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头和尚非常自然地行礼,道:“施主可还记得之前救过一位男施主。贫僧游走四方时,得到那一位男施主的帮助,为了还恩,才特意代他走一趟,给施主送一份番薯。”“嗯嗯嗯……”张婴刚想伸手接过番薯,忽然想到身侧的嬴政,眼珠子一转忽然道,“这番薯是何物?”“是贫僧四海游历时偶得的粮食。亩产3000斤以上的粮食。”此话一出,四周宫卫都有些稳不住脸上的表情。嬴政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癞头和尚,道:“是你哄骗阿婴?”癞头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出家人不打诳语。”……张婴憋住笑,总觉得和尚和嬴政共处一个场景的画面,有些时空交错的好笑。他本以为嬴政会开口与和尚对线。没想到嬴政之后不再说话,只招了招手,一名黑衣内侍从阴影中走出来。那人面无表情地来到癞头和尚面前,拿出了一份竹简,先是要求他们将出入境记录、通行“传”、西域各国的印章,全部核对一遍。张婴心里隐隐不安,还好系统靠谱,和尚与道士给出的信息又全又正确。之后,内侍又问了许多问题,比如与张婴认识的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你又是如何与对方在何处认识,番薯是何物,如何种植,亩产多少……张婴都听麻了,巨细无遗,连小时候穿什么颜色的开裆裤都恨不得给你问出来。一盏茶后,内侍将信息快速汇总之后来到嬴政旁边。他恭敬地拱手道:“陛下。他们来自孔雀王朝,上一任国主正是阿育王。详细核对过所有资料,与我们的记载没有任何错漏。他们也很肯定番薯能带来这么高的产量。另外,他们还交代,被婴小郎君揪住的番邦人不止委托了他们,还另外委托了几位友人过来送番薯。陛下,这事也与之前关口传来抓捕的消息吻合。”“……”嬴政缓缓睁开眼,“任何错漏皆无?”张婴微微松了口气,内侍连连点头。“呵。他们可是过目不忘、极为聪慧的人?可对秦国极为了解?”内侍神情一震,脸色沉下来:“属下这便去。”没多久,内侍询问了几声转身,隐晦地冲嬴政摇了摇头。嬴政唇角轻轻拉直,很快又轻轻勾起一丝冷笑。张婴见嬴政的神情,刚放松的心又紧紧地提起,等等,不会又要出什么漏洞吧!嬴政似乎看出张婴的担忧,他伸手拍拍他的小脑袋,忽而一笑:“阿婴,不愧被称为小福星。”张婴闻言,一脸茫然。“误打误撞,竟能找出那什么孔雀王朝,对我大秦布置的眼线。”“……”张婴目瞪口呆,他看着得意抚须的嬴政,忍不住补充道,“仲父!是不是,是不是你考虑太多了?说不定人家真的只是过来帮忙送个番薯。”“孔雀王朝距离大秦,不光路途艰辛遥远,一路途径的小国、关卡、通‘传’无数。若真如和尚所言,是受人所托第一次踏入大秦领地,他并非过目不忘之人,怎么可能对所有关卡记录了如指掌,没有一丝错漏。正常人是做不到的。这其中必然有谎言!”张婴内心呐喊:仲父,可他还真不是正常人啊!“仲父……那什么……”张婴还想替系统npc辩解几句,然后他就看见好几位黑甲宫卫围了上来,和尚和道士身侧,一边一两个,一个负责钳住他们的手臂,另一个负责提起青铜剑,抵住他们的脖颈。“……”张婴有些懵,就主系统那抠门的个性程序,这都是第四波npc白给,他怀疑如果这次番薯依旧失败,系统肯定不乐意再送。“婴小郎君!”张婴闻声连忙抬头,发现和尚与道士都扭头看他。张婴一咬牙,正想着要如何撒娇求一求,就看见和尚将番薯猛地丢在地上,笑道,“贫僧不负施主,番薯已送达。”说完,他们很顺从地跟着黑甲宫卫离开。与此同时,张婴听到后方的嬴政声音低沉地吩咐道:“务必让他绘制游历时期的地图。尤其对孔雀王朝的具体路径、准确位置,大致人口,以及战时军卒数量,你们必须调查清楚,追查、彻查……”张婴瞳孔地震:……等等,历史上的秦始皇知道古印度这个地方吗?有的说不知道,因为路途过于遥远且中间还有许多充斥着瘴气的荒地做天然屏障。也有人认为秦皇知道,一方面是秦皇后宫疑似有波斯妃子,另一方面,嬴政即位时,古印度的阿育王早已完成统一大业,晚年阪依佛门,曾大量派遣佛陀图出使各个地方,指不定来过秦国。好吧,不管假设到底知道不知道。起码从嬴政刚刚的态度来看,他目前是对孔雀王朝挺有一丝,好吧是很多兴趣。张婴双手合十,心情非常复杂:这……日后不至于多出一个印省吧。“发甚呆!”身后忽然传来嬴政的声音。张婴回头,却见陛下往前走了两步,偏头看他,又道:“不是说去走走。”“啊,嗯嗯。”张婴连忙小跑两步,轻轻握住对方衣袖处的大拇指,找了个话题道,“仲父!那人说番薯亩产3000呢!嘿嘿,正好是春耕,要不要种种看。”“呵。”“仲父,若亩产真有那么高。是不是有大大的封赏。”嬴政脚步一顿,垂眉看了张婴几眼,又点点头。张婴笑得更开心了。…………初春的气候变起来就像小孩的脸。一个时辰前还冷得很,现在就艳阳高照,闷出一头汗。这长发洗的频率少,头油怄在里面,几乎每一根发丝都能透出一股汗味。张婴坐在马上,被周围人加自己的头油味熏得两眼发直,只能努力屏息,降低被毒害的频率。他们来到山坳处。这是一片还未被完全开垦的田地,偶尔有低矮的石砖房错落在长势喜人的田间之间。起初有一个衣着光鲜的男子指着宫卫嚷嚷,被其毫不留情的拿下,之后好几名黑甲卫冲进附近的矮砖房,从里面拉出好几名衣衫褴褛,满脸惶恐的农户。“私自窃田。”赵文命人将最不服管的打趴丢在地上,脸上不屑,“什么韩国贵族,不过是亡国的玩意。小郎君不用搭理这些家伙的话。”张婴点点头,这时有瘦弱的农户冲出来跪在地上哭:“小郎君,前些年家里糟了水祸,我一家流亡至此借了官府的粟种地,我不知这人是私自窃田。小郎君,眼见这回是丰收,勉强是能还得上的,小郎君怜悯怜悯我吧!小郎君!”“大胆!欺郎君年幼不成。”赵文目光锐利,“既是流民,身上定没有‘传’,来人,将其拿下送给官府。”“算了算了,不至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