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和礼只是浅浅笑着,似乎并不意外。闻暨白盯着他,眼睛里酝酿着雷雨,漆黑的眼瞳箭矢一般划过空气,牢牢地把白和礼钉在原地。“这可不像你能做出来的事啊,暨白。”白和礼声音很轻。“只是看不惯你这张胡说八道的嘴。”闻暨白冷冷道。白和礼柔柔地笑了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你心里想的什么,自己心里清楚。”闻暨白深深地看了看他,然后说:“我真的不能理解你……”“我也不能理解你。”“好端端的,闹成这样做什么?”白和礼轻轻叹气,但很快就感觉到衣领处的力道越来越大。闻暨白整个身子俯下来,投下一片阴影,竟有几分压迫感;“你没感觉到吗?”“感觉什么?”“他很难受。”白和礼甚至没有时间理解这句话,就迎面受了一拳。围观拍摄的人群中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闻暨白十指攥成拳头,带着风打过来,一拳砸在白和礼颧骨上,顷刻便生出一片青紫。紧接着,白和礼感觉到衣领被越攥越紧,甚至呼吸都有几分困难,胸膛上下起伏着,眼睛去看闻暨白的脸色,却之看见了一片阴影。“他真的很痛苦,”“为什么你们都看不到!为什么呢……”白和礼几乎要笑出声来,他小口地喘气,声音有点断断续续的。他说:“我当然知道了,”“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你难道不知道,幸福、快乐不过是过眼云烟,只有痛苦才能让人铭记吗?”“难道,你情愿做他拂袖带起来的一阵风吗?”闻暨白一时间没有说话,但腰弓得更低了,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头却猛地抬起来,让人看清他脸上分明的泪痕。“我做不到,”“他是我的……他是我的……我做不到看着他痛苦……”“……你不是这样吗?”闻暨白的脸上有了迷茫,但拳头却是越挥越重,埋在阴影里的脸上,一片湿润。他比谁都清楚着意味着什么,诚然HY有资本控制住这种丑闻,打了就打了,在HY面前日落西山的利明不足为惧。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如此厌恶白和礼,为什么要在意楚星野。白和礼的身体没有一点动静,只有胸膛微弱的起伏才能让人意识到他是个活人。闻暨白一松手,白和礼便瘫软在地上。他的手上沾了点血,闻暨白站直,睥睨着环伺的镜头,从野兽变回了人。一个响指,密密麻麻的人头窜出。闻家的人包围了在场的所有人,看架势,是要请在场的媒体好好喝趟茶了。一旁的楚星野则被陈明湛护在身后,全程大睁着眼睛目睹了一切。白和礼被打固然令他痛快,但打人的是闻暨白,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了。如果可以的话,楚星野是支持闻暨白也被打一顿的,天龙人嘛,怎么千锤百炼都是理所当然的。楚星野又听着闻暨白一边打人,一边嘴里念念有词的的。他倒是不在意闻暨白说话的内容,反正问了也听不懂。倒是陈明湛,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把他护在身后,用宽阔的臂膀替他挡去不少镜头。楚星野正发着呆,忽而听见了陈明湛的声音:“星野……你刚刚没有被吓到吧?”楚星野摇了摇头,样子乖极了。陈明湛想要去捧他的小脸,但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脑海里浮现了猫咪生气的十大表现,眼睛里的楚星野长出了飞机耳,正不安地走来走去。“他们两个好像打起来了……也太暴力了吧,啧啧啧,星星你别靠近,被误伤就不好了。”陈明湛和楚星野咬着耳朵,亮晶晶的眼睛里一片真诚。楚星野皱了皱眉:“陈明湛,”“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高兴……差点就笑出来了。”陈明湛立刻伏小做低,眨了眨眼睛,说:“哪有啊,我是这种幸灾乐祸的人吗?”陈明湛,你还真是……蠢蠢的,很安心。楚星野扶额,开始思考怎么借陈明湛的力不着痕迹地脱身。啧,按理来说陈家应该也派了人来的,怎么一眼望去不是记者就是闻家的人。……让陈明湛帮他联系陈家的人带走他吧,反正他比较好骗,应该没什么难度。楚星野躲在陈明湛身后,思虑再三,在脑子里打好话术的草稿,正准备对陈明湛和盘托出。然后,他便听见不远处隐约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开。”楚星野的视线被陈明湛挡着,看不清是谁在说话,但何需用眼睛去看呢这个时候能这么对陈明湛说话的恐怕只有一人——“闻暨白,你什么意思?”是陈明湛的声音。陈明湛前方不出三步的距离,闻暨白站直了身体,指缝间还渗着鲜血,脸上却是一片冷淡平静,声音淡淡的:|“我说,”“让开,好吗?”陈明湛却是个倔脾气,摇摇头,说:“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不怕吓到他吗?”在场不少人为陈明湛倒吸一口凉气,闻暨白现在的状况很明显不对劲,陈明湛这么和他对着干,不怕也挨打吗?……真可惜啊,已经收了闻家的钱,没办法把这么炸裂的事情报道出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