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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怯生生地探出个脑袋,小心翼翼地看过来,软声喊一句学长。程修宁想着那样的场景,也在考虑自己一会儿要不要让对方进来。正常来说,直接拒绝才能表清自己的态度,不然算怎么一回事儿?但这样会不会伤害到对方?小学弟眼睛里总含着一汪水,看起来挺敏感的,别回头躲在被子里悄悄哭了。可同意的话……同意的话,又会怎么样?夜深人静,就他们两个,在这么密闭狭小的空间里,小学弟还喜欢自己……程修宁忽然想不出了,呼吸陡然加重,粗粗地喷洒着热气。也是在这时候,他才惊觉白知梨走得似乎过于慢了,居然这么久都还没来敲门。他耐着性子等了会儿。可又是几分钟过去,门外依旧毫无动静。嘴角轻微的弧度慢慢扯平,程修宁平静地看着墙壁,似乎透过这堵墙,已经看到了白知梨的去向。隔壁响起了淅沥的水声。是浴室。原来不是准备来自己房间。程修宁忽然扯开嘴角,无声冷嘲。呵,也是——直接来自己房间,目的性也太明确了。但如果是去洗澡的话,既能暗示,又不着痕迹。段位真高。是自己小看这个学弟了,就因为长得像兔子,看着清清纯纯懵懂无知,就把他想得太单纯。这种钓人的手段,要是换个人,恐怕早就被拿下了。还好我有心理准备。程修宁有些后怕,松了口气。他敲着键盘,想把注意力都集中到满屏乱飞的代码上,但隔壁断断续续响起的水声存在感过于强烈,总是能恰到好处的打断思绪。程修宁有些心不在焉。这是他从没有出现过的情况。从小到大,无论程修宁做什么事,都会全神贯注的投入其中,不受外界的任何干扰。但偏偏才刚让白知梨住进来,自己那份引以为傲的专注力就如风化的土城般灰飞瓦解。这实在是不应该,也让程修宁百思不得其解。他暂时无法再继续下去了,双手虚虚地托在键盘上,右手大拇指下意识地重复敲击着腕托。这是程修宁遇到难题时习惯性的小动作,但节奏也鲜少像现在这样躁乱。他向来清醒理智,思维很少如现在这般繁杂,隐隐有几分控制不住的焦躁。甚至于过去很久之后,他才陡然反应过来,隔壁忽然没有了水声,房间里安静得吓人,几乎只有他自己沉重的呼吸,像只潜伏在暗处紧盯猎物的猛兽,喷嗤着浑浊的兽息。洗完了?那现在估计在穿衣服吧。程修宁漫无目的地想着。不知触碰到脑海中哪个开关,他忽然就记起了小学弟前几天刚洗完澡,热气腾腾地从浴室出来的样子,原本白嫩的脸蛋都让蒸汽熏成了潮粉,黑头发上挂着水珠,莫名地……有点口渴。程修宁顺手拿起旁边的水杯,仰起脖子,一气喝光。但还不够。他滚了滚喉结,眼神愈深。白知梨动作很小心,洗完澡后又顺手把换下的衣服洗了,抱着开学时在校门口买的便宜粉盆,轻手轻脚地拉开浴室门,走路也都垫着脚,生怕弄出点什么动静打扰到一墙之隔的学长。“!”像怕什么来什么一样,明明该在房间里的程修宁却忽然拿着水杯迎面撞上,白知梨吓了一跳,手下意识松开。粉盆闷声砸在地上,但好在洗干净的衣服没被甩出去。白知梨反应过来后正要弯腰去捡,视线中却多出一只小麦色的手臂,先他一步捡起粉盆。抓住盆壁时,小臂很用力般,凸现出盘虬的深深青筋,像长蛇相互缠绕着吐出信子。衬得另外那只胳膊又细又白。白知梨眨眨眼,愣了一小会儿,而后忽然想起里面还有自己的贴身衣物,粉色立刻从脸颊蔓延到耳根,连头都羞得不敢抬起来,声音小得几乎是听不见:“我、我自己来就好……”程修宁的水杯骨碌碌滚出去老远,接好的水撒了个大半在身上,连深色的睡裤都打湿了,黏在腿根凸出形状。白知梨不小心看到,惊骇地睁大了眼睛,没说完的话彻底咽下去,甚至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怎么平时都……那如果是……打住打住!不要这么想学长!人家恋爱都没谈过!白知梨头低得更深了,默念着无意冒犯,又多少有点男人间攀比的不服气,偷偷看了眼自己。就……他也不差!没什么好羡慕的!程修宁对此毫无察觉般,只是垂着眸,视线落在盆里那条乳白色的小短裤上,仿佛要在上面烫出两个洞。真的会有男生发育后还穿这么幼稚的内裤吗?又透,又薄,似乎毫无实用性,比起日常使用更适合被什么人粗暴地撕烂。像购物软件上总会莫名其妙跳出来的女士情.趣.内.衣。程修宁每次刷到,总会皱着眉头点举报再划走。但他没想到,白知梨居然会买这种……内裤。而且,为什么偏偏挑在今晚让他看见。偏偏是,住进来的第一晚。第5章 换个人早把他…………学长看得好像……有点过于久了?程修宁的视线过分具有存在感,吓得白知梨哪儿都不敢乱看,眨眨有些酸涩的眼睛,像只垂着耳朵原地罚站的兔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周围连空气都有点怪怪的,尤其是杵在那里未动分毫的学长。他到底在看什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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