对不起沈医生,我,我的脚扭到了。”他脸上一片潮红,不知是羞的还是吓的。许是身材过于纤瘦,他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没令人心生反感,反倒让人保护欲爆棚。沈泽蹲下去查看他的脚踝,已经微微红肿。“还能走吗?”“能。”阿泰两手撑在他肩上强行站稳,硬撑着往前挪动脚步。只是受伤的脚刚踩下去,整个身子就不受控往前扑。“哎!小心!”好在沈泽眼疾手快先一步把人扶住。“算了,我背你回去吧!”沈泽说着在他面前弯下腰。这样的身体接触阿泰求之不得,没一丝犹豫趴在他的背上,了了还附上一句。“沈医生,你人真好。”沈泽笑笑没回话,把人背上朝救助营地走去。夕阳打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细长,远远看去美得像一幅浪漫画卷。雪狼站在原地直直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眼中羡慕与失落掺杂。暗中保护阿泰这么长时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阿泰真的很喜欢沈医生……晚上刚跟亚索出任务回来就见雪狼坐在院子的台阶上,目不转睛盯着手上的草环,一脸心事重重。察觉不对劲的野豹走过来问:“雪狼,怎么了?”亚索跟在野豹身后走过来,见雪狼闷闷不乐的模样也一脸疑惑。自他那晚从沈泽那里回来,暗中解决内尔森派过来调查的人就再也没去找过沈泽。雪狼担负保护勒泰的使命,一开始经常跟他汇报勒泰的情况。但勒泰每天都围着沈泽转,雪狼汇报情况时也时常带上沈泽。比如沈泽总喜欢宠溺摸摸勒泰的头,纵容他撒娇卖萌,带他一起给村民普及知识,见识各种草药,对勒泰的亲近照单全收等。有时亚索听着听着就开始窝火,想跑去质问沈泽是不是遇上一个男人都可以贴上去?可他最后都强行压下了。他不管沈泽怎么想,但他想爬上那个位置,有些东西必须得从他这里斩断。于是他下令让雪狼只需保护勒泰的安全,其他的不必再跟他汇报。这一个月他恨不得把全身心都投入到对付内尔森中去,试图将沈泽这个人从脑海中剔除。听到动静,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雪狼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站起来强颜欢笑。“哥,主,你们回来啦。”“哭了?”野豹紧张走上去翻看他的身体。“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做他们这一行受伤就如家常便饭,只是每一次野豹都会格外紧张这个弟弟。也正是因为他的过度保护才让雪狼比这基地里的其他人更矫情以及有人情味。雪狼吸吸鼻子对他摇头。“放心吧哥,我没事。”“这是什么?”亚索扫一眼他手上的草环冷声问。雪狼也不遮掩,苦笑着回答:“这个是阿泰少爷跟沈医生学做的花环。”亚索看一眼他的神情,又看了野豹一眼,接着抬脚往屋里走。“进来说。”雪狼不擅长隐藏心思,这一个月回来不是时不时傻笑就是盯着一个地方发呆。亚索能看出的东西野豹也能猜出几分。野豹什么也没说就跟着亚索往屋里走,转身时眼底落寞尽显。进屋前先习惯给自己调一杯酒,坐在高位上的亚索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说吧,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雪狼还没从悲伤中缓过劲来,面对亚索突然的质问有些懵。亚索仰头灌下一口酒,接着像位语重心长的老父亲。“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勒泰的?”雪狼眼睛瞪大,先转头去看他哥,见他毫不震惊的样子,再转头去看亚索。“你,你们都知道了?”他还以为他喜欢阿泰少爷这事一直藏得很好呢!“哼,你就差把这事写在脸上了。”亚索嘲笑的是雪狼,眼睛却一直盯着野豹。野豹嘴角那抹似有似无的苦笑自然没逃过他的法眼。他们这行不擅长扭捏,被揭穿的雪狼大大方方承认。“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只是从没见过阿泰少爷这样天真无害的人,觉得他的一举一动都特别可爱,看的久了就慢慢移不开目光。”他在这里见过太多黑暗,不是利益驱使丑态百出就是为生存争个头破血流。就连被人称作白衣天使的沈医生也有凶狠的一面,而阿泰少爷给人的感觉却像一朵纯净的白莲。纯净到不像这片腌臜土地上能养出来的人。让人想靠近,想拥有,想保护。亚索转动酒杯,视线从野豹脸上转到他身上,寒眸微眯。“你忘了作为一个雇佣兵的基本准则。”他语气轻淡可威压十足,雪狼身子一颤跪了下去。“我知道动情是我们这一行的大忌,但这事我没法自控,我甘愿领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