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伊戈尔才发现本来坐在边上的胡桃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伊戈尔嘴唇动了动,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想起那场‘相亲’。突然间他有些弄不清胡桃的意图,但他能看得出,身为老板的胡桃很担心员工的生活状态。沉思片刻,伊戈尔打算办完公事再问问。抱着这个想法他起身随钟离向往生堂的里间走去。走了几步,他们又来到曾经到过的房间。刚进到房间里伊戈尔便发现先前见过的那具精美的棺材已不在,取而代之是一具白色的,简洁但不失高贵的棺材。缓步走到棺前,伊戈尔还能闻见淡淡的木头味道。“这用了最好的料子,工艺也是限定时间里能做出来的最好的。”胡桃的声音骤然响起,不再有往日的俏皮感,而是变得严肃,正如在对待死这件事上,她从不觉得轻佻。伊戈尔站在棺前看了一会,随后叹了口气道谢,“无论如何,我都要代表愚人众说一声谢谢。”这次胡桃没再推辞,点点头接受了。“若是要举行正式的葬礼,这具棺材或许不够。”钟离提醒道,说到底这仅仅是加急能找到的最好的棺材。愚人众第八席执行官女士之死已传遍提瓦特,至冬准备葬礼的消息不是秘密。女士是愚人众最初的执行官之一,她的死亡还会由神明‘参与’。在那种场合下,这具棺材是不够的。好在伊戈尔对此很清楚,他再度叹气,“这只是下船时用的,至冬已开始为女士大人制造安眠用的棺椁。”他和达达利亚捧着一个盒子下船,那样的话无异于昭告天下,女士身无完型,这样太不庄重,同样也会打击愚人众的士气。更重要的是,对于至冬的人来说,也太绝望。在很多至冬人眼里,执行官是很强的的存在。但如此强大的执行官面对神明仍只能灰飞烟灭,那如何面对更高一层的力量?这个想法一旦成为共识蔓延开来,至冬的民心都可能会产生些许的动摇。而高塔崩坏的开始,往往正是藏于这些细节之中。伊戈尔自觉他和达达利亚能快速达成共识,必须要用让女士体面的回归至冬,正是他们或多或少都能看到处理不好的影响。一时间伊戈尔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稍微平复了一会心情,伊戈尔才向胡桃提起把棺材运到船上。“这是通行证,我多带了几张,往生堂的人带着他可以畅通无阻的上船。”伊戈尔说话间取出准备好的通行证。胡桃看了眼,就转头对钟离说,“你拿着吧。”这次的运输任务也是由钟离负责。早就和胡桃商量好流程的钟离从善如流的从伊戈尔手里接过那些通行证,紧接着就去叫仪倌们把棺材送上船。待钟离一走,房间里仅剩下胡桃和伊戈尔。趁着没人,伊戈尔思量几秒,随即尽量不是很冒犯的问出那个问题,“胡堂主好像一直很关心钟离先生的生活?”胡桃眨眨眼,随即她故作惊讶的说,“你终于看出来了。”听出她话里打趣的意味,伊戈尔笑了笑没说话,他早就看出来,只是今天才问出来。没让伊戈尔等多久,胡桃便自顾自的说出理由,“钟离看起来无欲无求的,做事也很老派,又没什么朋友,闲着的时候就是到处乱逛,看戏喝茶聊天,这样的人,身为老板很难不关心吧。”伊戈尔想了想发现还真是,胡桃不知道钟离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是退下神位的悠闲生活。那么在她看来,钟离岂不是就是年纪轻轻,不想升职加薪,不想奋斗,每天就是逛街享受,还经常性的忘记带摩拉……这么一想,伊戈尔甚至觉得应该加大关心的力度。“而且我觉得有些牵挂挺好的,人活在世上不就是因为有牵挂吗。”胡桃想到什么事,她笑着摇了摇头,何止是活着的时候,死去的人同样如此。见惯了死亡,超度过不少的亡魂,胡桃比任何人都明白与世间联系的意义。也正是因此,她觉得钟离恰恰是与世间缺少这份联系。想到这点,她再看向一言不发的伊戈尔。胡桃很明白伊戈尔是聪明人,他能懂自己的意思。所以她长吁一口气,走过去用轻松的口吻说,“当然感情不能强求,虽然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但本堂主认为,先有瓜才重要,甜不甜要尝一尝才能知道,而且不甜的话可以拌糖吃,或者送给香菱做成菜。”“嗯?”伊戈尔愣住,他一时间跟不上胡桃的思路。正当他要问胡桃这话有什么特殊的寓意,钟离就与仪倌们进来。伊戈尔只好暂时把疑问放下,与来搬棺材的仪倌们一同走向往生堂外。等棺材被小心的搬出来放到专门的车上时,一名戴着面具的愚人众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伊戈尔大人,公子大人被千岩军带走了。”愚人众颇为难堪的说。听到这则消息伊戈尔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有的话果然不能说,达达利亚中午在船上说出那句类似于打完这一场就回老家的话,下午就被千岩军带走。伊戈尔心情很复杂,转头他请钟离与仪倌们先一步上船,等会他再回去。“好。”钟离若有所思的答应。没注意到钟离的干脆果断,伊戈尔快速的与来找他的愚人众离开。钟离目送他离开同时在心里,如此一来,他即便是留在船上,忙于把达达利亚带走的伊戈尔短时间内无法分心察觉到异常。只要等船开启,那么以普遍理性而论,他便得到了一张免费去至冬的船票。毕竟伊戈尔不会把赶干下去,而这艘全速开往至冬的船不会再在任何港口停留。如此一来,钟离感觉他去至冬国的第一个问题解决了,那么第二个问题就是到了至冬他应该住在哪里。钟离思索片刻,最终不再去想,璃月有云船到桥头自然直,等到至冬再想办法也来得及。第118章 *璃月港附近的一座挂有千岩军标志的建筑里,几名千岩军面色严肃的守在门口,因为在这座平平无奇的驻地里正关押着一位重量级的‘犯人’。说是犯人,实际上达达利亚没有放进牢房,而是被请进了会客室。千岩军们很清楚,不过多久就会有人来把这位至冬的执行官带走。所以此时此刻,达达利亚就像等待父母来接的学生一样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他看起来没有什么烦躁,甚至还为打发时间观察起千岩军驻地的构造。达达利亚对这次被抓捕的经历还是觉得与几分新奇。不过虽然是这么想,他却还是构思起一会怎么对伊戈尔解释。就说送信吧。思来想去,达达利亚决定实话实说,用谎言隐瞒伊戈尔是不奏效的,他非常的敏锐,到时候被当场抓到破绽可就尴尬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