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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青衫女子过来复命:「都解决了。」「嗯。」祈云并未回身去确认,她相信女子的实力,方才还一片嘈杂的院中此刻只剩下淅沥不绝的雨声,以及在雨中焚烧不尽的房屋崩裂之声。「阁主。」青衫女子顺着祈云的目光去看,看到了在火中努力翻找的阿裳,她问祈云需不需要去帮忙,祈云摇了摇头。「看着吧。」祈云的声音清冷,她将自己置身事外,仿若看着一处戏。她曾给过阿裳机会,甚至用了些心思来引起男人的注意,她料到男人会有所行动,她本以为可以借此让阿裳死心,可她却未料到阿裳的「善」。「愚善」。男人本可以死的痛快些,阿裳兴许可以继续生活在这个宅院里,纵使孤单,但也好歹有个栖所。可到头来这一切都还是归于了该有的因果。男人因自己的邪念而自讨苦吃,重疾缠身又被烈火焚烧,终连个全尸也落不着了。这就是报应吧。祈云觉得,这世上有些人注定就是该死的。至于阿裳,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走吧。」祈云跃上屋檐,雨滴悬在她的眼睫,她看着一地的尸首,满院的狼藉,那棵木香树一面映着火光,一面浸在阴暗的雨中,不远处传来崩塌之声,阿裳的身影不见了。「阁主,这些尸体怎么处理?」「都烧了吧。」「那个女人呢?」雨依旧未停,火势在雨中蔓延,攀上那株木香,将这院内罪恶的一切焚烧殆尽。阿裳从未想过,没有夫君的日子会是怎样。阿裳常常在想,若是雨水能将一切都冲走,就好了。第9章 良夜仅仅是一阵微风。阿裳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简陋粗糙的土泥四壁,被风吹着「咯吱」作响的残破木窗,浮在日光下的尘微颗粒像经历着一场梦境,微恙着落在她周身的每一寸地方。「这里...是哪......」阿裳将身子撑起,身下的床榻都是又硬又冰凉的。额角传来一阵刺痛,阿裳不下心打翻了床边的碗,屋外随之传来沸腾之声:「哎!哎!有动静!醒了醒了!」未待阿裳完全的清醒她已被闯入屋内的人群给团团围住,围观的约有十来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挤在最前面的一位老妇欣喜万分的捧起阿裳的手:「好姑娘,你可算醒了!」「我......」阿裳眨了眨眼睫,面对这些对她看起来甚为关心的人们,她竟一个也认不出来。「姑娘!你饿不饿?我这儿有馒头,热乎着的!刚蒸出锅呢!要不要来一个?」站在靠后些的一名妇人将一兜馒头举过头顶,馒头正散发着缕缕热气:「你看,这还......」「哎呀!吃什么馒头!人家刚刚醒过来,也不怕把人家姑娘给噎着!肯定是要先喝点水顺顺嗓子!」妇人身旁的一名高大男子将她的话打断,举起同样冒着热气的茶壶:「姑娘!先喝点茶,我这刚泡好的!」男子语罢还不忘在茶壶边嗅了嗅,摆出一幅享受的模样:「您闻闻这味道,可真是清香扑鼻啊!」「香个屁!姑娘可别信他的话,您看着这么柔弱肯定喝不惯那茶,一股子苦味!不如来尝尝我的糖水,可是我今儿一大早采露水冲泡的!」围在侧面的另一名妇人边拆着男人的台边往里挤,这一挤将人群挤的再次沸腾起来:「还露水呢!省省吧你!真是.......」「哎!姑娘我这儿还有刚做好的肘子!」「我这儿有新鲜的橘子!」「姑娘......!」「姑娘......!」面对人群的过分热情阿裳只觉头疼的愈发厉害,她撑着额角在人群的最后看到一名青衣女子,女子戴着斗笠看不清面上容貌,只静静的看她,在那一群沸腾的人中显得格外显眼。却也只是显眼罢了。阿裳识不出女子,就如同她识不出此刻眼前的一切。甚至......「我...是谁......?」当阿裳问出这句话时她看到青衣女子将斗笠压下,转身离去了。——————————「阁主,她醒了,药也生了效。」「辛苦你了,游风。」——————————他们告诉阿裳她是在一个雨夜昏倒在村口的,浑身黑兮兮的,带着烧焦的味道。阿裳什么都不记得了,村民们说既然是夜晚遇到的,就叫她「晚娘」吧。「晚娘,今天有想起些什么吗?」这是村民们最常同阿裳打招呼的话语,她们似乎很关心阿裳记忆的恢复情况。立于田野边,阿裳放目远眺,这是一个很小的村落,约有十来户人家,青石堆砌的道路两旁错落着简陋质朴的房屋,不远处的田间传来务农村民的歌声,虽不是什么悦耳悠扬的曲调,却让阿裳感到舒心与祥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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