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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没入真空里的尘埃在飘荡。霍峥炎的哭嚎声让每个人都沉默地下了头。地球指挥部,霍知鸣叹了口气后,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到广播前,拿起了麦克风。两三个呼吸之后,他沉痛地吐出三个字:“降半旗。”霍峥炎是被人用担架抬上飞舰的。在那之前,他用手不断在空气里抓握着什么,试图把什么东西聚集着揽到怀里。别人说什么,他都好像听不见,对一切行为和其他人的话无动于衷。他像一尊没有感情没有神智的机械,刻板地不断重复着抓握空气的动作,又重复拥抱空气的动作,甚至差点用刀给自己心脏一刀,好在其他工程师都拦住了,把他死死按住,这才没出第二条人命。医护人员不得不先把他抬上担架,捆住他的手脚,运送回飞舰,才成功把他身外的机甲卸除。这时,人们才发现,霍峥炎绝美容颜上,神情呆滞,眼里落出滴滴血色。血泪顺着他的面颊落在机甲里,淌得到处都是。他的身上也染成了红色。等到末婶给他扎了一套鬼门十三针,他才幽幽地回过神。回过神的第一秒,他看向空气,看向自己的左边,喃呢地问:“阿凉呢?”他的眼角还挂着猩红的血泪。“阿凉……去哪了,他去……他去跑步了吗?现在几点了?我还等他给我做红酒焖牛排呢……”也就在这时。所有人都沉默了。霍峥炎的头发,在人们的眼里,越来越灰。那乌黑亮丽的秀发,在这一瞬,白成了雪。第154章 悲凉为了避免让公众恐慌,他的死无声无息,成了无名的烈士。由于在月球上湮灭,甚至没有骨灰下葬,一行人只能对着一座无名的空坟为他烧纸钱。漫天的乌云,谁见得那烟灰飞烬。目之所及处,无故人身影。头发花白的他跪在无名的空坟前无声落泪。一切过往的悸动,都在此酿成了难以言喻的遗憾和悲凉。像是一盆冷水浇头,他的影子变成了浓墨。粘稠的悲伤跟着他走来走去,去往那个他曾经待过的每一个角落。最后,白发的影子停在了衣柜前。轰隆——在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他放倒了柜子,那柜子像个棺材,他打开柜门,将他的衣物一一平铺,又抱来了那个人的被子。从今天开始,他每晚都将在这横道的柜子里,深嗅着野鸢尾的味道,进入充满血色的梦乡。清晨的一道光会落在两扇柜门缝前叫他醒来。他还记得,每天早上那个人都会温柔地在他的额前落下一个轻吻。他佯装不知道,他装睡,他逃避他的热烈,他对自己撒谎,他告诉自己他不爱他。最终,那些从来都没有说出口告白都酿进了柜子里,酿进了只剩一条光斑的世界里。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不能没有他了。没了野鸢尾,脖后的两个腺体又开始了各自为政式的冲突和狂躁,丝毫不打算放过他,仿佛那就是他留下的冤魂在折磨他,试图把他折磨得脱一层皮才罢休。齐文知道他任由O型腺体里的野鸢尾消失后,气得破口大骂,狂喷他是恋爱脑。可只有他知道,那凶手就不可能是李砚凉。其实他早就知道。他的复仇之火又阴险又猛烈,他发誓他要不惜一切代价,把所有伤害过乔绫的人都找出来,不管是主谋还是从犯,他一个都不愿意放过。怀疑李砚凉只是他的障眼法,他成功骗过了所有嫌疑人,甚至蒙骗了自己的真心,假戏真做,终于找到了所有嫌疑人的蛛丝马迹,并且为他们每一个人都安排了相应的死法。谁曾想,就在他即将施展报复行动前,李砚凉在他眼前湮灭了。他还以为,这样的日子,能够维持很久,就算李砚凉只给他身体上的满足,他也觉得够了,他从来都没有奢求过李砚凉会爱他。直到现在,他才发现,那些面对他时产生的莫名情愫,并不是因为信息素导致的生理反应,而是真情实感。复仇。他早年的人生到现在,一直为了这两个字而活。三年内,他杀光了所有伤害过乔绫的人。甚至为齐文的父亲翻了案。当年,齐文的父亲遇到了乔绫死亡案,是第一尸检人,尸检结论极其简单明了:乔绫是遭受侮辱而死,身体里还残留着各式各样的信息素,其中一个气味特别突出,是鸢尾花的味道。本想着,如此清晰的案情,警方能快速结案。谁曾想,进去的反而是齐文的父亲。再见到他时,他已经被打断了三根肋骨,还改了法医鉴定结论。两个年纪不到15岁的小孩,齐文、霍峥炎,极其不服,极其愤怒,从此再也不愿意相信公安机构,并且在运送尸体的当夜,他们俩悄悄潜入了停尸间。齐文是个天才一般的法医,打小拿手术刀就游刃有余,他冒险剔下了乔绫的半边腺体,用电极法使其重新恢复活力,打算将其保留,等待日后用以为父亲和乔绫翻案。但那时候,并没有非常妥善保存腺体的方法。于是,年仅12岁的霍峥炎自告奋勇,让齐文把乔绫的腺体移植到了自己的脖子后方,用自己的身体为乔绫的腺体提供养分。齐文觉得霍峥炎疯了,居然敢玩这么大。但眼下,也只有这一个方法来留存乔绫的腺体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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