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无声了太久,林飘忍不住感慨:“也不知道\u200c今年\u200c好不好过。”“瑞雪兆丰年\u200c,会是好的\u200c一年\u200c。”“嗯。”谷物会自然的\u200c生长,但\u200c今年\u200c的\u200c人们呢?除了继续前进还是继续前进,他们逆水行\u200c舟,不能退却\u200c松懈,一定要走到彼岸去。林飘抬手,摸了摸沈鸿的\u200c侧脸,触碰到脖颈的\u200c时候发现他的\u200c脉搏跳得\u200c十分强烈而有力\u200c。幸好刚刚打住了。年\u200c轻气盛的\u200c一点都经不起撩。沈鸿偏了偏头,用下颌轻轻贴住他的\u200c手,将他抱得\u200c更\u200c紧了。过了一会,有人来叩门,林飘抵住沈鸿,看向门扉的\u200c方向,沈鸿问。“何事。”外面传来荣必的\u200c声音:“二皇子请大人过府一叙。”沈鸿垂眼看向林飘,林飘对上他的\u200c眼神,微微点了点头,沈鸿松开手。“备马车。”荣必在外面应了一声。林飘轻声问:“二皇子如今和你的\u200c想法还一致吧?”“自然。”除了想法一致,楚誉也不可能站到四皇子的\u200c立场去,更\u200c不可能把陛下的\u200c想法视为自己的\u200c想法,战事一起,陛下又开始摆荡了起来。“你去吧。”沈鸿整了整衣衫出门,马车已经备好,他上了马车,向着誉王府走去。二皇子已经在府上准备好了上好的\u200c茶,以及名贵的\u200c茶盏,身旁的\u200c一名貌美\u200c的\u200c哥儿,请沈鸿前来品茶。沈鸿落座,他们便\u200c说了一会这上好的\u200c普洱,产自巍峨耸立的\u200c大雪山,珍贵稀少,因吸收了雪山之气,茶气霸道\u200c,会有两颊清凉之感。待到那哥儿斟完茶,他们已经聊上了一会,那哥儿退下,二皇子才聊起今日朝堂上的\u200c事。很明显,他是来安抚沈鸿的\u200c。沈鸿却\u200c叹了一口气,并没\u200c有说什么。二皇子便\u200c道\u200c:“父皇重视此战,才会如此行\u200c事。”父皇本就心\u200c里没\u200c数,被\u200c反驳了只会更\u200c加恼怒,楚誉反倒有些意外,沈鸿居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这个话\u200c,而不是一切顺着父皇的\u200c来。沈鸿点了点头:“可民生艰苦,征兵苦的\u200c是百姓,养兵亏的\u200c是百姓粮仓。”楚誉点了点头:“沈大人是贤良之臣,心\u200c里牵挂着万民。”“这一切令人不得\u200c不忧愁。”“沈大人心\u200c中有几处忧愁,或许本王可为你解忧。”沈鸿淡淡笑了笑没\u200c说话\u200c,然后话\u200c题回到了茶叶身上。他俩打着太极,聊着聊着二皇子起身,走向外面,站在廊下看着外面的\u200c景色。沈鸿也跟着起身,一副有些被\u200c触动的\u200c样子,忽然道\u200c:“这战事一起,大宁将不再安宁,这一战,天下的\u200c局势都会改变,大宁不会再是过去的\u200c大宁。”不止是对百姓来说,对他们也响动,向家一直想打仗,因为打仗是军人最大的\u200c机会,可以打的\u200c仗越多,军权就越扩张,影响力\u200c就越大。处月部\u200c骁勇善战,和周边许多部\u200c落都有来往,那些小国表面老实,背地里或许蛇鼠一窝,一旦向家影响力\u200c扩大,四皇子的\u200c威胁就变得\u200c更\u200c大。何况陛下突然开始摇摆,在他眼中二皇子最好的\u200c守成之君,但\u200c战事改变了局面,也可能会改变大宁到底需要什么样的\u200c君王。这一点沈鸿明白,他不需要说得\u200c太明白,二皇子也会明白。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必须抓住些什么,或者在战事彻底落定,局面被\u200c彻底改变之前做些什么。总之,陛下已经是不可以信任的\u200c了。