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间坐在沙发旁边,摸摸连玦的脑袋,温声道。“等外面做什么,困了怎么不先睡?”连玦揉揉自己的眼睛,坐起身揽住了陈行间的脖子。说话时声音里还带着倦意。“我不等,你又气。”陈行间一顿:“我没这么喜欢生气。”屁,一天到晚火发的邪门,还不喜欢生气呢。连玦在心中嘀嘀咕咕,面上不敢表露分毫。“走了,回卧室睡。”陈行间说道。他刚准备起身,脖颈忽然被连玦往下拉了拉。陈行间一个踉跄,用手撑在了连玦两侧。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连玦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面颊,身上冒着暖融融的香,像是被太阳暴晒过的被子,收进来盖在身上还冒着令人安心的味道。陈行间一阵恍惚。这些年来往他身边凑的人如过江之鲫,但是连玦站在那里的第一眼他就瞧上了他。连玦跟先前那些人都不一样。他只要看见连玦这张脸,心里就踏实,不管有多累,第二天就还能攒起来一股劲继续往前走。至于为什么,陈行间自己也说不明白。连玦方才盖在身上的毯子堆积在腰侧,身上的睡衣扣子最上方扣错了两颗,露出来一小片白腻的肌肤,随着动作晃晃荡荡。一对杏眼里像是带着小尾钩,看着陈行间笑的很漂亮,带着点邀请的意思。“脚睡麻了,您抱我回卧室好不好?”连玦软声开口,看上去乖的没边。陈行间当即意会,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的邀请,有时短短两句话就足够。这一夜连玦多了几分生涩的迎合,但就这几分也足够让陈行间尽兴。情到浓时,陈行间扣着连玦的腰肢,喑哑着嗓子发问。“我是谁?是不是只有我能这样对你?”连玦不管怎么说陈行间都不满意,两人直到后半夜才勉强睡下。第二天早晨,陈行间意气风发,神清气爽,连玦像是被采干了精力的小书生,瘫倒在床上睡的神志不清。陈行间穿好衣服,正对着镜子打领结,目光落在昨夜哄着连玦在他身上落下的吻痕时若有所思。片刻之后。他走出门道:“王妈,我记得之前我有件淡灰色的羊绒毛衣,低领的,帮我找出来,我今天穿那件。”“少爷今天去过寿,不穿正式一点吗?”王妈疑惑。平日里少爷总是正装不离身,今天怎么忽然转了性子。陈行间拖着自己的西装外套,懒懒应答:“家宴而已,穿那么正式倒显得生分。”如愿换上一套休闲装之后,陈行间出了门,临走前还叮嘱厨房的厨子给连玦多做一点清淡的食物。老爷子从政坛隐退之后影响力还在,前来祝寿的宾客络绎不绝,门口的礼单写了长长一大串。陈行间进门时,管家已经忙的脚不沾地,分不出来手招呼他了。“少爷,您先进门,老爷子就等着您呢。”管家一边招呼着人落座,一边对着陈行间说道。管家好不容易匀出来空档,瞥见了陈行间,紧张的说话都磕巴了起来:“少,少爷,您怎么就穿这一身呢?”老爷子上了年纪,这几年最是注重传统,宴请要严格按着规矩来自是不必多说,就连下面子孙的衣着都要有讲究,放眼望去谁不是穿的正经,再不济也要穿件西装。少爷一身毛衣就算了,那领口还这么低,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全看见了。陈行间垂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随口道:“老爷子前几年不还说让我放松?”“那也不能这么放松”管家话还没说完,陈行间便抬脚进了门。一进门,整个院子的人视线都集中在了他身上。但是一张好样貌就足够让人移不开眼,更不必提这些年来陈行间在商场上打下来的成就。只是他脖子上的吻痕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展示了出来,倒是让原本热闹的院子寂静了一瞬,纷纷把目光看向白宜舒。秦兆瞟见陈行间脖颈上的痕迹,捏着茶碗的手紧了紧,指关节都攥的发白。“行间,今天怎么穿成这样就进门了?”到底有长辈看不过眼,直接问了两句。陈行间道:“昨晚有应酬,今天早晨又赶着来,衣服没来得及换。”“放他妈的屁。”秦兆低声暗骂。这位哪里是来不及换衣服,分明就是专程露着领子来给他看。给他看他和连玦伉俪情深,你侬我侬。“你说什么?”一边的秦夫人垂头,询问道。秦兆坐直身子:“我说哥做生意还真是辛苦,一路着急上火,连脖子都发红了。”秦夫人眉头一皱,隔着桌子死命踩了秦兆一脚。这死孩子,当全院子就只他一个人看见了?秦兆一脸无辜:“妈,我又没说错,哥就是辛苦,我以后还准备跟他多学习呢。”“秦兆,你想挨打不是?”秦夫人一瞪眼,拍了一下面前的案桌。眼见势头不对,白宜舒开始打起了圆场,哄着两人往外走。“行间,你这衣服趁早换了,要不一会老爷子可要训你了。”“刚好原先你住的别院里还放着衣服,秦兆,你陪着你哥一起去换一身。”两人起身往外走,一起去了别院,一路走过去气氛怎么看怎么别扭。两人面上的表情都懒得再装,尤其是秦兆,脸色黑的像是跟杀父仇人一起走一样,引的路过的人纷纷侧目。进了别院,床上已经放好了一件唐装,丝绸质感细腻柔滑,玉质盘扣端庄整齐,袖口处绣着祥云纹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