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圆无意识的跟冬青学习为人处世,做事雷厉风行,花费近二万两白银,没出两个月,晋安多了一家叫温香玉的烟花场所,院内装潢十分风雅,不落俗套。晋安另外几家的花魁,陆续从原在地赎身,投奔温香玉。这事从头到尾冬青没有插手,听小圆报备她将自家的制度故意传到那些花魁耳中。条件十分诱人,她并未使任何手段,这些才情外貌出众的花魁们,自己来投奔温香玉,别的院子也无可奈何。冬青还是提醒一下小圆,表面上无可奈何,不代表别人不会心生不平,背地里使绊子。小圆自然记在心上,提防着别人的暗箭。温香玉独特的名字与装潢,外有花魁加持,生意蒸蒸日上,没多久就成了晋安风流的地标。无论外来的还是本地的,都想去逛上一逛,一逛便流连忘返。看着每个月的进项,冬青这才放下心来,慢慢物色着田地和宅子,过个几年,他们就会是真正的有钱人。日子过得飞快,瑾瑜看着文书上签署的日期,已经华元十六年六月。当年他初到黎国,只是华元十二年,那年他才二十岁,如今一转眼都二十四了。在翰林已经呆了一年有余,平淡如水,经营一年,除了朝中大半官员都看他挺顺眼之外,别无所获。还有数个武官,没有什么交集也对他印象很好,因为现在实行的平武政策,是瑾瑜殿试文章所列举的。这让他们又得到了应有的重用,而不是文官的附属。瑾瑜在官场一年多,还发现一件事,就是朝中高官都是熬资历熬上去的,最年轻的也都当了二十多年官。这让瑾瑜有些挫败,难不成他好不容易当上了官,就这么悠哉悠哉熬个二三十年?第77章 灾荒这一年多,瑾瑜还担任了庶吉士的小教习,辅助学士教习庶吉士。不可否认,在翰林为官,哪怕是个末品官也学到不少东西,能够直面国家政务。翰林院内近期有升迁变故,掌院学士许韬因资历与政绩足够,由正五品升迁为正四品,入文渊阁为阁臣。上头有人升迁,就会空出一个位置,以致下面的侍讲学士与侍读学士虎视眈眈盯着这掌院学士的位置。这个升迁产生连锁反应,上一级的空出位置,低一级就会有机会随着升迁。瑾瑜自然也想顺势往上走,但翰林院设有两个分部,为待诏厅与典簿厅,不止他一人是从六品官职,想要升官的人一大把,位置却只腾出一个。而且不少人资历比他高,不是说做出了什么政绩或是得皇帝多少信任,而是当官的时间比他长。可惜,若是按政绩和皇帝的眼缘来看,他绝对处在上风。对此,瑾瑜无可奈何,该做的他都做了,眼下只能静待其变。冬青则忙着带小圆拓展生意,有了本钱就什么都不算事,能赚钱的生意冬青都纳了一份。主要是能信任的人手不多,什么事都要自己操心。若是有足够的亲信,就能把这些生意分给亲信管事,她只需要收着房契地契,每月核对账目收钱。除了小圆以外,冬青手底下就只有几个算得上朋友的举人。举人不可能会愿意成为冬青做生意的管事,他们都是要走上仕途做官的。瑾瑜看冬青犯愁,就给她出了个主意,“你觉得李林如何?”冬青从纸墨中抬头,“李林很不错,虽然二十老几依然如孩童那般很皮,但做事还是挺认真的。”瑾瑜道:“前些日子不是收到李林的书信,说这两年挑花刺绣像瘟疫一般的蔓延,已经赚不到什么钱了,我们让他把生意处理好,来晋安找我们。”冬青思索片刻,道:“如此倒是可行,若有李林加持,分管了一些生意,就不会如现在这般忙碌。”“至于报酬,待他上来再当面商量,不会亏待他就是。”“既然如此,那就即刻送信过去,让他速战速决。”瑾瑜当下给李林写了信,让他来晋安搭手。翰林院的连锁升迁有了消息,掌院学士只需一人,最终尘埃落定,由侍讲学士文陈丰担任。下面的升迁却多一些,一些熬了数年的侍讲和侍读,此次升为从五品学士。不负所望,瑾瑜努力一年多,也迎来第一次升迁机会。虽然这个升迁于瑾瑜而言可有可无,只是从从六品修撰,升迁为正六品侍讲。年俸由每年林总六百两变成七百两,职责大同小异,有机会为皇帝或是太子皇子讲学。对于俸禄,瑾瑜已经不在意多少,毕竟他家娘子每个月能赚数万两,要是当官拿俸禄,得当几辈子才能拿到冬青一个月挣的数。冬青的机智在于,所有的酒楼商铺妓院明面上都是小圆的,没人知道这些生意与瑾瑜有关系。实则所有生意的契约冬青都拿在手里,每个月的进项存入钱庄变成了银票收着,或是拿去买了田地。冬青并未亏待小圆,每个月几百两的零头都给了小圆,让她自己存着,为以后的日子打算。小圆没有推脱,虽然她名义上是冬青的婢女,但冬青待她犹如家人,都知道各自什么脾性,用不上那些虚的。瑾瑜和冬青带着小圆,还住在这座不大的院子里,屋内的摆件陈设都很朴素,平日穿着也不高调,完全在瑾瑜俸禄承担范围内。有人会对瑾瑜送的礼物价值生疑,因为瑾瑜送的礼物都不算轻,任何一件都抵得上瑾瑜一年的俸禄。不过很快就想通了,既然他们有人送礼,瑾瑜自然也能收到礼物,而且家里多多少少有些产业,两厢抵消。也难怪瑾瑜过得十分清贫,家里甚至没有一个丫鬟。旁人也不在意,既然瑾瑜愿意过得清贫而做官场人情,他们承了这个情就是。瑾瑜不知道旁人对他家里没有丫鬟的事这般猜想,他和冬青没有丫鬟,是因为暂时不需要。洗漱穿衣完全可以自己动手,饭想做就做,不想做就带上小圆去自家酒楼吃一顿。平日里冬青很忙碌,家里的家务都是瑾瑜在做,权当健身,免得他整日坐在翰林院做文职浑身僵硬。这几日,朝中陆续收到全国各地发来的奏章,称灾荒严重,希望朝廷设法解决,以免流民四散。黎国占地颇广,每年都有灾情,或是水灾或是旱灾,但都不严重,拨些赈灾银粮,安抚过了一年,第二年就缓过来。瑾瑜看今年的情形,应该是大的灾荒,滇州大面积闹旱灾,种下去的庄稼,半年时间,尽数晒死,今年可能颗粒无收。而廊州,竟然又闹起了蝗灾,按奏章里所描述的,廊州大部分县镇遭到蝗虫席卷。蝗虫成云,遮天蔽日,翅膀煽动之声震耳欲聋,所到之处连草叶都不剩下。瑾瑜对这份奏章的真实程度抱有怀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