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有不少的观众大概是纪瑶他们的粉丝,叫着一个陌生的名字,应该是那个没来的主唱。“啊,不是啦,是因为新的朋友,最后这首歌比较特殊,让我们静静地听完吧。”随着纪瑶的声音落下,全场大半的灯光熄灭,只留下几盏发出微弱的光。梁暮云目光幽深,看向舞台的方向,站在正中央的修长身影熟悉有陌生,纪瑶坐在侧方,他放弃了鼓棒,只用一把键盘伴奏。前奏响起,全场安静。夏陵清澈悠扬的声音响起:“如果有时间你会来看一看我吧”“看大雪如何衰老的我的眼睛如何融化”……梁暮云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唱这首歌。【作者有话要说】纠结了很久,还是选了《漠河舞厅》第54章 梁暮云带着夏陵从漠河逃跑到哈尔滨的那天。在那辆老旧的开了一夜绿皮火车上,曾有一位当地人绘声绘色地和他们讲过兴安岭的那场大火。夏陵当时听的瞠目结舌,久久不能从中回神。后来梁暮云心血来潮,就给他听了这首歌,本来只是随意的一个动作,没想到他竟然到现在还记得。并且他猜测,在此后,夏陵一定又还把这首歌听了无数遍。歌曲步入高潮。夏陵正唱到动情,通过话筒,他沙哑沁凉的声音在空气中无限绵延,缓缓道出那缱绻的思念。梁暮云听着,心也跟着狠狠揪着,他强迫着自己回避般抽离,环顾四周,发现仿佛在这一刻,这里的时间好像被拉回了1987年,他们就这么乘坐着这趟雪国的列车,跟着夏陵回到了遥远的漠河。但这次,那场大火仿佛只是世人的一场荒诞之梦,那位热爱跳舞的女士也并没有遭遇不幸,他的爱人也不再需要执念于一处小小的舞厅。生死茫茫,丧妻之痛,无尽痛苦的悼念。这些本不该是十八岁的夏陵能够共情的,但他唱的那样动容,是带入了什么呢?梁暮云闭了闭眼,夏陵那些关于爱情的懵懂启蒙,无一例外全都是来自于他。所以,他一直在害怕自己的离开。略微走神片刻,再抬眼时表演已经结束,全场顷刻的无言后。响起的是激动的叫喊和雷鸣地掌声,其中不乏有要夏陵联系方式的,有打听他是谁的,还有问以后还会不会来唱的,七嘴八舌,此起彼伏,仗着夏陵年纪小就肆意逗弄。夏陵性格本就有点社恐怕生,见了这场面脸色僵硬地站在台上,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最后还是多亏了纪瑶经验丰富,上前应和了几句后就急匆匆把夏陵拉回了后台。梁暮云站在后台入口处等他。是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的姿势,只不过这次的红砖墙变成了朋克艺术彩绘,他也不再是丢了钱包的无助异乡人,夏陵也不是那个每天战战兢兢害怕成年日的假山神。仿佛这一路走过,他们都变了,可又都没变。夏陵看见他小跑过去,一秒从纪瑶身边就闪现到了梁暮云面前。梁暮云抬起手接住他,低着头,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说:“玩的开心吗?”“嗯,很有意思。”夏陵还兴奋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左右看看想往梁暮云身边凑,两人挨得近,就差抱上了。纪瑶没眼看的拿手挡在眼睛旁边,眼不见为净,默默从他们的全世界路过。好在在酒吧,这样的举动并不吸睛,但梁暮云不想在外面冒犯夏陵,只是虚虚抱着他,看着他兴奋地和自己说着刚刚有多紧张。他想他和夏陵之间不该有秘密。“刚刚为什么唱这首歌?”梁暮云从心地问。夏陵微微顿了一下,咬了下嘴里的软肉,没回答。他要怎么说,说是听到那位老人的故事,代入自己,觉得梁暮云也终究有一天也会离开自己?如果梁暮云知道自己这样想,一定会自责,觉得是他自己的问题。梁暮云又问:“你刚刚是不是脑补了和我分开?”“嗯……”夏陵心里想着事情,没搞清楚主语,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承认,等意识到不对时,梁暮云已经用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自己了。这是哪来的结论?!怎么成他脑补了?夏陵老实,最不知道该怎么狡辩,只能干巴巴地解释:“不是,我没。”梁暮云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他:“哦,怎么?嫌弃我年纪大?”夏陵一巴掌拍在梁暮云胸口,气急败坏地说:“哪来的话!”梁暮云最近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就知道欺负他。梁暮云被揍,装作受伤地样子,装模作样倒在了夏陵的身上,将大半重量都靠了上去,夏陵稳稳接住,晃都没晃一下。“我重吗?”梁暮云又没头没脑的问。夏陵双手抱着他,摇了摇头,并不觉得沉。前十八年,夏陵自己生活了那么多年,就是大雪压的房顶破了都是他爬上去自己补的,那梯子泡了水,他一点一点挪,什么脏活累活没干过,这点重量真不算什么。何况,这是梁暮云。“那你也接住我了。”夏陵瞳孔微张,脑中炸开一小簇一小簇的烟花,喃喃重复道:“我接住你了。”“是,我同你是一样的,有些事情不会发生。”“嗯,那我唱的好听吗?”“好听,我们夏陵唱的当然好听。”“梁暮云,你不客观。”“没办法客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