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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只顾着激动的谢孚尹不一样,谢观止刚刚站到院外,便红了眼眶。他吸了吸鼻子走上前来。不得不说,皇寺的软禁,的确让谢观止成熟了不少。放在少年时,他一定会耍脾气,问文清辞既然没有死,为何还要躲着雍都众人,头戴帷帽不与大家相认。但现在,他虽然仍不知道文清辞究竟是如何“起死回生”的,但却隐约明白对方为何戴着帷帽。——文清辞“药人”的身份,早已传遍雍都。他暴露身份留在这里,实在太过危险。因此走近之后,谢观止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一年来陛下处理了不少的人。现在雍都众人都知道你的身份,还有陛下的手段,往后绝对无人敢再有人觊觎你的血。”文清辞死遁之前,并不知道谢不逢能读出世人心中恶念,的确有过这样的担心。甚至这也是他不得不离开太殊宫的原因之一。但是恢复记忆,知道这一切的文清辞,却半点也不害怕了。说完这番话,谢观止终于还是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说:“所以…所以你可以放心待在这里了……”文清辞顿了一下,缓缓笑道:“好。”语毕,一直强装深沉的谢观止上前一步,轻轻地拍了拍文清辞的肩膀,接着张开手臂,想和谢孚尹一样拥抱文清辞。——在卫朝,同为男子之人在久别重逢后拥抱是件很正常的事。然而还没等谢观止的手碰到文清辞,便有另一只手,重重地搭在了他的肩上。接着微微用力,将他推了开来。“……陛下?!”谢观止愣了一下,他这才发现,原来谢不逢也在这里。谢不逢眯了眯眼睛,沉声说道:“身为衡王,如此随意有些不成规矩。”“啊?可是……”谢观止正想说,可是身为长公主的谢孚尹不是更没有规矩吗?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谢不逢的眼刀打断。接着,他终于在此时反应过来:谢不逢居然也有说别人不讲规矩的一天?这是什么道理。年纪尚小的谢孚尹,并没有意识到此时的气氛诡异。她见谢不逢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连忙开心道:“哥哥也尝尝!这是我自己摘的桃子!特别甜!”同时从篮子里抓出一只桃子,高高地举了起来。“好。”谢不逢点头答道。然而他并没有如谢孚尹想的那样,将她手里的桃子接来。而是握住文清辞的手腕,将他的手捧到唇边,并借着这个动作轻轻地咬了一口。谢不逢的动作极其自然,就连谢孚尹都察觉出了几分不自然:“啊?”文清辞:“!!!”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边缩小存在感的禹冠林终于强行清了清嗓子,笑着问谢孚尹:“不知公主殿下,可愿给老臣一只?”“好好!”谢孚尹立刻反应过来。她从篮子里取出一只桃,递给了禹冠林。谢观止则自始至终站在原地,一脸震惊地将视线在文清辞和谢不逢的身上摇摆。同时默默地回忆起了那些他从前听过,却不信的传闻……*御书房只是皇帝办公之所的俗称。事实上那里并不只有一间房,而是一整座宫殿。除了处理政务外,那里也是皇帝的日常居住之所。入夜,谢不逢再次以同样的“整修还未结束”的理由留了下来。早已经习惯了和谢不逢当室友的文清辞,并没有多想。直到夜里……卧房的门被人轻轻地推了开来。伴随着“嘎吱”一声轻响,原本就浅眠的文清辞不由蹙了蹙眉。刚才洗完澡的谢不逢带着一身水汽,走入了屋内。他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睡在外面的榻上。而是停顿几秒绕过屏风,向它背后而去。接着缓缓地坐在了文清辞的床榻边。听到脚步声,文清辞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陛下?”借着淡淡的星光看到身边的人是谁后,文清辞一边想强撑着起身,一边忍不住问:“有什么事吗?”谢不逢背光而立,看不清表情。刚才在熟睡的文清辞声音闷闷的。他的目光有些迷茫与困倦,完全一副不设防的样子。长发自他的脖颈边滑了下去。绕过肩膀,垂在了胸口。谢不逢没有回答文清辞的问题,而是忽然俯下身,轻轻地将长发撩到了文清辞的背后。他的动作格外温柔。但文清辞终于透过夜色,读出了谢不逢的危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此时的自己正枕在谢不逢的怀中。隔着中衣,文清辞不但能嗅到谢不逢身上的龙涎香,甚至还能清晰感受到他的体温,与肌肉的轮廓。“不必起身。”谢不逢将文清辞揽入了怀中。接着无比放肆地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谢不逢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怎么办,爱卿。”……什么,怎么办?下一刻,文清辞眼前的景色忽然一变。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谢不逢揽着腰,躺在了床榻内侧。星光被谢不逢挡住了背后。两人的身边,只剩下了彼此的气息。谢不逢似是读出了文清辞心中的疑惑,他轻轻在身边人的耳旁说:“ 朕想要得寸进尺,想与爱卿同床共枕,怎么办?”他将文清辞抱在怀中,如蟒般缠着对方。此时的谢不逢不甘心……不甘心和往常一样睡在屏风的那一边。黑暗中,呼吸、心跳,以及其余一切变化,都被无限放大。谢不逢深深地注视着怀中的人。淡淡的星光落在文清辞的身上。他的皮肤白到透明。一点朱砂,似是在邀人去吻。文清辞的呼吸,随之一乱。他下意识想要将对方推开,但最终却攥紧了谢不逢胸前的衣料,深吸一口气,一点点闭上了眼睛。文清辞的心跳将要冲破胸膛。他缓缓移动身体,将另一半枕头让了出来。似是真的要与谢不逢“共枕”。谢不逢的手指,不由一顿。星光下,文清辞的脸颊泛起了薄红。但如蝶翼般轻颤的眼睫,却泄露了主人的紧张。文清辞不可能不懂“同床共枕”这个词,他这是在和自己装傻。但谢不逢非但没有一点不悦。反倒是连眼睛里,都溢出了笑意。他借着文清辞的纵容,放下了床幔。将文清辞与自己一起,困在了这个小小的世界。谢不逢的手指仍不安分,缓缓地从怀中人的腰上滑下。浅色的身影,随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谢不逢似乎是在以行动,告诉文清辞何谓“得寸进尺”。作者有话说:文清辞:装傻谢不逢:放肆第95章 床幔下的世界狭小而昏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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