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把白家两人分开。这两个人结伴坐在他身边,让人完全放心不下来。顺手就收拾一下吧。紧接着,楚星野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我想要反馈。”顶着镜头,书记员只能让他继续说下去。楚星野可算是甩开了闻暨白的手,说:“我认为,我们几位当事人之间的间隔距离并不合理。”“我申请人工拉远我和闻暨白之间的距离,以免再次发生不必要的身体接触。”是的,几人的位置并不似固定的,而是装配了可以手动调整距离的活性轮。楚星野的要求并不过分,只是有点麻烦。书记员看着他粉桃似的脸颊,莫名想起单位门口那只脾气很娇的三花猫,又想起了媒体们的长枪短炮,不敢怠慢,最终同意了楚星野的要求。几个工作人员上前来调整间距,闻暨白垂着脑袋,显得很沉默。他一向是个惜字如金的人,作为闻家未来的继承人,他连嘴都不需要张,自有人把一切捧到他面前。就好比这场以他为主角的仲裁,他可以很顺畅地用别人的嘴说出自己的话,不论是律师、助理还是因着家族关联和他站在一条线上的陈明湛,都可以成为他的话筒。这种被媒体全程直播的场合,只要开口就必须自担风险。闻暨白可以从到到尾一个字都不说,风险与他绝缘。语言,是被他淘汰的手段。然而,就在他座位的轮子被撬开移动的那个瞬间,闻暨白的脑袋偏向楚星野,难得地启了启嘴唇。他似乎想要发出点什么声音。可是,没人会注意到的。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在仲裁上几乎不亲自开口,自然没人会关注他的嘴。闻暨白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有说话的冲动。他不知道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楚星野,比如为什么迟迟下不去决心好好警告一下楚星野……再比如,刚刚为什么要接住楚星野。直接让他摔到地上不好吗?刚好治治楚星野多动的毛病。闻暨白想不出原因,却猛然发现自己盯着楚星野看了很久。这并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事……楚星野一眼都没有看他。手腕处传来痛感,闻暨白低头一看,原来是他刚刚腕部用力,扯动了束缚带,把手腕勒出一圈红痕。触目惊心。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像闻暨白一样茫然、甚至是酸涩的。“你笑什么,陈明湛。”闻暨白让助理给自己左手边的人传话。陈明湛倒是很自然地回复道:“当然是开心了。”“有什么可开心的。”“开心星星心里有我,不可以吗?”“星星针对了好几个人,就是没有针对我……这就是所谓的特别对待吧?”陈明湛说着说着,似乎是恍然大悟了,又似乎是有点恶意:“唉,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又没被星星特别对待过,怎么能体会我的心情呢。”闻暨白缄默以对,但眼底的不屑暴露了他的真实心情。在这个世界上,果然还是蠢人比较擅长快乐。“目击证人陈明湛,请遵守仲裁纪律,不要自言自语!”书记员的警告声响起,陈明湛又耷拉下脸。书记员的槌声再次响起,她清了清嗓子,宣读了字迹鉴定结果:“经专家鉴定,HY所提供的代言合约上的字迹,不属于当事人楚星野,证据不成立。”“故而,合约真假难以判断,‘当事人通过代言合约得到闻暨白字迹并模仿’这个假设不成立。”此时,闻家人立刻提出质疑;“我方有一个疑问,”“请问在刚刚的字迹鉴定中,楚星野的左手字迹是否有被一起鉴定。”“我方怀疑楚星野在签约时使用的是左手,申请重新鉴定!”闻言,楚星野勾了勾唇。反应比他想的要慢嘛。书记员点点头,认同了闻家人的提议。她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到楚星野举手示意。书记员问他想说什么。楚星野笑了笑,眼睛弯成一钩月亮,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让人移不开眼睛:“我想要医生?”“为什么?”楚星野把左手立起来,纤薄的手背上爬着蓝紫色的血管,像一脉潺潺的溪流:“刚刚摔下去的时候……”“我的手骨折了。”确实是刚刚骨折的,但不是摔骨折的,是刚刚调整座位时他亲手弄折的。也不是很痛,眼一闭一用力,关节发出咔嚓的脆响,他就知道成功了。就和杀鸡一样,一瞬间的事,闭上眼睛就好了。很久很久以前,他还生活在村子里的时候,就是这么闭上眼睛,宰杀那些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家畜的。那个时候他还很小,脑子也混沌,最大的乐趣是和家里养的病恹恹的鸡说话,单方面把它们当成朋友。总之,对他来说,扭断骨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不论是他的还是别人的。书记员还未做出回答,闻家律师先是拍案而起,力度之大,连实木桌都震了震,怒吼道:“你这根本就是作弊……!”律师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却被自家雇主一个眼神止住。闻暨白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