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星星……你知道吗?上次我听你话带人去白家金库边上守着,结果一回家就被我爸下家法了……老头子特别凶特别不讲道理,我挨了三十下板子、写了三千字悔过书、关了三天紧闭、罚了三个月生活费才了事。这不,我一解紧就回来找你了,你看,我衣服都来不及换呢。”“别嫌弃我呀……关禁闭的那三天每天都洗澡的,衣服也是每天都换的,身上一点都不脏……”陈明湛的话真的很多,楚星野挑挑拣拣地听,忍不住靠在门框边,打了个哈欠。“所以……你现在来干嘛?”楚星野揉了揉眼睛,连带着腮边饱满的脸颊肉被挤压,粉中透红,仿佛咬下去是草莓味的,陈明湛的眼珠子动也不动,心软得一塌糊涂。陈明湛可怜巴巴地说:“我背上还有打板子留下来的旧伤……可是我自己够不到,只能来求星星帮我上药了。”楚星野反问:“你们家没有佣人吗?为什么要来找我?”陈明湛委屈巴巴地去碰楚星野的手背,却被一巴掌拍开,也不气恼,一个劲地说:“星星你是不知道啊,老头子心可黑了,打完板子只让人给我涂了点红药水,其他一概不许管……”楚星野倒是不在意陈明湛的死活,但看他这架势是糊弄不了了,只得侧身让人进来,陈明湛大马金刀一坐,脱了自己的上衣。陈明湛背上的重重伤痕就这么暴露在楚星野面前。他不愧是橄榄球好手,生得宽肩窄腰大块头,偏偏体脂率低,背上的肌肉虬劲结实,蜂蜜色的肌肤把肌肉阴影与重叠的血痕衬托的更加明显,简直像美漫封面上的人物。楚星野有点嫉妒,想起陈明湛的智商,更嫉妒了。接过写满了密密麻麻英文标识的药膏,楚星野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陈明湛说着用法,手指戳了一下面前蜂蜜色的肌肉,软的。原来这么大块的肌肉放松下来也是软的,……切,和他身上的肉也没什么区别嘛。“星星……轻一点。”楚星野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用了太大力气,给陈明湛的伤口压出血了。他放轻了力度,正要开口问陈明湛还疼不疼,便听见面前人压低嗓子的声音:“太用力的话……我、我怕我兴奋起来,会吓到你的。”?好像有什么脏东西出现了。楚星野没听清陈明湛的话,又觉得狗嘴里肯定说不出好东西来,便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连短而圆的指甲都扎进血肉模糊的伤口里,一定非常痛。起效了,陈明湛果然不说话了,只是低低地喘着气,想必是怕了他了。楚星野觉得自己非常聪明,一面手不停,一面嘴也不停:“不过说回来,陈董事长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平时不是挺能忍的嘛……”“哦,这个啊,”陈明湛挠了挠后脑勺,深色的肌肤上现出一点极不明显的红晕,像是不好意思了,“他说……说……”“说什么?”楚星野更好奇了。“他说,你和闻暨白肯定有一腿,我凑上去做小三,自甘下贱。”第72章 看见楚星野没站稳,差点一口血喷来,只颤颤巍巍道:“你……你说什么?陈荆和真是这么看你的?!”“不对,他凭什么默认我和闻暨白是一对啊?”见楚星野差点摔倒,陈明湛急得忘记自己背上还有伤,倾身去扶,结果扯到伤口,血流不止。陈董事长这次是真对他下了狠心,动的是顶格的家法,连打他的板子都是特制的。寻常的板子一片光滑,打下去只留下血痕和淤青,不会破皮,伤口不易和衣服摩擦产生二次感染,板子一收,惩罚便到此为止了。但陈家特制的板子可就不一样了,表皮粗糙,布满颗粒,还上了盐水,一板劈下来别说背上,连脑子都要震成浆糊。不仅是过程磨人,板子收起来后,受罚人的折磨才刚刚开始。板子表皮粗糙,必然在受刑人身上留下伤口,再佐以盐水,无害但细微的盐分以颗粒的形式渗进伤口里,在肌红蛋白与皮肉间作祟,绷带一绑,体温锁死在伤口表层,盐粒得以在血肉的泥沼中活跃。简而言之,陈明湛被老爹当成死鱼给腌了。陈明湛先是遭了一通家法,随后才被扔去禁闭的。禁闭的这三天,他只身一人,没有阳光、没有食物,只有掺了营养物质的不明液体一顿顿送来。他百无聊赖,晃动着瓶子听水声——这是他除了换风声之外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只有这个声音,才能让他想起自己原来是有听觉的。但躺在禁闭室里的那三天,他大部分时候是聋子、瞎子以及哑巴,在五感失能的日夜里,只有心脏一如既往地用力。他数着自己的心跳,默念着楚星野的名字。闭上眼睛,脑子里浮现出的全是楚星野的身影。当然了,睁着眼睛的时候楚星野同样会出现在他面前,毕竟禁闭室里一片漆黑,睁不睁眼睛似乎并没有什么要紧的。很奇怪,在这些时光里,楚星野就是他的镇痛剂。全身痛得要烧起来,没有镇痛药物的话是不行的。而大多数镇痛剂,往往含有微量的成瘾成分。“这个东西是镇痛剂吗?陈明湛你说话啊!说话!”“你死这我可不会给你下葬!”陈明湛被人扇醒,随即袭来的是背上一阵一阵的剧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