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浦鹏连连点头,想张嘴说话,却被对方戴着厚手套的手掌死死扣住。“你爸叫杨树森,是孟森建筑公司的项目经理,你妈叫吴云,在这里陪读,你们住在四单元三楼301……”对方戴着黑色的口罩,呼出了点稀薄的雾气,“我他妈最烦有人在背后搞别人,在学校里嘴巴放干净点,知道我什么意思吗?”杨浦鹏吓得飚出了眼泪,连连摇头,下一秒就被一膝盖砸在了肚子上,顿时疼得面目狰狞,鼻涕眼泪混着连连点头。“再敢乱说话,我弄你全家。”手机被他一脚踩烂,紧接着一后肘咋在了他的肩膀上,趁他弯腰的间隙,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走进了窄巷深处。杨浦鹏捂着肚子连滚带爬地去捡手机,惊恐地转头看向了巷子深处,可那里明明是条死胡同……他匆匆瞥了一眼小区早就报废的摄像头,哭着往自家楼道里跑去。因为下雨,校门口被各种车子堵得水泄不通。穿着风衣的男人坐在驾驶座上,有些烦躁的敲着方向盘,拿出手机刚准备打电话,副驾驶的车门就被从外面拽开。“怎么这么慢?”宿祁函看着儿子湿透的运动鞋,“你这是从河里淌过来的吗?”宿礼把湿透的鸭舌帽扔到了后座,抬手拨弄了一下微湿的头发,“我游过来的。”宿祁函笑了一声,启动了车子,看着他系好了安全带,“我问过宋院长了,按照你现在的情况,药量可以继续减半,你这段时间按时吃药了没有?”宿礼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发红的指关节,懒洋洋地耷拉着眼皮靠在了车窗上,“吃了,一顿没落。”“这还差不多,以后酒吧少去,那些个狐朋狗友也别联系了,专心学习你语文就能提上去……”宿祁函一边等着前面塞车,一边耐心地跟儿子谈着话,“我这段时间工作忙顾不上你,你妈又忙着照顾文文,只能你自己照顾自己了,不过你一直很让我们放心……对了,你妈最近给你打电话了吗?”“没有。”宿礼盯着车窗上自己黑漆漆的眼睛,扯了扯嘴角,笑得一脸轻松,“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你要是三岁就好了,我就抱着你们兄妹俩天天玩——”宿祁函语气微顿,转头看了他一眼,“我说怎么这么别扭,你没戴眼镜啊?”“戴的隐形。”宿礼伸手把隐形抠了出来,打开车窗随手扔在了外面,从书包里掏出了眼镜架在了鼻梁上,冲宿祁函笑道:“你儿子。”“嘿,真帅。”宿祁函冲他比了个大拇指,“不过那隐形就扔了?”宿礼转头看向了车窗外拥挤的车流和人群,镜片折射出一道幽暗不明的冷光,笑得很是无奈。“老爸,那是日抛的。”第47章 丝带郁乐承是第二天中午在宿舍楼下看见的宿礼。宿礼正提着个黑色的塑料袋往楼边的大垃圾桶里扔,看着分量好像还不轻。“宿礼。”郁乐承喊了他一声。宿礼动作微动,而后淡定地拍了拍手,转过头来笑着望向他,“承承。”郁乐承不自觉翘起来的嘴角在靠近他听到模糊的心声后,下意识地抹平了。他有些不确定地望着面前温和熟悉的宿礼,往后推了半步。宿礼的心情好像……依旧很差。多次头疼之后郁乐承逐渐摸清楚了一个规律,心声的清晰程度似乎跟宿礼的情绪有关系,他情绪稳定的时候心声最清楚,其次是开心兴奋和激动的时候会稍微有点杂音,最后那些嘈杂尖锐的心声出现时,大部分时候宿礼都会心情很差,哪怕在同样地笑着,笑意也到不了眼底。更像是在应付公事。介于嘈杂和尖锐之间的模糊时,郁乐承并不怎么头疼,但宿礼的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比如现在。看到他退后半步的宿礼依旧在笑着,声音却更浓稠黏腻了些。郁乐承犹豫了两秒,主动走到了他身边,“你、回来了。”“唔,医生说可以不用吃药了。”宿礼笑着勾住了他的脖子,带着他往楼梯上走,还顺势摸了摸他的脸,像在检查自己的所有物,“我不在有没有人欺负你?”郁乐承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真乖。”宿礼仗着楼梯上没什么人,肆无忌惮地暴露着自己的本性,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八个半小时没见你了,承承,我想摸摸你。”郁乐承这下彻底从重新看见他的开心中清醒了过来,目光慌乱地看向他,磕巴道:“摸、摸什么?”“我当然是想摸个遍啊。”宿礼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了他身上,很不要脸地让他拖着自己爬楼梯,戏谑道:“但你又不乐意。”郁乐承觉得宿礼有点陌生,但他身上的气息又熟悉到让他心安,谢姚和吕文瑞还没有回来,宿礼掏出钥匙开了锁,推着他就进了卫生间,单手反锁住了卫生间的门。“宿——”郁乐承稀里糊涂地被他按在了墙上,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他抬手捂住了嘴巴,下一秒就被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宿礼的另一只手掌穿过了毛衣,毫无阻隔地按在了他的后脊上按向自己,那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勒死在怀里。郁乐承茫然地被他抱在怀里,感受着他的呼吸逐渐急促,落在宿礼腰侧的胳膊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动弹,任由他抱着自己。宿礼的下巴抵着他的肩膀,有点疼,落在他背上的那只温热的手掌开始慢条斯理地往上,摸在了他的肩胛骨上。“承承。”宿礼的声音微微发闷,“你的骨头好漂亮。”尽管是句称赞,但这个用词怎么听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尤其是配合上他开始隔着皮肤用指腹描摹骨头的形状,郁乐承轻微地挣扎了一下,反而被他抱得更紧了。“别动。”宿礼歪了歪头,将脸颊贴在了他的侧颈上,仔细地感受着脉搏跳动的声音,含糊不清道:“……听到了吗?”郁乐承被他亲昵的动作吓得打了个哆嗦,想要开口,嘴巴却被他反手捂得死死的,只发出了声细微的呜咽。宿礼似乎很喜欢听这个声音,脸颊贴着他的脖子轻笑了一声,温热的颤抖隔着皮肤传到神经,让郁乐承忍不住战栗。“血液流动的声音。”宿礼仔细地听了好一会儿,才放松地喟叹了一声,低头往他的大动脉处轻轻舔了一下。刺激的酥麻感直冲尾椎,郁乐承愕然地瞪着卫生间瓷白的墙砖,想要把宿礼推开,谁知道下一秒外面忽然响起了推门声,紧接着就传来了谢姚的声音,“哎?宿舍没人怎么还开着门啊?吕文瑞你又没锁门?”“放屁,我明明锁了的,肯定是郁乐承回来又出去了。”吕文瑞毫不示弱地回呛。一墙之隔的卫生间里,宿礼抱着自己浑身通红受到了惊吓的小兔子,兴奋地扯了扯嘴角,用脸轻轻蹭了蹭郁乐承的耳朵,“承承,出声会被发现的,所以不许推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