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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延把手上的烟掐灭:“还没有消息,韩毅,你再去跟韩老说说,多几个有分量的人担保,我母亲出来的可能性也更大一些。”韩毅喝水的动作一顿,他恨不得自打嘴巴,让你多事问这个:“行,我回去再说说,一直没时间问你,上次跟萧玖谈的怎么样了?”“谁也没有说服谁。”聂延站起来,“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再去问问我母亲的事情。”说完,不等韩毅开口,聂延就走了。韩毅看着聂延的背影,脸冷了下来。聂延对韩毅的意义是什么呢?是年少时的偶像,拼命追逐的对象吧。韩毅原本的名字叫俞毅,他的母亲是韩老唯一的女儿,他是韩老这世上唯一的后人。当年,韩老站错队,被抓了错处下放的时候,他女儿韩晴为了不连累夫家,不顾丈夫的反对,执意和丈夫离了婚,断了关系。然后,她又毫无征兆地接了个极其危险的任务,试图用这个任务的军功换韩老的自由。最后,她没有再回来。同出任务的战友带了一封信回来,那天,韩毅的父亲俞则没在,信到了韩毅的手里。这封信是韩晴出任务之前写的,她那时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就留下了这封绝笔。韩毅回到家后,把自己关在书房,从抽屉里拿出一封陈旧泛黄的信笺。里面是他母亲对他父亲深深的信任与爱意,和对他的思念与愧疚。他知道,母亲那时候选择和父亲离婚是为了保全他们父子。韩晴的信里写满了不舍,也写了自己的苦衷,她坚信,自己和丈夫鹣鲽情深,必有破镜重圆的一天。在她的认知里,他们只是名份上的分开,事实上还是一家人,若有幸,等她任务圆满完成后,她就能回来和丈夫孩子团圆。然而,她终究没能回来,她的丈夫也没有她以为的情深义重。当年,韩毅看完信后,哭了很久,他急需要父亲陪着他,安慰他,和他一起回忆悼念母亲。然而,他听到父亲回家的声音后下楼,却看到父亲领了个年轻的女人回来,笑着对韩毅说:“这是丁阿姨,以后,会和爸爸组成家庭,小毅,叫人。”韩毅整个人都是懵的,他还没有从永远失去母亲的打击中清醒,就要连父亲也失去了。他没有叫人,直接问:“那我妈妈呢?你跟别人组成家庭了,我妈妈怎么办?”“你妈妈已经和我离婚了,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俞毅,你的礼貌呢!”父亲严厉的声音响起。“孩子还小,想念妈妈很正常。”丁阿姨笑着对韩毅说,“小毅,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只是一时间没法接受,阿姨这边没关系的。”说完,她拿出一个玩具,递给韩毅:“这是阿姨给你的礼物,你看看喜欢不喜欢?”韩毅直接把礼物打翻在了地上,也挨了他爸一个耳光。韩毅挨了耳光后,一手捂着脸,一手插进了口袋,那里的信,他没有拿出来。后来,他父亲再婚,又有了孩子,他在那个家越来越像个看客,外人,他越来越不喜欢回家。那天,他爸那个好儿子溜进他的房间,差点撕了他妈妈的信,他没忍住,狠狠把人教训了一顿。他几乎能猜到回去后,等着他的是什么。他不想回家,在外面乱晃。“俞毅,娘的,你竟敢打我外甥,看我怎么收拾你!”他那便宜舅舅带着几个人把他堵住打了一顿。他用尽力气才挣扎着跑开,显然,这次他把那小子打狠了,便宜舅舅带着人一直追着他。在他以为自己就要被逮住打死的时候,看到一辆车停在路边,他想也没想就爬了上去。这是聂延的车,聂延发现了他,却没有赶他下车,还把他带到了便宜舅舅绝对找不到的地方。“想不想赚点小钱?”这是聂延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然后,他仗着熟悉西北,带着聂延收购了很多特产,赚到了人生的第一笔钱。聂延告诉他,他在京城,有机会,可以去找他。那些天,他都没有回家,京城,他也很熟,寒暑假的时候,他偶尔也会去京城陪外公。外公,想起那个对他疼爱万分,他母亲至死还在忧心的老人,韩毅忽然就觉得,那才是自己真正的亲人。想起母亲是为了外公才去执行任务的,他觉得自己身为人子,有义务为她找到外公,照顾外公。他父亲已经有了新的儿子,偏心几乎是常态,这让他对父亲从不理解,不原谅到怨恨,他干脆自己改了姓。看着手里的钱,他生出了去京城的心思,但在那之前,他得先为自己报个仇。他跟踪了几天便宜舅舅,找了机会敲了对方闷棍,狠狠招呼了一下对方。也是他不谨慎,在便宜舅舅问他是不是俞毅的时候,顿了一下,被猜出了身份。那时候的他打出了真火气,年少气盛,加上便宜舅舅又不停叫嚣,就下了重手,把人打废了。这便宜舅舅是丁家唯一的独苗苗,丁家不肯善罢甘休,暗地里派人追杀他。那次,萧玖就是从丁家千里迢迢派来的人手里救下了他。丁家这件事情,还是他努力了几年,走到聂延身边后,才彻底解决的。后来知道聂延的母亲也在他年幼的时候失踪,他一直以为,聂延和自己是同命相连,一直支持着聂延,把聂延当成自己的好友,甚至是另一个还能再见到母亲的自己。当然,聂延也给了丰厚的回报,他外公顺利平反,顺利复职,都有聂延的手笔。他很感激聂延,更知道,自己外公手上没什么实权。从权利中心离开将近十年,不可能回来就能收拢权利的,需要仰仗聂家的地方还有很多,但他也是真心和聂延相交的。余思回来,他是真的为聂延高兴的,高兴的就像自己的母亲忽然回来了一样。但是现在,聂延的语气和态度都让韩毅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他当下属来用了,类似吩咐的话,他已经听了好几次了。这是,聂延觉得他外公迟迟没有重握实权,觉得自己投资失败,不耐烦了?聂延不是这么短视的人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仅仅是因为他外公不愿意沾惹是非,自己在请愿书上签了名,却迟迟没有出面帮聂延找别的老交情签字吗?聂延不会不知道,他外公已经是半隐退的状态了,在退休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应该的吗?萧玖可不知道,这对好友中间可能产生了裂痕的事情。她现在正被汪季铭带着入职,顺带参观自己的新单位呢。她后来又给汪季铭施了几次针,虽然还没有完全治愈,但现在汪季铭已经能自由地呼吸了,而不用像从前那样,连呼吸都是受刑。“汪局,咱单位人不多啊。”萧玖环顾了一下四周后感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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