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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口,整个办公室再次安静了下来。片刻后,几个人不敢再多说,甚至有人借着去茶水间的理由悄悄离开。他们不敢继续追问了。因为那一瞬间,裴熙的笑容太温柔了,温柔得让人莫名地后背发凉。——————崔昶勋靠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墨来。烟雾缭绕中,他的手指快速划着新闻页面。“下个月?西八,那狗崽子疯了吗?!”崔昶勋狠狠吸了一口烟,手指用力到连香烟都被捏得变形。他瞪着屏幕,恨不得把那条新闻撕个粉碎。手指飞快地在聊天界面打下几行字。发出去之后,静默了一秒,两秒,三秒……没有已读。“啊,西——”他烦躁地将手机砸到地毯上,沉闷的声响几乎掀不起一丝回响,但这动作里满是无处发泄的怒火。他用力揪了揪头发,像一只陷入困兽之境的狼,死死盯着脚下的花纹地毯。“哈……这种东西。”低哑的声音在烟雾中回荡,他低下头,额前的发丝垂落,整个人的气场暴躁又沉重。烟灰不受控制地掉在地毯上,像一滴滴烧焦的痕迹,和他现在的心境一模一样。“笃笃笃——”门外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崔昶勋的眼皮一跳,眼中的暴戾情绪瞬间被理智压了下来。“进。”秘书推门而入,步伐轻缓,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他小心翼翼地抬头,视线扫到地上的烟灰和被扔在地上的手机,心里一惊,连忙低下头。“理事,刚才……裴氏那边送来了一份邀请函。”哈?崔昶勋的表情陡然冷了几度,眯着眼睛抬起头,眼中氤氲的情绪像深海底的漩涡,越转越深,越转越冷。直接送到公司?呵,裴珉瑢那家伙,还真是嚣张啊。秘书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连忙将邀请函捧了上去。米白色的信封上,烫金的花纹像一条束缚的金锁链,而封口处的红色印章刺眼得像一滴鲜血。崔昶勋一把抓过信封,指尖用力到关节泛白。撕——信封被他干脆利落地撕开,里面的请柬滑落出来。白色的卡片上,黑色的花体字工整优雅,然而崔昶勋却连一眼都不想多看,眼底是遮不住的阴郁。他咬着牙,手一抖,卡片边缘直接被折出了褶皱。郑律尚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宽阔的办公室,金色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光滑的地板上。他的手抚上自己的嘴唇,指腹轻轻地来回摩擦,像是回味着什么。脑中一遍遍浮现的是那天在教室里,裴熙被他逼迫的坐在椅子上,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眼睛湿漉漉的,喘息着瞪着他。那一瞬间的模样,简直比任何猎物都要可口。“真是、可爱死了……”他轻笑了一声,低下头,目光落在手中的手机屏幕上。屏幕上是一条刚刚推送的新闻。郑律尚的视线扫过这条新闻,眸光微微一顿,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没想到裴珉瑢现在就已经忍不住了,想要把裴熙占为己有吗?他的笑声轻得几乎听不见,但每个音节都透着不屑的嘲弄。他歪了歪头,像是看着一场无聊的戏剧,轻啧了一声。不管多漂亮的鸟,关在笼子里久了,迟早会想飞出去的。他将手机往桌上一扔,眼中泛起一丝深思。“结婚又怎样?就算是戴上戒指,人的本性也不会变。裴熙……从来都不是关在笼子里的兔子。”目光扫过办公桌上的电话,他的手指随意地敲了两下桌面,随后拿起手机,指尖滑动着联系人列表,停在了“裴熙”这两个字上。眼睛微眯,轻轻一按,通话开始拨出。他的目光落在窗外的天空,神情冷静到近乎冷酷,嘴唇微微动了动。嘟嘟的忙音让他不耐烦地轻啧一声,刚准备开口骂一句,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笃笃笃——”郑律尚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悦。——————白允赫坐在教堂的长椅上,双手交握在胸前,眼睛微闭,似是在祷告。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五彩斑斓的光影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圣洁的光晕。但他并不平静。胸口的悸动从早晨的新闻开始,便一刻未停。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地揪着他的心脏。“……哈……”白允赫低声叹了一口气,指尖缓缓收紧,修长的手指攥得骨节泛白,仿佛要将所有不安都压在这双手里。他缓缓睁开双眼,抬头望向高处的十字架,目光在那被钉在木架上的耶稣像上停留了许久。“我的主人……”他在心中默念着,喉咙微微发紧。他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只会跪伏在这位神的面前,虔诚侍奉,毫无私欲。没有渴求,没有奢望,他是神的仆人,神是他的全部。但为什么……为什么裴熙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裴熙那双眼睛像是盛满了星光的夜空,明亮、温暖,带着点柔软的狡黠。每一次当他注视自己时,白允赫的心便像被投进了一颗石子,湖面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和他接吻的时候,心脏像要炸开。被他拥抱的时候,灵魂都在颤抖。这不对。这不对。他是神的仆人,他的内心不该被动摇,不该被欲望和爱侵占。可是……在四年前,他就已经成为了异教徒。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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