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梁暮云回头,看着夏陵还保持着刚才被他勒住的姿势问他,“那你能带我去大连了吗?”梁暮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坚持选择自己,但这是他们俩说好的交易,他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于是他回答:“明天我来接你。”忘了还没告诉夏陵他的名字,于是他又说道:“对了,我叫梁暮云。”夏陵看着他走远的背影,轻轻说了重复了一遍:“梁暮云。”第2章 梁暮云从夏陵那回民宿时,民宿的老板对他的态度与前两天相比急转直下,他猜的到缘故,但并不妨碍烦躁。刚才他只说了自己的名字,不是对夏陵不好奇,是太好奇。早在前一天,梁暮云就得知了这位村里有名的小山神,他的名字叫夏陵。是山川丘陵的陵。但就像他说的,村里的人从不叫他的名字。小山神虽然是个假山神,但也是这座村子里最后一任山神。夏陵的存在就像是村内封建思想遗留下来的糟粕,时刻提醒着这里的人们,以前的他们是多么愚昧、无知。不过村里的老人又说夏陵是有本事的,他们见过他显灵。夏陵为什么能让这里的人对他又敬又怕,梁暮云猜测应当是他这些年里使了些小手段,想方设法坐实了身份。不过,很快他就没这待遇了。因为那些人和梁暮云说,每一代的山神一但满了十八岁就要换人,届时山神不是神了,谁也不知道会怎样。也没人见过在夏陵之前的那些山神被送到了哪里,结果是怎么样。不过梁暮云估计,起码那个祠堂夏陵是不能再继续住下去了。就那么个只有一张木床的小屋,都不属于夏陵的。梁暮云的东西已经找到,本就不打算久呆,极光他是没福气看见了,但该找的人要找到,不管是在哪里,他都得去找。但要在一个村子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一个人,除了人贩子,一般没人敢这么做。好在梁暮云从小离经叛道,现在只盘算着怎么趁没人察觉直接带人跑路。首先,他要挑选一个合适的“作案时间”昨天夏陵找过梁暮云之后,当晚他就联系了回漠河市里的包车。车今天下午到,他来这里没带什么衣物,只有一个背包,剩下的行李都放在了市里的酒店。天时地利人和,墙上挂着的日历上写“宜搬家”。去“绑架”的路,不,去祠堂的路夏陵刚带他走过,梁暮云举一反三,还绕了两圈换了个方向过去。进屋的时候他想起夏陵的规矩,弯腰拜了拜中堂供奉的神像,放了两张红钞,默念句“您多担待。”然后在神的注视下,梁暮云活动了下肩膀,开门、进屋捞起正在睡着的夏陵,裹上衣服把脸包住扛起人就走。“绑架成功”的梁暮云跨出门槛的脚顿了顿,又折回了屋内,就这么大的地方,没费什么力气,他就找到了夏陵的身份证。梁暮云折腾一通,动静实在不小,但胜在动作快,手脚干净利索。夏陵不知怎么,睡着一直没醒,等他睁开眼时,已经坐在去漠河的车上了。……他睁开眼时的第一反应是:完了,以前干的那些亏心事,村里人都知道了。然后他就看见了坐在副驾驶的梁暮云。包车的司机是个很健谈的中年男人,做这一行的通病,他看见坐在后座的夏陵醒了,好心出声提醒梁暮云:“嘿,你弟可醒了,这孩子睡的。”梁暮云没回头也没解释他们的关系,借着后视镜看了夏陵一眼,一下便看出了他眼中的警惕。夏陵知道梁暮云在看他,尽量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不那么慌张,假装冷静地问了一句:“去哪?”梁暮云没戳穿他,只说:“先回漠河。急着走,看你没醒我只能先把你带上车。缺什么东西到时候哥再给你买。”他没向夏陵解释为什么着急走,多余的信息也没告诉他。没必要。还有其实刚刚夏陵问了句废话,因为只有漠河市有出去的车站。但梁暮云估计,他长这么大应该从没出过村子。得到梁暮云的回答后,一路上夏陵都没再说话,他性子沉,本来就话少,突然离开熟悉的环境戒备心更重,梁暮云也不是多话的人,这一大一小两个乘客,倒是给司机憋够呛。漠河市接壤俄罗斯,市内的建筑多以俄式为主,圆顶红墙,轻盈华丽。整座城市无不显示着异域的风情,走在街上时不时还能看见些金发碧眼的外国面孔,或是几个黑眸黑发眉眼深邃的混血。回酒店的时候,梁暮云特意去前台换了个标间,夏陵一路上没说什么,情绪表现的也很镇定,但是梁暮云看的出来,他在害怕。因为即使他并不相信梁暮云,一路上还是紧紧贴着他旁边走。这种浑身长满尖刺的状态,让他一个人住,梁暮云怕出问题。因为常年严寒,漠河没有特别高的建筑,这里的大部分建设都是在87年后的那场大火后建起来的。梁暮云换好的房间在三楼,刷卡、进门、放下行李,他看了看屋内的两张床,叫夏陵先选:“你睡哪边?”夏陵跟在他身后进门,指了指靠里侧挨着墙的一张,然后坐在了上面。“行。”梁暮云点点头,他本来就无所谓,从行李箱里找出两身换洗衣物,顺便拿给夏陵一身,“先洗个澡,然后带你出去吃饭?”话说的体贴,其实主要是梁暮云想洗澡,刚才那司机是个老烟枪,一路下来沾了他一身的烟味,虽然他自己也抽,但他这人就是事多,闻不了别人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