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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到这里,宋君然竟然也不急了,“我同你一起去雍都。”文清辞向来吃软不吃硬。自己越拦,他反倒越是不听。宋君然坚信谢不逢绝对是装的。等师弟诊过脉,就能明白这人虚伪的本质了。神医谷的轻功,并不是玩虚的。届时如果文清辞无法从太殊宫脱身,那自己想尽办法,也要将他从那里捞出来!马车驶过官道,向北而行。车内,文清辞不由垂眸握紧了药箱。车外,有侍从骑着快马,先于马车朝着雍都而去。……几日后,雍都。绀衣侍从跪在了太医署侧殿的长阶下,一身仆仆风尘。风吹过珠帘,发出一阵噼啪细响。一身玄衣的九五之尊,被挡在了摇晃的珠帘与博山炉里的烟雾背后。殿内满是汤药的苦香。跪在下方的侍从,只能看见一道模糊的暗色身影。“那位大夫,还说什么了?”低沉的声音,一遍遍回荡在空寂的大殿上。谢不逢的语气平淡无奇,但一息一顿间,却满是压迫。侍从的衣服已在不知不觉间被冷汗浸透。单膝跪地的他,膝盖都已颤抖起来,只差一点便要瘫倒在地。侍从绞尽脑汁:“他,他的话并不多,但是……听闻您生病,他似乎有些慌张。”话说出口,意识到自己正在答非所问的他,下意识更想扇自己一巴掌。没想这时,珠帘竟又“噼啪”响了起来。——隐于烟雾后的帝王,忽然坐直了身。“如何慌张?”谢不逢语气突然带上了几分急切,“他说什么了?你怎知他慌张?”啊?侍从愣了一下,已被谢不逢吓丢了半个魂的他磕磕绊绊说道:“他……他的手原本是扶在门框上的,听说您生病之后,突然重重地坠了下来。”生死关头,几日前的记忆瞬间变得清晰。侍从又说:“他还不停问您的症状,以及太医是否有过诊断。”……文清辞一向温和,无论何时都从容自若。可他竟然会因自己,而变得慌乱?谢不逢一时间竟不敢相信:“此话当真?”“当真!”“……好,好。”谢不逢如将要溺死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文清辞是在乎自己的。谢不逢因等待而变得麻木的心脏,在这一刻重新活了起来。“他是如何问症状的?”侍从手上修剪平整的指甲,在此时深深地刺入了掌心。他一边努力回忆,一边回答。“咳咳咳……”谢不逢忽然在这时咳了起来,他虽不会轻易被毒药夺去性命,但是几日过去,药物还是逐渐起了作用。细细一股鲜血,自谢不逢的唇畔涌了出来。侍从立刻停了下来。“继续说。”谢不逢却只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将唇边的血迹抹去。“是,是……”胸肺间的疼痛还未散去。伴随着侍从的描述,谢不逢却缓缓闭上了眼睛,笑了起来。虽远隔山川万里。他却仿佛已在这一刻,嗅到了那阵苦香。第87章 数架装饰华丽的复篷马车, 缓缓驶入雍都。车角的铜铃,随颠簸轻轻晃动,发出一阵阵悦耳的脆响。远远听到这声响, 路中百姓便向街道两边四散而去。夏末暑气不消,聒噪蝉鸣与街巷上的吵闹, 硬生生将人拖回了红尘之中。马车穿入宫门,一路不停,等文清辞意识到的时候, 太医署熟悉的院门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与记忆里稍有不同的是,此时院外的宫道上,站满了侍卫。“陛下目前暂居此处, 请您这边走。”侍从摆好马凳, 拱手弯腰向车内行礼。几息过后,苍白纤长的手指轻轻撩开轿帘。停顿片刻, 文清辞缓缓抬眸越过侍从, 向远处熟悉的建筑看去。夏末时节,百岁玉兰屹立院中,入眼一片浓郁翠意。树下楼院丹楹刻桷, 处处透着精致。微风拂过, 撩动着惊鸟铃,发出一阵……早已铭刻在了他心底的声响。文清辞不由恍惚了一瞬。……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他, 自己最终还是回到了雍都。虽然早就已经下了决心,但一踏入这座皇宫, 宋君然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爹娘的事情……以及文清辞去年一身鲜血的模样。这座宫殿, 曾与他的所有噩梦有关。马车还未停稳, 宋君然便跃了下去, 快步向文清辞走去。没想下一刻, 便有侍从缓缓抬手,将宋君然拦了下来。对方略显为难地朝他拱手行礼,极其不好意思的说:“抱歉,陛下特指这位头戴帷帽的大夫诊疗。稍后吾等便送您去其他宫室休息,望您理解,”宋君然随之蹙眉。这时,文清辞也踏着马凳走了下来。他缓缓回头,朝一脸担忧的宋君然说:“师兄放心,我会处理好此事。”文清辞的声音轻柔而坦然,似乎已下定决心。……师弟虽大部分时间都很好说话,可凡是决心去做的事,却没人能将他拦下。例如当年执意入宫报仇。宋君然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好,那你切记我之前说的那些话。”他又简单叮嘱了文清辞两句,终于随侍从一道去往了另外宫殿。马车伴着铃响,驶离了太医署。没了遮挡,宫道瞬间开阔起来。“先生,这边请——”见宋君然离开,站在一边的侍从总算松了一口气,他连忙上前带着文清辞向内走去。“好。”夏末的暖风,托着帷帽上的白纱,从文清辞的脸颊边蹭过。如同温柔的抚摸。踏入太医署院门的那一刻。文清辞不要自主地抬头,朝门匾处看去。原本悬着“药生尘”三字木匾的位置,此时空荡一片。显然,这个院子的确已如世人所说那样挪作他用。文清辞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人生的前二十年,他为报仇而活。行医治病、谋划入宫,就是他人生的全部。记忆恢复后又一心处理鼠疫,无暇思考别的问题。他在医学上有多成熟。在情爱上便有多懵懂。直到坐上回雍都的马车,车上少有的几日空闲,终于逼迫文清辞冷静下来,思考清楚——自己回雍都,并不只是为谢不逢诊病的。身为医者,文清辞平日里用尽一切办法,探究病症本源。不仅仅是为了治病救人,更是为了告慰每一个亡灵,不让他们稀里糊涂死去。“清醒”在身为医生的他看来,比什么都要重要。因此,现在文清辞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自己不愿意糊里糊涂地度过这一生。想到这里,他不由咬紧了牙关。躲避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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