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别把暮修远逼得太狠了,指不定要多久才能离婚,现在他们还处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状态。不过,要谈颜玉自己清理,他也只会将衣服扔进洗衣机,等洗衣机洗好以后再拿出来丢进烘干机。期间,估计是听见了烘干机运转的声音,暮修远上来看过他一眼。那人沉静的目光落在烘干机中间的透明玻璃罩看了好一会,没说什么,转身走开了。“有毛病。”谈颜玉嘟囔了句,他靠在烘干机边上的墙面,手臂闲散搭在机顶上。阳台上的风景还不错,站在二楼往下看去,一楼院子里摆满了不少绿植。仔细看品种,全是些不浇水也很好养活的小玩意儿。连薄荷都单独占了一排地,一个个长得郁郁葱葱,叶片仰着头像是在汲取月光。谈颜玉扫过一圈,居然在盆栽堆中看见了一盆都快长成树的茉莉。不会吧?是不是他看错了。茉莉那么难养的绿植,谈颜玉有幸养死了三盆。后面虽然也动过重新购买树苗的念头,最终还是因为各种原因放弃了。暮修远那种理科男居然会开始养茉莉。还是说,只是专门做样子给他看,实际上是前不久刚买了苗回来种下,是不是真正活着都不一定。正想着,谈颜玉看见一楼前院的门打开了,暖黄的光线撒在庭院中,为院中的草坪铺上了一层金光。暮修远一身简单的白色家居服,手中提着浇水壶只身走向那盆茉莉花。在谈颜玉不可置信地注视下,对着茉莉花的根部浇水。浇完水还特意抚摸了下茉莉的小叶片,修长的手指按压在叶片上,沿着叶片的纹路细细抚摸。仿佛他不是在摸叶子,而是在摸拥有茉莉花香信息素的谈颜玉的身体。谈颜玉感觉浑身不自在,站直身体,离开了阳台。欲盖弥彰地去卧室“咕咚”灌下一大杯水,这才觉得身体里的燥意下去了不少。奇怪了,最近过去的回忆总是在他脑子里浮现,而且不是什么正经回忆。都是些他跟暮修远在床上发生的事情。暮修远的手确实很大,而且是温暖如玉石一般的触感,又能精准的在所过之处点火。不能继续深想,谈颜玉摇摇头,他们现在又不可能发生身体关系。主要原因是他嫌弃暮修远的身体脏,他可以保证自己在分开的时间里没有碰过别人。但是暮修远呢?他们当初分开本就是因为小三插足。难道还能要求暮修远对那个小三只是口头调戏吗?想完这茬,谈颜玉头顶如同浇下一盆凉水,这回是彻底冷透了。拍拍脸颊,又揉揉,谈颜玉咳嗽两声,又是一脸冷漠地走上阳台,目不斜视地打开烘干机取出衣服。晾干后毫无留恋地进屋睡觉,根本没注意到楼下暮修远望向他的幽暗目光。其中仿佛还夹杂疑惑。暮修远很奇怪,明明谈颜玉进门之前还在看他,怎么再出来就不理他了。男人的心思真是琢磨不透,尤其是玩音乐的,暮修远深感无奈,要取得谈颜玉的原谅,他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又是一个星期过去,在秋日刮风的时段来临之前,暮修远去民政局打印出来两人的纸质结婚证。他踩着六点准时回到家里,谈颜玉今日恰好休息,正抱着吉他坐在客厅拨弦。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曲谱,他光脚坐在地毯上,穿着薄薄的浅绿色长袖睡衣,肩膀上披着毯子。看见暮修远回来,不屑地瞥了眼,当做打招呼,前者眉头如他所料般皱起。看吧,谈颜玉就知道,这个死板的男人肯定会不高兴。下一句百分百要说:“没礼貌,没人教你对丈夫打招呼要起身迎接吗?”但是,谈颜玉预判失误了。暮修远将手提包放在茶几边上,一颗颗解开外套扣子,随后,将外套罩在谈颜玉的肩上。随后,他弯腰,一手抄起谈颜玉的膝弯,连带着他手中的吉他一并抱起,语调轻缓冰凉:“不要坐在客厅练吉他,会着凉。”“???”谈颜玉杏眼瞪大,他不可置信出声,“你不觉得我没礼貌?”暮修远唇瓣紧抿,褐色眼眸中闪过疑惑,随后才想起来,谈颜玉大抵说的是打招呼的方式:“确实没礼貌。”果然,谈颜玉对自己的推断很有自信。下一秒,他的自信摇摇欲坠。暮修远补充一句:“你想改就改,不改也可以,我能习惯。”只要谈颜玉不跟他离婚,只是一些不良习惯而已,无伤大雅。“……你确定没有被夺舍吧?”这句话谈颜玉说得很小声,暮修远没听清。他又问了一遍,谈颜玉却不出声了。别说,暮修远的怀里还挺暖和的,从秋风萧瑟的户外走进来,双手居然还是温热的,谈颜玉觉得很神奇。上楼,暮修远抱着他去了二楼尽头的房间。因为不喜欢在暮修远家待着,谈颜玉便没有探索他家的房间。虽然几年前的学生时代,谈颜玉对这里的格局已经了如指掌。尽头不就是间杂物室,难不成,暮修远是嫌他吵,要把他丢进杂物间练习吉他??第8章 临时标记“喂,虽然我对你态度确实不好,但你也不用这么报复我吧?”暮修远头上冒出问号,他知道谈颜玉多半是又开始天马行空,不予理会,换成单手托着人,空出一只手打开房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