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今日饭局不适合自己,无比怀念王娜梨和小葱,主要自己靠初选赛坐在这里,但真要论经验及行业资历,就是一只小虾米,没有插嘴的余地。谢慎辞认真道:“在乎的。”程俊华:“我感觉她就在台上说,平时都是省电模式。”“对啊,聊聊嘛,我们都在乎。”北河打趣,“不要老把你的段子攒在台上!”楚独秀:“不是,主要也不知道说什么……”“随便说,无所谓。”她抬眼瞧另外三人,一句话憋在嗓子眼儿,终于鼓起勇气道:“我想要再有些女演员。”这是楚独秀的心里话,她不太擅长跟男领导及前辈交流,完全没有在路帆、尚晓梅等人面前自在,一顿饭吃得别别扭扭,连包袱都抖不出来了。众人面露不解。北河惊道:“什么意思?点我呢,那我跟路帆换一下,现在打电话叫她来。”楚独秀眼珠子一转:“也不是不行。”“?”北河适时地接话,让氛围活跃起来。程俊华一笑:“我们被嫌弃了,年轻人跟我们没共同话题。”北河劝道:“你可以把我们当女生。”楚独秀欲言又止:“北河哥,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吧。”“???”“可以,我是棋逢对手了。”北河既好气又好笑,一下子就来精神了,“行,我不给自己贴金,那谢总可以了吧,你把谢总当女生!”楚独秀:“?”楚独秀瞥向谢慎辞,发现他正盯着自己,顿时被现状搞蒙了。“我提醒你啊,注意你接下来的措辞,搞清楚谢总在善乐的位置,你总不能说他也贴金吧?”北河看热闹不怕事大,幸灾乐祸地挑事,“你把他当女生就行了!”“谢总,你们公司签约演员就这样?”程俊华大笑,“平时随便调侃你。”看得出来,谢慎辞在公司里脾气不错,不然北河不敢开他玩笑。谢慎辞不言,直勾勾地盯楚独秀,仿佛静候她的下文。“谢总,他……”楚独秀被北河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打晕了,她一不留神就将心里话说出来,“没有性别。”北河当即抓住她小辫子,他双手叉腰,狐假虎威道:“哎,这话什么意思!我要替老板说你两句了啊,怎么心里这么想谢总的?太不像话了!”楚独秀窘迫地找补:“谢总在我心里就是……脱口秀演员的好朋友……”她的话没有作假,相比普通男领导,谢总在自己心里分数很高,属于能抛开性别的友善存在,就像动画片里神秘强大的灵兽之类,要是沾染上人类的特质,就变得不那么纯粹美好。北河闻言怔然,他偷偷地总结:“这话听着像‘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程俊华笑出声来。谢慎辞倒也不恼,没有计较玩笑话,淡然道:“何止是公司签约演员,没签约演员也这样。”楚独秀心虚低头,她没有作弄谢老板的意思,明明说的话是出于本心,但听起来就怪怪的。没过多久,晚餐终于结束,四人起身离开。临走前,程俊华和谢慎辞走到包间门口,突然道:“其实她那天的表演,就说出我很多忧虑,单口喜剧是可以比较的吗?我们仅用五分钟表演,就来定义幽默或不幽默,这件事是正确的么?”“尤其脱离线下的环境,还要面临剪辑和审核,我会担忧大众理解的单口喜剧,跟我们想得并不一样。”谢慎辞停步,有条不紊道:“明白您的忧虑,但现实情况是,大众还不知道单口喜剧,更谈不上理解。”“还没有人知道我们,必须掏出最优秀的演员,将全国资源汇聚在一起,让外面的人发现我们,才能继续解决接下来的问题。”他平静道,“总要存活下去,才有力量挣扎。”程俊华默然。餐厅门口,程俊华不回节目组订的酒店,他打算今晚住机场旁边,明早乘坐飞机返回南城。三人跟程俊华挥手告别,轮流跟对方交流几句。程俊华看向楚独秀,莞尔道:“下回我也会专门写五分钟的表演。”“好的。”楚独秀心里一动,难以描述此刻感受,对方讲话很和气,但内容像下战书,意外的是自己并不排斥,反而隐约有点跃跃欲试。或许,能被资深演员程俊华视为对手,本身就是单口喜剧演员的殊荣。程俊华离开后,北河也掏出手机,跑到一边接电话:“谢总,司机给我打电话,我去找他一下啊。”谢慎辞点头。“哎对对对,我们就在餐厅门口,你是在另一个门吗?”北河一边说话,一边蹿向旁边,只留谢慎辞和楚独秀在原地等。餐厅门口有暖风,夜里也不算太冷。楚独秀欣赏餐馆的装潢,观察花草景观的纹路,却不料被人秋后算账。谢慎辞眼看她东张西望,偶尔还用手机拍两张,冷不丁道:“你刚刚怎么帮他说话?”“啊?”楚独秀满头雾水,不知此话从何说起。“他开我的玩笑,你不帮我,你帮他?”谢慎辞挑眉,抗议道,“虽然东西是他点的,但甜品钱是我付的。”楚独秀:“……”真是出人意料,谢老板会计较这种事!今天是什么职场新人考验日吗!?“但、但我也不能不合群……”楚独秀纠结道,“这是难免的,谢总忍忍吧。”他不满:“怎么就不合群?”“主要打工人的友谊,就是靠吐槽老板联结的。”她小声道,“您就当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以一己之力加强公司凝聚力吧。”“???”第25章 ◎你欺软怕硬。◎谢慎辞闻言,不动声色地盯着楚独秀,直到对方眼神闪烁、侧头闪躲,这才慢悠悠道:“你欺软怕硬。”楚独秀忙道:“哪有。”“不是第一次了。”他挑眉,“还说我是牛皮糖,粘着你就走。”“?”这是楚独秀初选赛的段子,没想到现在又被翻出来,成为内涵善乐谢总的罪状。楚独秀好声好气:“谢总,你想多了,不要对号入座。”“那你说的是谁?”谢慎辞道,“初选赛段子也没给我看,先斩后奏。”“……”好怪啊。楚独秀思及谢慎辞方才沉稳交流,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淡定模样,现在却斤斤计较地追问她,总感觉他在故意逗自己。尽管他面上无波无澜,但私下不知道怎么乐,一如猫科动物折腾人,没什么坏心眼,就是想招惹你。片刻后,楚独秀有样学样:“你欺软怕硬。”谢慎辞一愣。楚独秀微扬下巴:“对着程老板就客客气气,对着我就各种质问段子,瞧我是软柿子好捏?”她今日目睹谢程礼貌相处,不信他敢讨要对方的段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