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鹊开门问她来干嘛?她答:“来充一下电。”她将身后的门带上。“充什么电?你的手机在我这儿。”她向前一步,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伸手拥抱了她。她说:“来给我自己充一下电。”林知鹊裹着睡袍的身体柔软,是热的,很好闻,暖烘烘地将她的身心包裹起来。“拜托你,我又不是加油站。”林知鹊抬手,摸了摸她乱翘着的马尾辫。“那可以吗?”她一动不动地抱着她,垂下头,把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不可以。我说不可以还有用吗?”她赖皮道:“你可以推我。”“你入室抢劫还要怪受害者不反抗是吗?”她笑,也不撒手,两个人站在门边,长长地拥抱着。杜思人说:“就要结束了。”林知鹊答:“嗯,要结束了。”杜思人说:“也要开始了。”林知鹊答:“嗯,也要开始了。”杜思人问:“我选的路,对吗?”林知鹊反问:“你想要吗?”杜思人答:“我想要。”林知鹊答:“那就是对的。”杜思人的心好像一下子泄下来,整个人都要垮在林知鹊身上,她撒娇,说:“那我可要往前跑了,你要在终点等我。”“好,你给我跑快点,我可没耐心等你很久。”“到时候,你也要借我充充电。”“你怎么要求那么多?”“哪有?”“又要跟你打赌,又要给你送花,还要借你充电。”“你记得好清楚。”“清楚个屁。松开。热死了。”“……不清楚行了吧?”傻子才要松开。*林知鹊独自在锦城的街上溜达着。2005年8月26日,周五。距离她与杜慎杜之安父女俩人一起抵达锦城,已经过去了几天。杜慎在杜家老宅附近的某间高级酒店订了套房,里外两间,安排她与杜之安住在一起,她本是想来给杜之安找气受,没想到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倒给自己找了不少气受。这天是全国决赛,天还未暗,杜家两老就带着杜之安到现场去排队,她坚决拒绝同去,但也不想留在酒店跟杜慎单独共处一室,于是找了个借口出门,自己在附近溜达。这城市比起华东要土得多,她不太喜欢,心底的某些大都市优越感作祟,偷偷将这里定性为乡镇地方。走过几条街,途经一道窄河沟,有一座横跨横沟的人行桥,路牌上写着“梅溪桥”。她走过桥,是一个有些脏乱的菜市场,她皱眉,想转身折返,这时候,桥头卖蟑螂药的瞎眼大爷对她说话了:“小姑娘,算一卦吗?”她这才注意到蟑螂药底下铺着的布,上边画着乾坤八卦,书“知前晓后化无穷”。“……你不是瞎的吗?”大爷扶一扶墨镜:“这叫心眼,也叫天眼。”“你的天眼看不出我没带钱吗?”“尖牙利齿,小姑娘,过慧易夭,你懂不懂?”“狗屁歪理,我当然不懂了。”“命理这种东西,可是由不得你不懂,时至运至,是福是祸,你都能招架吗?”林知鹊心想莫名其妙,掉头走之前,趾高气昂地撇下一句:“是福是祸我都不怕,命运算什么?它要敢不让我好过,我就跟它对着干。”第77章 18-2(上)2005年,8月26日,周五。无风无雨,万里无云。2:00。凌晨。李犇犇脚踩拖鞋,步伐晃晃荡荡,沿街无人,只有翻倒的垃圾桶与落下的闸,他全身上下地找烟抽,找不到,抽完了,他揉揉迷瞪了的眼睛,到处看,好像能透过酒精与黑夜看见哪个方向还有人在凌晨两点卖烟。看不见,倒是有个人突然出声吓了他一跳:“喂!李犇犇!你每天不喝酒会死。”他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但要定几次神,才能看清不远处他妹妹李淼淼站在他开的音像店门口。他慢慢地走过去。“疯女人,在这里干什么?”“我去你那个破出租屋,你不在,我只好来这里找你咯。”他挠挠头,“操,我钥匙忘记带,这个点又找不到人撬锁……不对,重点不是这个,现在几点了?啊?”李淼淼站在店门口的二级台阶上,比他还高一些。“两点。”“中午两点啊?”“半夜两点。”“半夜两点你在这里疯什么?”“我睡不着,”李淼淼自台阶上走下来,视线变成仰视,“今天26号了,哥。”他明知故问:“26号,怎么了?”他的店玻璃上,不同往日贴满专辑或电影画报,层层叠叠贴的都是《热爱女声》的选手海报,最底下还能看得见的一张,是三月份李淼淼贴的报名宣传海报,距离那一天,转眼过去五个月,那天天阴,李淼淼吹牛说,等节目火了,赚到钱够买他的店,买十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