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就是大老板的儿子方级嘛。”司机摆了摆手,“我看他很有老板年轻时候的架势,估计是要继承家业的了。”……一天后,可乐工厂。霍言坐在工厂墙上晃腿,加百列一副能站着就绝不坐着的架势蹭到他旁边,下巴搭在墙上,歪过头来看他。霍言侧目看了看它,伸手摸了摸它湿漉漉的鼻子。墙边,还有只摇着尾巴,想要跳上去找他玩的金毛大黄。他身后不远处,归云子一脸担心地蹲着,小声嘀咕:“没事吧他?”周寻就在他身边,一脸担忧:“应该没事吧?是不是变小鸟了才老想找高的地方蹲着?”归云子琢磨着:“那要不给他找棵树回来?”两人正小心翼翼商量着,不敢随意接近这位半失恋中的可怜人,一位身强体健的婶子越过两人,捏着块饼,一点也看不懂气氛地招呼一声:“小霍,蹲恁高干啥呢?”“刚炒了鸡蛋酱,你尝尝咸淡!”咸淡是谁都能尝的,不过就是霍言格外讨长辈的喜欢,所以尝一口这个光荣的任务每次都落到了他肩膀上。霍言回过头,从墙壁上跳下来,乖乖接过饼啃了一口:“好吃。”“是吧!”于婶面露得意,随即又有些惋惜,“可惜走得急,没带上家里那几只老母鸡,不然有它们下蛋,隔三差五就能做次鸡蛋酱。”霍言神色微动。于婶是前几天才被他们救回来的,她住的地方离这儿并不远,当时正在被一群异化蚂蚁追逐,被归云子顺手捞了回来。她做饭手艺很好,正好能加入厨房小组,大大丰富了基地的菜色。“要不然我去找找那两只母鸡吧?”霍言提议,正好他现在也想找点事做。——他也想直接三天解决001、002、004,可惜现在一个也找不到。异种之母行踪不明。生命多半就是他在地底看见的那个,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拾荒者、流浪汉,就连联盟都没记录在册,完全是社会边缘人物。还有智慧,他完全没有露面,都背地里做了不少事,以至于霍言现在看每个聪明人都像他。当然,是世界树之外的。做不了大事,帮忙做点小事也是好的。找不了S级灾祸,找找老母鸡也是好的。于婶笑着拍他:“傻孩子,那么危险呢!”归云子和周寻就见霍言吃了饼,和于婶说了两句,就带着金毛大黄,直接翻墙从工厂离开了。两人对视一眼,赶紧跟上去,大呼小叫起来:“霍言!你干嘛去!”“找于婶家的鸡。”霍言回头应了一声,“不用跟我。”他说着,一扭头走过拐角,就被一个黑衣人堵住了去路。霍言表情呆滞,一瞬间怀疑自己的眼睛。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再睁眼,一身黑色作战服,脸色也相当黑沉的江策依然站在他面前。他张了张嘴,下意识扭头拔腿就跑,但他还没迈出第一步,就一阵天旋地转,被人拦腰扛在了肩上。“汪汪!”金毛还在一蹦一跳地摇着尾巴。霍言一脸惊恐,大叫起来:“周寻!归云子!救命啊!江策来了——”“什么!”“放下我儿!”两人追了过来,但还是慢了一步,江策已经把霍言塞进了车里,威胁般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霍言最后的哀嚎:“军师救我——”也被车门关在了里头。归云子:“……你们不是说他们俩最近要分居吗?”周寻目光呆滞:“照理说是这样的,他怎么找过来了啊!”归云子含恨一拍大腿:“一个地方呆太久了,该早点换基地的!”周寻迅速扭头往工厂里跑:“我看看六水从高烧期恢复没有,霍言一个人这还能说的了谎吗!”……此刻,一队车上。霍言怀里抱着小金毛,欲哭无泪地在座位上缩成一团,尽可能减低自己的存在感。江策就坐在他身侧,脸色黑沉:“谁把狗一起抱上来的?”边上的队员一脸尴尬:“它自己蹿上来的……”可积极了,赶都赶不下去。江策盯着霍言:“你把狗松开。”霍言闭着眼飞快摇头。他现在都不敢睁眼,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六水也没教他之后怎么演啊!江策也没勉强,示意两名队员离开,其中一人抬手制作了一面透明玻璃,把他们俩和其他人隔开。江策抬手敲了敲玻璃:“隔着这个,他们听不见也看不见。”他用力捏了捏手掌,“祸言现在不在?”他原本还担心霍言和祸言做了交易,彻底被对方取代,见了面才松了口气。至少现在,霍言还在他面前。霍言小心翼翼开口:“霍言……在这呀?”江策扫了他一眼:“我说危险的那个。”霍言心下定了定,他还相信祸言的存在!他试着回答,就是底气不足:“他……今天休息?”江策冷笑一声:“你还知道心虚。”“答应我的事做到了哪条?”霍言缩了缩脖子,紧紧抱住金毛,下意识回答:“每天想你。”江策:“……”这个气忽然就很难生得下去。霍言偷瞄了眼车外,小声问:“江策,要去哪啊?世界树于婶还等我给她抓鸡呢……”“不去世界树了。”江策表情冷淡,“我让他们照看你,是防止联盟伤害你,也是避免你变成灾祸。”“现在没必要了,我会自己看着你。”霍言终于忍不住看他。江策紧抿着唇,眉头紧锁,即使挂着凶巴巴的表情,也难以掩饰眼里的疲惫和憔悴。——从时间来看,他应该是刚刚从二次觉醒中恢复,就立刻赶来了。霍言轻轻眨了下眼,小声抱怨:“怎么身体虚弱还那么凶啊。”他又好像有点高兴,担忧和欣喜交杂,是酸甜复杂的情绪。江策侧过脸来看他。霍言目光闪了闪,但没移开视线。江策忽然凑近了一点,霍言缩了缩,小声说:“江策,你压到我的尾羽了。”江策抬了下手,垂下眼看他黑色长发一样的尾羽,它提醒着某些事,某些他无能为力的事。他轻轻捻了捻尾羽的尖端,霍言觉得痒,但没吭声。江策虚虚顺着尾羽往上,尖端的羽毛稍硬,但颈部的根部却长着细小短软的绒羽,摸起来相当柔软。他指腹擦过他的发根,也顺着摸到尾羽根部,霍言一点点红了脸:“江……”他没说完,江策按着他的脑袋靠近,给了他一个比之前更长更久的亲吻。他抵着霍言的额头,低声说:“我很担心你,霍言。”霍言低下头,默默松开了小金毛。“唔?”大黄歪了歪头。霍言一点点靠进江策怀里,小声回答:“我也很担心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