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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才亮起的那盏屋灯被吹灭了。山外山安静下来。屋里的时琉没睡,她就坐在床边,等一个人。等了将近半夜,有人踏月色来。门没动,窗也没动。但一道清挺的影儿就被透窗的月色投在屋里正中。时琉一点都不意外地从床上起身,她走向那道人影,轻声问:“你来啦?”酆业也走近,他准备去桌旁坐下,声音还沾着夜色的凉淡:“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字未出。迎面的少女扑入怀里。酆业怔住了。——第一次么。应该是第一次吧。于他,从未有过的漫长的怔滞,也是从未有过的小侍女忽然主动的拥抱,来得猝不及防。这若是一剑……也当是猝不及防。这个结论可笑。酆业却有些笑不出来。魔微微凛眉,低眸望她,声音比起这个拥抱算得上冷漠:“做什么。”时琉却没在意。抱上来她就没打算在意过了,只是确定这具身体是温热的,甚至有些开始烫了,确定他胸膛没有一个很大的窟窿,里面没汩汩地淌血。确定这个人还活着。就够了。时琉松开手,退开两步,这会她才安静听话地回答他刚进来时问的问题:“我不知道你会来,但想等等看。”酆业眼神微动:“等了半夜?”“嗯。”“……”换了以前,时琉大概要听见一句“蠢”。可是没有。不但没有,魔停了一两息,撇开视线:“玄门青峰太多,我查找罗酆石的气息,费了些时间。”少女低头,偷偷翘了下嘴角。酆业微挑了下眉:“不许笑。”“好。”时琉乖巧地矜平嘴角,仰脸。然后她想起正事:“找到了吗?”“没有。”酆业走去屋里另一头,在桌旁坐下。修长指节懒洋洋叩了叩桌面,他思虑过后,淡声道:“应是在宗主峰。”时琉表情微微严肃起来。“明日师传大典,晏归一会叫你拜师蔺清河,你记得拒绝。”酆业侧眸望来,在时琉开口问前说明,“晏归一是玄门掌门,蔺清河是玄门小师叔祖。”时琉点头:“我知道,就是你说玄门内唯一对你不是蝼蚁的那个。”她一顿,不解:“你怎么知道的?”“白日里神识巡游玄门,听到了,”酆业随口答过,微皱眉,“不问我为什么不许你拜师蔺清河,而是要选晏归一么?”时琉认真:“我说过不会质疑你的任何决定。”酆业没表情了:“问。”“…哦,”时琉一顿,“应该是因为罗酆石在宗主峰?”“原因之一。”酆业说完,又瞥她一眼,薄唇勾起点似笑似嘲的弧度:“你知道选师父,最重要的标准是什么吗?”时琉想了想:“厉不厉害?”“那你就该拜我。”酆业冷漠。时琉:“。”时琉听话继续:“那是什么?”酆业垂眸,像漫不经心:“选师父,最好活得要久。”时琉一愣。“蔺清河,活得够久了,”酆业懒散转着长笛,“……快到头了。”窗外不知哪来的鸦声忽啼。凄冷清寂。时琉怔了许久,回过神:“好。”“他与你仰慕的那个师兄性格相像,所以你最好还是离他远些。免得生了感情,他死了你再难过。”“?”时琉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这个“他”是蔺清河,“仰慕的那个师兄”是晏秋白。然后少女脸微涨红:“我没有仰慕晏秋白师兄!”“哦?”酆业冷淡睨来。时琉:“那是崇拜,不对,就是觉得他人很好!总之不是仰慕!”“…啧。”魔冷淡又嫌弃地低回眼去。他像是没了聊天的兴致,手里握着的翠玉长笛随意往桌上磕了两下,便有两只黑色玉石材质的圆肚瓶子出现。时琉眼神微晃了下。她本能知道那是什么,又下意识望向酆业的手腕。“万一我有事不在,怕你痛死。”酆业冷漠说完,就要往外走。时琉纠结:“我带着它会不会被发现?”酆业停下。他垂眸,淡淡打量了时琉片刻,又一抬长笛。像是无形的气机勾起了时琉的手腕,左手那条手链上的小石榴轻轻晃了晃。然后一丝通透的淡绿色,从酆业握着的笛尾慢慢逸出,牵系到时琉的手腕链子上。只须臾。她的手链上,在光秃秃的翠玉小石榴旁边,多出了一片翠色欲滴的叶子。时琉惊喜地抬着手腕看,又去看酆业还未低回去的长笛尾——比他笛尾缀着的那片叶子要稍小一些。“用以储物,你今晚多加练习,”酆业注意她眼神落点,唇角薄谑微勾,“和我这个不一样,未生造化。”“嗯!”时琉高兴点头,然后想起什么,“这把笛子,是你的本命法宝吗?”“……”酆业笑意冷了,“你问这个做什么。”“晏秋白师兄的扇子很神奇,可以变大变小,他说本命法宝都可以这样。”时琉有点好奇地盯着那把玉质通透隐有暗光的长笛,“你这个也可以吗?”某个人名让魔的心情极为不虞。他冷冷看了眼还在盯它的小石榴:“能。但非常有限。”“为什么?”时琉不解。“特殊材质所限。”“哦。”时琉犹豫,往前近了一步:“那它能被吹响吗?你好像从未吹过。”魔停了两息,兀地笑了。他俯身,把自投罗网的小姑娘的下颌捏起来,迫她眼神离开那把长笛:“你到底想说什么。”时琉终于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了:“我能,摸摸它吗?”“?”第44章 玄门问心(十九)◎“今夜,抱着睡。”◎在前三息的时间里,酆业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时琉安静又藏着点小期盼的眼神将他拉回现实——她是真的想摸摸他的玉笛。确定了这个大逆不道的要求,酆业抬起玉笛,毫不客气地点了点少女的眉心:“你,想,死,么。”时琉揉了揉被点过的额心,酆业凶得很,但没用半点力气,眉心也只是有些凉丝丝的,像是那玉笛特殊材质的原因。“不想,”时琉犹不死心,捂着额头仰起乌亮的眸,“只是摸摸都不行吗?”酆业更冷漠了:“死都别想。”“…小气。”时琉低声咕哝。“?”刚准备离开的魔又停住,长睫缓缓压下漆黑的翳影:“你进玄门后,好像胆子都变大了?”时琉抿嘴,心虚地撇开眼眸。——前尘镜里她被魔的投影“追杀”了不知多少个时辰,此时再出来面对这个强大了无数倍、却对她完全没有威胁性的魔,她难免轻松许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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