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登,想干嘛?楚星野偷偷观察陈荆和的反应,却见对方气定神闲,平静地品茗,脸上一派祥和。艹了,这爹怎么一点都不像儿子。楚星野不耐烦了,他一会儿还得去找司哲雅,没时间浪费在这老登身上,只能主动开口道:“陈董,有什么话不妨直说。”陈荆和笑了笑,一派慈祥:“小朋友,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打什么哑谜?楚星野单刀直入:“您想说的事,和陈明湛有关吧?”陈荆和,你最好是打算出个五百万逼他离开陈明湛。陈荆和眯了眯眼睛,声音平稳和蔼:“我就知道,你不是笨孩子。”不过……就算是想出钱逼他离开陈明湛,好像也不是很行的得通啊。倒也不是钱不钱的事,主要是他也没和陈明湛在一起过……嘶,难办。楚星野垂着脑袋,一副乖巧安静的样子,陈荆和倒还算满意他的态度,继续说着:“不像明湛,完完全全就是个笨孩子,从小到大没少让我操心。”看出来了。楚星野客套了几句,等着陈荆和切入正题。陈荆和圈子兜完了,语气一沉:“唉,叔叔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吧,自从认识了你之后,明湛的生活好像就不对劲起来了。”“你也知道,他现在正处人生的黄金时间,经不得浪费的,结果现在一团糟,哈哈。”你什么意思?楚星野侧过身,脑袋一歪,脸上露出俏皮的表情:“您说得太对了,我也很苦恼呢。”“自从几个月前认识了你们这些上流人士,我的人生也变得一团糟。”陈荆和叹了口气,似乎是没想到楚星野敢顶他,肉眼可见地不满楚星野的回答,但脸上还是带着笑:“话不能这么说吧……”“你的人生和我们没有关系,很多事情明明出生起就注定了,怎么能让别人来负责呢。”楚星野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所以说,为什么我要对陈明湛的人生负责呢?”“他和我有什么关系。”陈荆和明明被气到了,脸上的笑容十分勉强,但还是假装大度地摊手,低低地说:“孩子,这不是你玩弄明湛感情的原因吧?”“我玩弄他感情?”楚星野觉得有点好笑。陈荆和似乎是觉得自己站了上乘,便把心里话和盘托出,脸上的笑多了几分轻蔑:“我年纪大了,看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感情生活。”“不过,一边同时拿捏着两个金龟婿,一边不知足地和更好骗的马子不清不楚,不就是玩弄感情吗?”“说起来,我年轻的时候还有过一个罪,我随便一说,你也就随便一听好了。”“叫什么‘流氓罪’,最高可以判死刑呢。”有病,楚星野突然冷笑。陈荆和倒有点摸不透他的想法了。楚星野站起来,看也不看陈荆和,说:“我觉得,您还挺可笑的。”“养了这么多年,居然还看不清陈明湛是个什么东西。”“那你说说,我儿子是什么东西?”陈荆和语气不善。啧,真说了你又不高兴。不过话又说回来,在陈家眼里他的靠山是白家对吧,那他就敬谢不敏了。楚星野真诚地疑惑:“什么也不是,他什么也不是。”“好奇怪,他明明就是个浑浑噩噩没有目标的阔少,为什么在你嘴里他好像是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他吸社会的血长这么大,有创造过价值吗?有自己做成过什么吗?他人生最大的贡献就是带动了消费,除此之外一无是处。”“明明就是个空壳的人,脑子里只有享乐和消费,不是脚底下踩着钱根本不配看见我。只有我这种不把他放眼里的人才能吸引他的注意,因为他贱。”“说真的,你不该谴责我玩弄他,明明是我把他从空虚的生活里拯救了出来。”陈荆和愣了愣,楚星野的话直指他最宝贝的儿子,他几十年没被这么直接的恶意刺伤过了,脸上阴云密布,山雨欲来。他都快忘记了,穷人的恶意是最锋利的刃。楚星野轻巧地把话说完,没给陈荆和留下太多反应时间,开门就走。谁知一开门就看到陈明湛那张蠢脸,但楚星野并不在意,一个侧身与人擦肩而过,至于陈明湛听到了多少,又说了什么,他毫不在意。他没看见,陈明湛的手上不仅拿着一份文件,还拎着他喜欢的汽水,东西还未来得及送出去,胳膊傻傻地向前伸,怪好笑的。不过,就算看见又怎么样呢?楚星野的目光,不会为这种东西停留。他的脑子里只反反复复地徘徊着一句话,凭什么陈明湛这种人也能有视他为珍宝的父亲?凭什么?他的父亲呢,他的父亲也会把他视为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吗?哪怕他贪婪、狠毒、无情,也会觉得全都是别人的错吗?没关系,他根本不需要这种东西。而且……他活成这样子,本来就是别人的错呀。他才不会有错。都说了,爱在他这里,价贱如泥。*“我还以为,你会在休息室里待得久一点。”司哲雅坐在沙发上,笑眯眯地对楚星野说话。楚星野看看,看了看时间,中午一点半。很好,他迟到了一个半小时。但只要一想到迟到的对象是司哲雅,就觉得还是可以上上强度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