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亚呼吸急促,死死掐住了游阙的肩膀,他用力啃咬着雄虫的唇瓣,又尝到了一片熟悉的腥甜滋味,声音破碎:“但是我舍不得……游阙……我舍不得……”是真的舍不得。游阙闻言吻势不免又凶狠了几分,抱着桑亚一起滚到了床下。他在黑暗中将桑亚翻过来背对着自己,用力抵在了床沿,一手抚摸着雌虫后背的伤疤,一只手牢牢禁锢住了对方的腰身:“桑亚,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高兴?”桑亚目光涣散的摇头,已经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他只感觉自己后背忽然多了一片温热的触感,游阙在亲吻当初他被摘掉翅翼的位置,控制不住挣扎了起来,浑身都在颤抖。桑亚红着眼眶摇头:“别……”游阙却不肯放过他,吻遍了桑亚后背狰狞的疤痕,他修长的指尖在雌虫发间缓缓穿梭,然后又用力收紧,就像一根崩紧的琴弦,随时会断掉。“桑亚,别害怕……”游阙眼眸暗沉,声音沙哑,禁锢住桑亚腰身的手臂愈发收紧,他一面与雌虫亲吻,一面断断续续道:“我怎么会要别的虫……”“不会的……”“等我有了爵位,那些伤害过你的虫都要付出代价,你被摘走的翅翼我也会帮你抢回来……”“你的弟弟不会再受欺负,你的雌父不会再受打压,你也不用躲躲藏藏地过日子……”游阙吻住了桑亚泛红的眼尾,然后尝到了某种咸涩滚烫的液体,他将对方紧紧抱入怀中,力道大得好似要将对方嵌入骨血,幽深的眼眸出现了一种名为野心的东西:“我会风风光光的娶你……”“桑亚,你该和我一起高兴。”桑亚被吻得一度窒息,在雄虫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影响下,他浑身控制不住颤抖起来,只有发情期才会有感觉的内腔此刻也是一片灼热,腹部烫得犹如一块烙铁。桑亚听见游阙的话,控制不住闭上了酸涩的眼睛,从不知道对方是因为这个才高兴,他唇瓣艰难蠕动,哑声吐出了一句话:“但我没有翅翼,以后没办法再上战场,也不能去挣军功了……”游阙偏头亲吻着桑亚的脸颊,他温热的掌心紧贴雌虫后背,驱散了骨缝中的阴冷刺痛,字句锥心滚烫:“你不用上战场,也不用挣军功,”“没有翅翼也没关系……”桑亚不必去远方的战场,也不必追寻那双折断的翅翼,像这样安稳落在他怀中,就足够了。红着眼眶任他亲吻,任他揉捏,任他标记……第192章 抚平圣里埃小镇常年阴雨连绵,比南部还要潮湿,游阙想,那个贫穷落后的地方并不适合桑亚居住。他一面用指尖剥掉桑亚身上碍事的裤子,一面扯过薄被将对方紧紧裹在里面,低沉的声音淹没在他们纠缠的唇舌间,蒙上了一层难言的炙热与暧昧:“桑亚,就和我一起待在南部,哪儿也不用去……”南部漂亮且繁华,桑亚就该待在这里,哪怕外面大雨倾盆,冰冷潮湿,雨停之后终究也会回暖的。桑亚面对面坐在游阙怀里,被亲得神志恍惚,本能回应着对方,直到后背那只抚摸伤痕的手逐渐下移时,他才陡然惊觉雄虫的意图,浑身控制不住哆嗦了一瞬,诧异看向游阙:“你……”游阙不是说这段时间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吗?怎么……游阙舔吻着桑亚通红的眼眶,悄无声息扣住雌虫的手腕,以免对方挣扎坏事:“嘘,别动。”游阙到底还是觉得标记了更安心,这样桑亚就不会胡思乱想,而他也不用担心对方会随时离开。桑亚的视线忽然倾倒,被游阙平放在了地毯上,地板是冰凉的,但因为身上裹着被子,并不觉得难受。他没有任何想要反抗的意思,甚至主动伸手圈住游阙的脖颈,被子因此散开些许,银灰色的长发丝绸般从肩头覆落,遮住了那具雪豹般漂亮精瘦的身躯。“游阙……”桑亚睫毛颤动,嗓子哑得一度发不出声音,说不清是紧张还是别的。他埋首在雄虫颈间,汲取着对方身上浓烈的信息素味道,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了潮红,呼吸不稳。他开始极力渴望着什么,指尖陷入了游阙的皮肤,落下一道被抓伤的痕迹。游阙用掌心覆住桑亚的小腹,只感觉温度烫手,他在黑暗中寻觅到雌虫后颈的虫纹,用力咬下去,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牙印:“桑亚,告诉我,你恨谁……”“告诉我,当初摘掉你翅翼的仇敌都有哪些……”这笔账当初的桑亚无力去算,现在的游阙可以和他一起算。他会一个个记住那些名字,刻到骨子里。桑亚神智恍惚地躺在地上,听见游阙在自己耳畔不断低语,银色的眼眸一点点充血泛红,几年前的记忆浪潮般在他脑海中不断翻涌,乱糟糟闪过了几张熟悉的面容。他恨谁……?他恨谁……?桑亚的呼吸陡然急促了一瞬,他控制不住攥紧指尖,手背浮现出了几道青筋,情动时的情绪起伏与仇恨疯狂冲击着他所剩不多的理智,声音慌乱痛苦:“贝欧文……贝欧文……他摘掉了我的翅翼……”桑亚大汗淋漓,仿佛又陷入了当初躺在手术台上的感觉,语无伦次道:“但我已经杀了他……他已经死了……”游阙不住地亲吻他:“还有谁?桑亚,告诉我还有谁?”桑亚瞪大眼睛看向天花板,灼热的泪水从眼眶掉落,顺着淌进了发丝。他紧紧圈住游阙的脖颈,试图汲取些许温暖,好驱散那种痛苦的记忆:“还有……还有奥利弗……他是操刀的医生……”“还有马伦……我的翅翼在他手上……”桑亚还那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虫族漫长的二百年寿命他才堪堪走过了十分之一,翅翼被摘走的那一刻开始,前方光明的路途就轰然一声塌陷断裂了。伴随着外面淋漓的雨夜,桑亚好似吐出了许多名字,但最恨的仅有那几个。被标记成功的那一瞬间,他错觉感受到了疼痛,忽然哆嗦且颤抖地吐出了一个名字:“游阙——!”游阙闻言身形一顿,用指尖拨开了桑亚眼前汗湿的碎发:“游阙?”他低声问:“你恨我?”是恨,不过是又爱又恨。桑亚在一片朦胧的黑暗中寻觅到游阙的唇,像一条快要渴死的鱼,他后颈浅色的虫纹逐渐深了几分,那代表着他已经被游阙成功标记了,今后是属于游阙的雌虫。“不恨,”桑亚急切亲吻着游阙,那么虔诚,那么认真,就像游阙曾经无数次亲吻他后背的伤口一样:“我爱你……”我爱你。他声音嘶哑,一遍一遍的重复,不见刚才含恨的心惊,却比世间任何情感还要浓烈滚烫。一夜悄然过去了,骤雨初停,只剩下潮湿的空气和泥泞的土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