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能达到实际没什么事儿,但瞧着伤势不轻。需要好生休养,这些日子手都不能沾水、不能累着,但又不至于因为‘伤势过重’而被留在行宫的程度。可非专业人士胤禛被骗了个结结实实,心疼之余,对太子的不满又加深了几许。不管姨母是碍于皇上,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总归是帮太子做药膳而受了伤,消息传出去之后,太子没有半点感激关怀,还怀疑姨母故意烫伤自己?简直岂有此理!为防姨母良善,宁可带伤也要不负皇命。他毫不犹豫地,就直接坦言了。气得阿灵阿一个没控制住,直接把手中杯子捏碎:“好,真是好啊!”好一个卑鄙无耻,忘恩负义的太子。当年就这样。宁宁那般不辞劳苦,扔下襁褓中的虎威进宫伺候太皇太后。可以说有功劳也有苦劳,结果作为实际上最大的受益人,太子不但不心怀感激。有事儿的时候,还第一个跳出来甩锅。那个仇,阿灵阿记到现在。好家伙,如今这混账竟然又来!他以为他是谁?别说是太子,就是他现在已经坐上了那把椅子。也没有罔顾礼法与臣妇伤势,强召一等公福晋、冠勇侯之母与他伺候三餐的道理吧!虎威脸色漆黑,三胞胎也齐齐色变。虽然如今在行宫中,恐隔墙有耳故,父子几个都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在他们心中,却都狠狠给太子记了一笔。但凡有些许机会,肯定落井下石。务必不能让这号人成为大清的下一任君主,否则的话,他们就不止口称奴才,还是他随手生杀予夺,转念便可连根拔起的真奴才了。胤礽还不知道自己这所思未成后的随口一言,给自己招来了怎样可怕的敌人们。他现在只无限烦躁中。病体迟迟不愈,所念皆未有所成不说。皇阿玛还越过他与老四,派老十三去祭拜泰山!前有老大与他龙争虎斗,接着老四又是国库清欠、又是从征噶尔丹的立下功劳。连八旗生计等事,都因为庄亲王跟那小小的土豆有了不少改善。年老八旗将士被早早替换下来,年轻的及时补缺。不但八旗战斗力有了大幅度提升,街面上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都少了。治安大大改善,皇阿玛在民间的名声都好了许多。因此种种,四弟便常年冷着张脸,处处刚正不阿。被戏称为冷面王,也有不少人赏识,甚至试图追随。只是他一心勤于王事,从不结交朝臣罢了。倒是老八年纪轻轻,手段老辣。将安郡王马尔浑收拢得服服帖帖,还在朝臣之中颇有些好人缘,隐隐传出八贤王的美名来。亏得皇阿玛直接将其生母卫氏封嫔又封妃的,一招就轻轻松松瓦解了他和老大的联盟。结果还没等他喘口气儿呢,老十三又起来了?又急又气之间,太子的病都重了几分。闻听消息的阿灵阿勾唇,不枉他费尽心思,特意将消息递到太子爷面前啊!让他急,让他气。越急越气,就越会失去镇定。等他的好叔姥爷来了,爷孙两个才好凑在一起商量对策。然后说的越多,错的越多。淑宁自那日以后,夜夜酣睡到天明,再没有做过什么梦。她就知道,自己这个法子虽然伤了点,但终究还是起了作用。果不其然,从太医那里确定了她受伤的事情后。太子虽然还觉得有点过于巧合,但他终究临时起意,没有跟任何人透露过。故意之说,本就有些牵强。再加上康熙那日说起老四知恩图报事,多少有些敲打他的意思。胤礽琢磨过味来之后,自然再不敢提及此事。他不提,康熙也跟这事没发生过般。只着人给淑宁送了些个烫伤、去疤之类的上好药膏。淑宁千恩万谢之余,不免叹息:“上次随扈南巡,结果半途有妊,来了个虎头蛇尾。如今想着一补当年遗憾吧,结果还又伤了去。看来我与江南,多少差了那么点缘分。”所以未尘埃落定之前,她可不打算再来了。尤其明年那个多事之时。阿大人人就出了名的疼福晋,淑宁受伤后他可不就更亦步亦趋了?除非随侍在御前,实在无法赶回来时。否则但有闲暇,一定陪在自家福晋身边。端茶倒水,事事亲力亲为。一度让淑宁身边的大丫鬟充满危机感,唯恐哪日男主人瞧她无用又碍眼,直接给撵了去。如今听淑宁这么一感叹,他再这么一琢磨:“别说,真有那么点意思。日后除非必要,否则可别来了。瞧瞧这小嫩手,差点给烫成了虎皮凤爪。瞧着就疼极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淑宁:???所以,男人,你的名字叫夸张吗?不过红了块儿,略有几个泡而已,哪有严重到虎皮凤爪的程度。那阿灵阿可不管的,在圣驾继续南巡或者回銮,彻底离开那个狗太子之前。他还就叫夸张了,还就千般着急、万种心疼了。顶好人人都知道他福晋伤着呢,且需要好好静养。哪个也别上门打扰,更别起什么要不得的心思。他如此,虎威跟三胞胎也有样学样。四阿哥跟十三阿哥亦频频探望,还从德州地方寻了几位积年老大夫。连被乌拉那拉氏安排过的宋氏都频频拜访,欲主动帮忙伺候淑宁汤药了。没办法。虽然单独跟着出来随扈是所有阿哥后院妾室格格们梦寐以求。既能走出小小的后院,看看从未看过的景色与天空。又能专房专宠,运气好的话没准借此良机得个一男半女。可如今太子染恙,一等公阿灵阿福晋受伤。一个是半君,她们主子爷兄长;一个是主子爷最最敬重的姨母。主子爷担心焦虑还来不及呢,哪还有什么其余的花花心思?这节骨眼上,宋氏可不敢造次。只能夜里乖乖巧巧地待在自己房间里,白天积极找机会往淑宁身边殷勤。一等公福晋领不领情的无所谓,只要主子爷看到她用心。淑宁虽然有那么一丢丢同情她,但却明确知道,自己哪怕给她一个赞许的眼神,都是给自家外甥媳妇平添一些不必要的压力。是以,略被殷勤了两次,配合得当了两回工具人之后就以乏累为名,早早把人打发了。宋氏倒也知趣,日后再也没往她跟前凑过。只是偶尔会看人送点针线过来,算是聊表孝心。也是不管淑宁收不收,只求胤禛瞧见她的用心。跟索额图一样,甭管如何,只求长生天保佑,让太子爷快点好起来。所以才一到德州,他连气儿都没喘匀呢,就先奔行宫。那满身风尘,劳累不堪的模样,让康熙不由想起二十九年他出征噶尔丹时途中患病,来势汹汹。唯恐不起间万分思念太子,着人传他往军中相见。结果千盼万盼终于把人盼了过来,却见他满身从容,不见半点忧色的模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