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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师坐在榆树下,一只手扶着他,一点一点给他喂槐花酿。时润声呛了一下,轻轻咳嗽:“您的伤……”“完全不要紧。”傀儡师告诉他,“多亏你及时赶到。”如果不是小BOSS机智敏锐,在醒来后察觉到不对,立刻前往白塔救人,现在的反派大BOSS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小缄默者被这种可能性引得格外紧张,躺都躺不住,努力撑着坐起来。“您……会遇到危险吗?”时润声问,“我能帮上什么忙?我有什么办法能帮您?”傀儡师摸摸他的头发。他把酒杯放在一旁,抱起小缄默者,放在榆树下的柔软草坪上。时润声怔了下,不自觉地握紧银线。傀儡师在他对面坐下,这是个罕有的、认真交谈的姿势。年轻的傀儡师盘膝坐在草地上,身形被篝火的光亮从夜色里勾勒出来。被火光映照的眼睛很温柔,装着小小的缄默者,也映出这一片与世隔绝的小天地。“我们先不谈我。”傀儡师伸出手,摸了摸小缄默者的额发,轻声问,“很难过,是不是?”时润声像是被什么限制类的言语定住。可这并非是一句限制行动、约束意识的言语——这不是一句被加上力量的言语,只是比晚风更轻的询问。这大概是小缄默者听过最轻的声音,比春雨的声音还要更轻柔和缓,即使拂过湖面,大概也不会掀起涟漪。可依然有什么应声碎裂,时润声睁着眼睛一动不动,他以为自己一定要哭了,但眼泪依然流不出来。“我……能帮上什么忙?”隔了良久,小缄默者才轻声恳求,“请您让我帮忙吧。”时润声慢慢地说:“我很好,可能有一点难过,但我能处理,我想帮您的忙……”“我知道。”穆瑜说,“能帮上大忙,能从白塔手里救我的命,这是我们下一件要谈的事。”小缄默者立刻撑着坐起来,他的手臂藏在衣袖下面,因为碎裂的疼痛微微发抖,但还是尽力坐直。时润声现在就能谈下一件事。傀儡师想了一会儿:“也好。”“我被白塔绑架了。”穆瑜说,“它不准我种花。”十九岁的反派大BOSS很沉稳,在后台屏蔽了S43号世界发来的一串省略号。小缄默者还在专心地听,忍不住皱起眉,不赞同白塔的做法:“种花是件很好的事,不该被禁止。”“是啊。”年轻的傀儡师也这么想,有些失落地给小缄默者看自己的小花盆,“我原本想在湖边种上一片。”傀儡师给他指那片地方:“这样,我们以后每天玩的时候,就能一边喝槐花酿,一边吹风,一边赏花。”时润声被他说的话吸引了注意力,蹙着眉专心想办法。小缄默者想出了办法,扶着榆树一点一点站起来,看了看四周,摇摇晃晃地沿着银线向前走。穆瑜抬起手,接住朝自己走过来的孩子。“我可以帮您撑起一片领域。”小缄默者抱着他的肩膀,抬头说悄悄话,“外面看不到,我们可以在里面悄悄种花。”穆瑜问:“我可以在你的领域里种花吗?”小缄默者伏在他肩上,轻轻点头,又有点歉疚地补充:“可能没有直接种在湖边那么方便。不过我们来湖边玩的时候,您想看花,我就把领域打开。”“是个好主意。”穆瑜揉了揉小缄默者的头发,“我原本其实也想过,要不要把花种在我的领域里,但我的领域快要碎掉了。”在他臂间的孩子身体微微一僵。时润声怔了一会儿,才又鼓起勇气,小声问:“快碎掉的领域……不行吗?”“我问了下花,花说不行。”穆瑜说,“它们好像比树娇贵,不能生长在快碎掉的领域里,说是那样就要枯萎给我看。”时润声不自觉地攥住了袖口的边缘。他的喉咙动了下,像是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其实不光是领域,我自己也快碎掉了。”傀儡师想了想,“不过这件事你得保密,别跟别人说,尤其是我种的花。”小缄默者的脸色已经瞬间变得苍白时润声挣扎着坐起来,牵住他的袖子:“您的伤不是不要紧了吗?”傀儡师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摸了摸小缄默者的头发。“是不是因为今天的事?白塔对您做了什么?”时润声紧紧抱住他,把心脏完全亮出来,“请您尽快把伤转移给我,我没办法单方面和您共振,您的领域非常庞大和复杂,我的能力太弱了……”“白塔没对我做什么。”十九岁的反派大BOSS难得发善心,帮世界意志解释,“也没那么急,三五年内还是不会碎的,我大概能活到二十九岁。”小缄默者快急哭了:“不行!您要活很久,走遍您所有想走的地方,每天都快乐,每天都能回家。”傀儡师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头摘掉手套,又一颗一颗解开衣扣,把身上的裂痕给他看。在看清那些裂痕时,时润声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又急促,小缄默者半个字都说不出,只能紧紧攥住傀儡师的衣摆。“我遇到过一些事。”来自异乡的年轻旅人慢慢地说。他的语速很缓,不包含什么特殊的情绪,仿佛只是在讲述一件客观发生的事,嗓音认真又温柔。穆瑜说:“不太好,有点难过。”在他们身边的风划过湖面,荡着涟漪由夜色的另一头过来,几个火星噼啪炸开,跳进清凉的晚风里。小缄默者屏着呼吸,听得专心致志,一动不动握着那只手。“我不知道该怎么不给别人添麻烦,或许把那些难过吞下去,自己消化是个好方法。”穆瑜说:“发现裂痕在变多,我就把它们藏起来。”“我很想能派上点什么用场,最后帮到别人什么忙,然后就那么碎掉,再也不用醒。”穆瑜说,“我并不期待长大,也不期待活很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确是完全自由的。”“自由很好,但没有家可回,就有一点寂寞。”穆瑜看着怀里的孩子,轻轻摸小缄默者的头发,“我没有不好,我很好,没有到痛不欲生的地步……只是有点累。”穆瑜说:“我没有在意,等发觉的时候,已经稍微有点晚了。”时润声的声音轻到像是一场小雨:“……要怎么办?”“怎么能好一点?”时润声问,清澈柔软的嗓音有点打颤,又被小缄默者努力压下去,“我能帮您什么?我能不能让您感觉好一点?”这种伤是没办法转移的。自己的伤心、自己的难过,别人可以帮忙上药,帮忙包扎,但必须要靠自己恢复。小缄默者没有办法靠领域共振,把这些伤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您别放弃,再试一试,说不定就有办法。”时润声握住傀儡师的手,他小心地抚摸上面的裂痕,“我能不能帮上忙?我是您的朋友,您该来找我帮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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