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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道声音,画面里渐渐出现一张脸,这张脸与声音搭得很,眉目锋利,英姿飒爽,秾艳又危险,头发梳成高马尾垂在脸颊与肩头,手执一册书卷:“朝辞白帝彩云间———”活泼泼的女孩声调很快递接上了她的问题,声音自信而明媚:“夕贬潮州路八千!”那道低哑的、仿佛带着钩子的女声顿了顿,又问:“回眸一笑百媚生?”依旧是那道活泼的语调:“此时无声胜有声!”……细密的帘子后,忽然传来一道压抑不住的笑声:“咳———不必惊讶,至少听起来……像一句诗了不是?”清晰的画面与声音都慢慢模糊,那道活泼的抗议语调渐渐听不太分明,隐约只能听见那道温和的男声在讲着早已发生过的趣事———“她之前背的诗,比这离谱多了,什么‘楚王好细腰,单于夜遁逃’……”在欢笑声中,镜头里的光芒渐渐由明转暗,于是笑声愈发热烈,在光芒彻底暗下来后,忽而出现灯盏,于是一条街都被照亮,满街屋檐下的白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着,与那热闹的街市相融,有种奇异的和谐感,风中似乎传来了高高低低的歌声,飘飘渺渺的。“酎饮尽欢,乐先故些———”古老苍凉的祷歌声里,摆放着古朴粗旷面具的小摊前,一个身影扣住了头戴四目面具的人,火把的长龙经过,切出分明的光影,在光影之中,在火光彤彤里,四目面具被摘下,露出了一张英气的面庞。那取下面具的人,眼泪划过脸颊,身体在不自觉发抖。“魂归来兮,反居故些!”苍凉的祷歌声已经到了最后,四目的面具无力地垂下,镜头追着那掉落的面具,一头扎入其中———“和我走吗?”忽然有低哑的女声,带着笑。回答急切而语无伦次:“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了!”“好。”于是镜头再次亮起来,有周而复始的祷歌声———“……主此盛德兮,牵于俗而芜秽。上无所考此盛德兮,长离殃而愁苦……”在祷歌声的背景里,两个带着面具的人在人群中奔跑起来,她们穿过大街小巷,套圈、杂耍、炸竹响……镜头追着她们欢乐的背影,追到连绵的纸灯中,星星点点的白色在河面上蔓延,变成连绵的光带流向远方,将黑暗一点点照亮,浩浩荡荡的思念在镜头里绽出温柔的白光,似乎有一道酒坛落地的声响,有断断续续,半梦半醒的浅斟低唱:“……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浩荡百川流……”期间好像夹杂着欢声笑语,比不得这悲哀的孤寂小调,有人在笑,有人在闹,有人在说着“山高水长,有缘再见”,也有人在大醉之中,唱完了下半阙的最后一句———“鲸饮未吞海,剑气已横秋。”……镜头彻底没入黑暗。再亮起来的时候,便又是一场热闹的灯会,是东风夜放花千树,是宝马雕车香满路,也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是从天而降的刀光,是刺客之中的身影惊鸿,是摧枯拉朽,是断金折玉,是绚烂,是惊艳,是一切结束后,从锋利刀刃上落下的那滴血,是花灯为人所披的暖色柔光,是唇角的笑,是那句“好久不见”的轻柔。镜头再次撞入花灯中———于是火光便盛大地、热烈地燃烧起来,以至夜空都变色,夜空之下兵马如潮,是沉默巨大的浩荡河流,领头的那人身形低伏,眼神明亮,血与火的战场倒映在她眼中,是无声的死亡。在混乱之中,在火把的照明之中,在月光之下,她所带领的队伍一往无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然后镜头一转,无数个画面像是星子一样坠落。有小小的身影搂着来人的脖子,将头靠在颈侧:“我才不怕呢!先生肯定是来救我的!”有内殿之中,一人伏在另一人怀里失声痛哭,被温柔地拍着背:“你安全了,妙妙。”有神仙阁上,两人面对面地坐着,风穿过虚掩着的窗户,带来一段叹息———“要折断鸟儿的翅膀将它关在笼子里,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我不愿意。”随着这最后一道声音,镜头从虚掩着的窗户里越出去,越升越高,光线亮到极致时,便渐渐虚无,纯白的光线似乎变成了雪,一片片、一团团落下来,雪撞开了窗户,于是桌上出现了一张字条———[乌子虚单人返京,途中遇袭,经查验坠于雾夜河内,生死不知。]雪越下越大,于是有了哭声。哭声里,镜头中,泣血的花灯阵列成行,有书生模样的人满脸通红,声嘶力竭,念诵那花灯上书写的字句。那些字句声消散在风中,天地间的一切模糊在落雪里,最后归为陶瓷落地的脆响———有年轻的声音问:“母后在透过我看大哥吗?”“你在说什么胡话?”尖利的女声骤然响起,“你是唯一的太子,哪有什么大哥?”在这对话声中,镜头忽然晃过一个画面,密室里,冬至时,倚靠在床头的消瘦身影忽然伸出手去,抓住了另一人的手腕,他的声音很轻很慢:“我想见母后。”镜头再次闪过。那抓着手腕的手无力地跌落,随后是黄土石碑,地下长眠,幽幽的叹息散在风里。“……如今这时节,不来也好。”所有的画面收束,再次变成女人的面庞,她的眼里像是淬了致命的毒素:“你要记得,他是因你而死的。”“晔儿。”在镜头撞入她发间凤凰发簪的眼中时,那毒蛇般的话语再次重复———“他是因你而死的。”镜头没入凤凰眼眸里,蔓延开成片赤色,华美的楼阁着了火,朱颜楼的牌匾顷刻成灰,在熊熊烈火中,忽而传来女子的声音———“多谢陛下好意,但我不愿。”“我自请入楚,生死不论。”噼啪的烈火越烧越大,渐渐烧出了朱红的宫墙,宫墙里,有依依惜别的身影,有人脚尖轻点,潇洒地落在雪白兀鹫的脊背上,兀鹫展开翅膀,载着她飞往更广阔的天地。“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后会有期!”镜头随着那道身影越升越高———山川、河流、城池、村落、还有无边无际,似乎永远到不了尽头的道路……云雾逐渐遮蔽视线,镜头慢慢暗下去,然后出现了一点月光,月光之下的山脉沉默无言,有两道身影并肩站在一起,镜头下沉,露出其中一道身影的半张侧脸,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那道身影戴着一顶明月似的发冠,正转头看来,有一个蒙太奇的虚幻镜头与她重叠———是一柄被抽出三寸的剑!剑身光华湛湛,一瞬间照亮整个视野!在极致的纯白中,镜头里只剩下一行苍劲的诗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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