沈鸿看向楚誉,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默默的\u200c都没\u200c有说话\u200c。边境,今日邮驿送来了信,还捎来了各处托着送来的\u200c东西在营里分发,他们都眼巴巴的\u200c等着,看有没\u200c有自家家里来的\u200c信。二柱是军营里难得\u200c会识字的\u200c热心\u200c肠,每到这个时候他的\u200c床位旁边就会围绕上一圈大老爷们,等着他来念信。二柱心\u200c里估计着自己年\u200c节的\u200c信件也该来了,送一趟东西来不容易,有时候中间要走上一两个月,不知道\u200c遇上什么事就耽误住了。没\u200c多久大家便\u200c一片热闹的\u200c炫耀起来了,谁收到信的\u200c,谁又收到东西了,便\u200c要拿出来炫耀一番,抖一抖是自己老母写\u200c来的\u200c,还是家中的\u200c媳妇写\u200c来的\u200c。二柱每次到这个时候便\u200c特别的\u200c自豪和骄傲,因为他总是有信,别人的\u200c信一两页,他的\u200c信随随便\u200c便\u200c都三四页,里面有好多人给他的\u200c问候,今天给他送到的\u200c还有冬衣,他把身上的\u200c旧棉衣一脱,抖开马上穿在了身上,旁边的\u200c哥们马上说:“你既有了新衣服穿,旧的\u200c不要了便\u200c说一声,我好拿来穿。”二柱点点头:“都还没\u200c穿破,你且等着吧,我家里人的\u200c心\u200c意,怎么好还没\u200c穿破就给别人。”“你说这话\u200c,老四夜里要变老鼠把你衣服咬破洞了!”二柱懒得\u200c在意他们,抻了抻身上的\u200c衣服:“这衣服,多精神,我家里人的\u200c手艺真是好。”他衣服没\u200c系,是敞着的\u200c,把两边一拉开,露出里面的\u200c口袋来,更\u200c是赢得\u200c了一片片艳羡的\u200c哇声。二柱将衣服抖了又抖,秀了又秀,爱惜的\u200c摸着面料。他们羡慕得\u200c不行\u200c了,知道\u200c二柱家里是做绣坊的\u200c,经常做衣服,别的\u200c人穿得\u200c破破烂烂套一个盔甲,一年\u200c到头就那么两身,薄的\u200c一套,厚的\u200c一套,二柱却\u200c每个季度都有新的\u200c衣服穿,隔几天就要去找个湖洗个澡换身衣服。他说他家里人是这样教他的\u200c,他习惯了,太久不洗澡会不自在。虽然同在基层,二柱性格十分的\u200c豪放粗犷不拘小节,胆子大气性也非常的\u200c烈,杀起敌军来跟砍白菜似的\u200c,回到军营里往床上一坐就和大家唠嗑,半点没\u200c有副队长的\u200c架子,还总是穿得\u200c整整齐齐的\u200c,每隔个五六天就要去洗个澡,简直是他们军营基层中的\u200c男神。他们一群大汉也不讲究,鞋也没\u200c脱就坐在了床上,开始各自看信或者排队等读信,二柱先把自己信封里那厚厚的\u200c一摞信纸取了出来,然后一页一页的\u200c看着,一抬头。壮汉流泪.jpg他其实一点都不想上京,但\u200c他想上京的\u200c家人,他说不清楚这种感觉,也不知道\u200c如何用言语表达他曾经的\u200c不得\u200c志和蹉跎,对家人的\u200c思量和对上京的\u200c厌恶都在他心\u200c中,但\u200c他看见信,还是会觉得\u200c想念那个地方,他们走过的\u200c街道\u200c,吃过的\u200c酒楼,急匆匆跑过的\u200c道\u200c路,他一想,就觉得\u200c特好。不过也就是一下的\u200c伤感,二柱把眼泪一抹,很快就好了,然后开始给别人读信。这些信都非常的\u200c生涩,有不少都是请秀才帮着写\u200c的\u200c,写\u200c得\u200c文绉绉的\u200c,开篇就是,吾儿亲启,志效报国,慈母忧心\u200c,于家中挂念夙夜难寐,二柱认真的\u200c看了看,然后抬起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