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佛贺还待娇羞一笑,说声夫君过奖了,这都是妾身应该做的。不想公爹和三个小叔子也都齐齐夸奖,对于她这行为给予充分肯定。所以……刚刚是全家都看到了某个登徒子的孟浪行为吗?格佛贺脸如火烧,提起裙角就往自己的院子跑。并嘱咐丫头火速关门,绝不让某个混账东西进来。三胞胎齐声啧啧:“看来,大哥今儿是得被罚不知道睡多少日子书房了。要不要弟弟们发挥手足之爱,收留你些许时日呀?毕竟这都入冬了,书房还是挺冷的。”“大嫂脸很红,跑得也快。很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没准让你睡书房睡到明年开春呢!”“或者还不止……”虎威握拳:“怎么着,翻过年来春闱,你们三个是对自己太没有信心,急切想让为兄陪练吗?”那但凡你们敢说是,为兄就铁定陪你们好好练的威胁表情看得三胞胎齐齐一颤。觉得这福气还是该留给十四。让他充分享受来自于大哥的关怀,好提神醒脑,争取以后都不犯蠢。虎威挑眉:“放心,你们的磋不能少,他的也不会落下。”不省心的臭弟弟们,都应该受到惩罚。但是十四之前被皇上命令诸皇子狠狠地揍了一顿,后来又观那张明德的剐刑。又惊又惧之间暴汗着凉,这会子还在病中,倒是不好打。所以,初往十四阿哥府,虎威不但没打人,还亲自上手帮忙煎药来着。务必让十四阿哥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健康,免得宫中娘娘担忧。本着良药苦口的基本原则,虎威可没少让十四阿哥败火静心。除此之外,他还亲自下厨,将酸苦甘辛咸五味汇聚一处,给十四炖了碗名叫人生的汤。充分唤醒十四快被苦麻的味觉,气得他几欲摔碗。偏偏虎威手急眼快,不但接住了碗,还亲自服侍他喝汤:“这个是奴才辛辛苦苦许久,专门为你调制的,十四阿哥可不能浪费了我这一番好意。”十四咬牙:“屁的好意呀!爷看你就是记恨着我撂了你那好四哥的面子,特意替他来寻我晦气呢。又是苦药,又是苦汤,分明是想趁爷的命,要爷的命。”夸张了夸张了。虎威摆手:“要你的命,哪还用这么迂回婉转?”十四:!!!就这样连照顾带折腾的,几天之内将十四的病养好,伤势也好了大半之后,写作切磋,读作惩罚的对打也随之而来。真·把十四变成十四牌沙包。每次把人收拾得连抬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虎威才开始与十四复盘那天之事。着重讲德妃的担心,康熙的伤心愤怒。非让他好好瞧瞧因为自己犯蠢而让双亲跟着操了多少心、犯了多少难。他的好八哥又有多么不无辜。亏是摊上今上这么个好皇帝、好父亲,否则……大胆虎威,勇敢开嘲:“否则赶上唐明皇那种一日杀三子的,你们哥仨如今连头七都烧完了。”“你……”“我什么?”虎威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根本不给他开口机会,只抓住忠君爱国这个基本线永不变:“自打废太子之后,皇上再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眼底青黑、龙颜癯瘦,我瞧着都心疼不已。你这被皇上疼了二十年的好儿子却无动于衷,不思如何宽慰、孝顺。还抱着一腔自以为是的手足情深,顶撞最为疼爱你的阿玛,让你额娘日夜悬心。如今不好好反省,还敢与我大小声?”身手压制加上言语打击,直让十四整个人都恍恍惚惚。开始反思自己。他总以为八哥温润如玉,与之相交如沐春风,不像亲哥老四那样冷冰冰。八哥总能恰到好处地劝慰他、安抚他,助他良多。久而久之,他便对八哥极为敬服。觉得他不管是才华人品,还是能力,都比毓庆宫里那位强多了。让他当一个区区贝勒,实在过于屈才。所以太子倒台后,他才由衷欣喜,觉得属于八哥的时代来了。而事实上,他额娘皇阿玛宠妃,亲姐被太后抚养,同母兄位列郡王。母家势力这方面,乌雅家虽然不显,但姨母家却非比寻常啊。怎么算,怎么都不是额娘是辛者库出身的八哥可比。细数两人之间的交往,实际上也是他帮对方更多。只他当初不知中了什么邪,偏对八哥死心塌地。虎威轻咳,将到了嘴边的那句‘还能为啥?你够蠢呗!’死死咽下,只再度提及皇上自十八阿哥病重之后,有多伤心难过。诸般打击接踵而来,到底龙体再怎么康健,皇上也有些春秋了云云。最后才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十四阿哥只想着如何保护兄长,却不琢磨着哪怕稍微替自己年迈的老阿玛想想?”十四被康熙疼爱多年,又怎么可能对他没点子父子之情?只是先前一心想着如何保护八哥,莫让他好不容易努力出来的成绩被皇阿玛全盘否定罢了。现在被虎威这么一提醒,立马眼泪含在眼圈儿。赶紧对虎威连连称谢,然后衣裳都顾不得换地就要往宫中跑。虎威稍微引导了两句,他就直接负荆请罪了。认错速度快得让康熙都好一阵诧异,细想想虎威这几日频繁往十四阿哥府,还当十四是受了他指点来演他呢。眉头一皱,说了声传。接着大冷天里只着单衣,都快冻成狗的十四就跪在了温暖如春的昭仁殿里。看着头发白了许多,眼底一片青黑,不知不觉间仿佛老了十岁的皇阿玛哇地一声哭出来。认错态度良好。不但康熙惊呆,淑宁也满是诧异地盯着自家好大儿:“这……你是如何做到的?十四那么犟,对他八哥敬服那么深……”真·拼命死谏,将生死置之度外呀。梦里头,作为雍正的同母弟,只要他能及时收手,真心认自家亲哥为主。就算进不了雍正的核心圈,当一个闲散郡王甚至亲王却毫无问题。但他不,他就死心塌地跟老八一处,坚信自己才是皇父属意的继承人。他被封大将军王,以全副銮驾代天子出征。他的孩子都被皇阿玛养在宫中,亲自操办婚事。几个孩子的婚礼规格,都如同亲王长子……只注重这些小细节,浑然没想过当时皇上都已经六十几岁高龄,且患有风疾。简直如风中烛火,随时宣告熄灭。在此之际,又怎么可能派从未继承人远征?不怕‘太子’有个三长两短,直接动摇国祚。也不怕皇上万一有个万一,准继承人远在数千里之外,根本来不及回来登基么?他不想,他只认定亲哥矫诏。这么个固执到骨子里的家伙,怎么还就负荆请罪,痛陈己过,指天誓地地表示再不胡作非为,惹皇阿玛伤心了呢?虎威轻笑:“无它,只八个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噗~这理由假的,连塔斯哈都笑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