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卿一边觉得气愤一边又很无力,那天话说得那么明白,两个人还是成了现在这样就罢了,贺珏如今都这副模样了,王瑾琛竟然还能无动于衷,她是真的对王瑾琛失望了,不知道到底还要怎么做才能让贺珏好起来,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地想也许就应该让贺珏碎在王瑾琛面前让他后悔,可是贺珏这个模样她看着实在心疼,无论如何也没法放任贺珏现在这样的状况没有人管每天一个人待着。她只好每天去跟着贺珏,希望自己的陪伴能多少让贺珏好受一点,可是越是看着贺珏她就越是心惊,贺珏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差得多,乍一看好像和从前没什么区别,每天一个人闷声努力学习,从早到晚不停歇,但稍微注意一下就会发现他的状态很不对劲,已经不能用异常来形容了。话比以前更少了,不是必要的沟通一天下来几乎一句话都不会说,下了课就盯着课本发呆,外界的一切都毫不关心,就好像完全跟世界隔离开了一样。刚进鹤建的贺珏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但那时候贺珏其实只是不主动与外界联系罢了,外界向他输送进来的东西他还是愿意接收,如今却是直接把一切都屏蔽在外了。去食堂吃饭每餐都是点窗口正前面的菜,不管是什么窗口什么菜,似乎吃什么对他来说根本就无所谓,吃饭对他来说只是完成任务,为了活下去必须要做的任务。以前贺珏吃东西也不挑,可是也是有自己的喜恶偏好的,会从今日的菜品里挑选更加喜欢的,如今却像是丧失了味觉一样,哪怕是以前他从来不点的酸甜口的冷面他也照样面无表情地下咽。之前参加的竞赛结果出来获得一等奖从他身上看不出丝毫喜悦之类的小事都不提,鹤城连着四五日下大雪班级一起去铲雪,几人打闹时一不小心用铁锹打到他的小腿,有同学过去掀起裤腿查看发现他小腿肚当即就红肿了一大块,他不仅没有一点生气不满,甚至连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表现出来,好像受伤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他以往的性格就已经足够冷淡内收了,如今竟还能更胜从前,似乎任何事都不能引起他的一丁点情绪,可正常人怎么可能会没有七情六欲。他根本就只是外表上看似正常,实际上内里早就和行尸走肉没有区别,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充电口坏掉了的没有灵魂的机器,靠着之前贮存的电量每天跟着设定好的程序按照以往的习惯活动,哪天残余的电量耗尽了,就再也无法运转起来了。起初唐卿只是看贺珏太低落不能老一个人待着想陪着他,到他什么时候能慢慢缓过来,现在根本就不是陪那么简单了,而是看住,她怕一不小心没看住,贺珏就会不知道在哪一天突然消失。她很想问问贺珏离开的那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贺珏现在这个模样,询问无异于揭人伤疤,她只能就这样继续看住他。在外人眼里看来就是王瑾琛跟贺珏感情破裂,唐卿趁机上位了。风言风语自然都会传到唐卿的耳朵里,她也全然无心理会,只希望贺珏能慢慢好起来。这天周六晚上唐卿又提前到贺珏寝室楼下等他去图书馆自习,看见贺珏出来的时候照样微微一笑跟他打招呼,贺珏没什么反应,淡淡看了她一眼就挪开视线,自顾自拐弯往图书馆走去。这些日子贺珏一直都是这样,虽然不至于完全无视她,但除了她的提问会回答,其他的事其他的话一概没有反应。唐卿暗暗叹了口气,不好说是为了贺珏不理会自己还是为他没有一点好转,迈步跟上,一路上努力寻找话题,期望哪一点能稍微引起贺珏的兴趣让他的思想像一个正常活人一样动起来,依旧是无用功。唐卿自顾自地说着没有回应的话和贺珏来到图书馆,周六晚上多数人都会选择让自己放松休息休息,因此图书馆内自习的人不多,在外廊一眼望去各个分区内的座位都有许多空档。贺珏随便进了楼梯口旁最近的一个分区,就在门边的空位上坐下,唐卿跟着在他对面坐下来开始摆放东西,手边需要的书拿出来便去拿平板,摸了好半天却都没有摸着平板,一口气把里面的书全拿出来,仍旧没有看见平板。唐卿抱着空空的背包顿了一下,回忆片刻立马想起自己昨天刚换的背包,平板还在那个旧的包里忘记拿出来了。她的笔记都喜欢记在平板上,没平板可学不了。唐卿立马起身对贺珏道:“我平板忘记拿了,回去一趟,你就在这等我。”贺珏依旧没有回应,唐卿也习惯了,只是惯性地嘱咐一句,不太放心地看了贺珏一眼便转身离开,准备快去快回,走出分区门转身向楼梯间正要下楼,突然间回过神来刚才好像看到了哪个最近很久没见到的熟悉的身影。她立刻回过头去,就见是王瑾琛刚从另一边的楼梯上来,朝着她刚刚出来的分区走去。他怎么在这里,他不是这时候都要去酒吧唱歌的吗?唐卿心里奇怪,不过王瑾琛在她这里的印象已经完全扫地了,做什么都跟她没关系,挪步就准备走,可不知为何脚步却迈不开,似乎潜意识不想让她走。她仍旧是停在原地观察,见王瑾琛径直走到她刚刚出来的分区外朝着里面东张西望。图书馆的分区全都是用透明的玻璃隔断划分,在外面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里面的一切情况,不一会儿王瑾琛的眼神就在一个方向上锁定了,那正是她跟贺珏刚才落座的位置。他不会是要去找贺珏吧?怎么这个时候,在图书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