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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七郎大声打断叶五叔。他平时是个规矩守礼的孩子,被叶七叔和七夫人教导得有点过于规矩了,不知机变。现在却竟敢打断长辈。“我只知道,当年,我要是照死里闹,闹到孙家的王八蛋和我姐和离了,我姐也就不会那么早死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是吧!当年我爹我娘也是这么说的,我信了!”“结果呢!”七郎和三娘、十郎都是叶七叔的孩子。当年他小,对三娘的事没有任何话语权,懵懵懂懂听了父母的。后来三娘没了。七郎从那时候才懂,原来父母长辈说的,不一定就是对的。他也恨自己太听父母的话。当然叶七叔和七夫人后来也都后悔了。于是全家对十郎的教育,便都跟对三娘、七郎不太一样了。所以虽然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七郎规矩拘束,十郎却十分地跳脱。提起三娘,叶五叔也顿了一下。但他又道:“六娘和三娘可不一样。”“一样不一样,”七郎从来没这样反驳、顶撞过长辈,出人意料的强硬,“让六姐自己选。旁的人,不要和稀泥!”叶五叔从来没见过七郎这么强硬过,吃惊地看着他。他深深地感受到了侄子的变化。什么时候这孩子变成这样了?叶碎金亦喟叹,在一次又一次的杀阵,浴血,冲锋中,七郎……也终于长大了啊。不再是那个在胞姐死后悔得在她肩膀上哭得全是鼻涕的小弟弟了。叶五叔叹一声。孩子们主意都大,六娘更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他道:“六娘,你到底想怎样?”段锦凝目望去。叶碎金的嘴角微微扯动:“我想,咱们不能去得太早。”去太早,礼未成,坏了赵景文的好事。更重要的是,礼未成,裴泽若是下了决心不要赵景文了,可怎么办。那不行,时机得拿捏好,必须得尘埃落定。三月二十二,房陵裴府办喜事。房州有头脸的人家都来了,不能来的也派人送来了贺礼。裴泽也很高兴。他虽然嫁女,但并不想将女儿嫁“出去”。他早就和女儿有默契,寻一个女婿就放在身边,这样女儿也可以一直跟在身边。她少时流离颠沛,很是受了苦。裴泽决定照顾她一辈子。等他百年,就让裴定西照顾她一辈子。因此婚礼就在裴府办,洞房也安置在裴府,以后,裴莲还是继续在这里生活。至于女婿赵景文,裴泽是想让他脱离邓州,到房州来。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一个女婿半个儿。新郎一表人才,宾客们赞不绝口。婚礼办得喜庆顺利,待礼成,新郎新娘送入洞房。裴泽眼眶竟然湿润了。裴定西不放心,要去洞房看看,让他的几个义子一把薅住:“走走走,定西跟我们吃酒去。”裴定西用力挣扎:“我不吃,太辣……”然而义兄们拎着他,像拎小鸡仔,脚不着地的就被拎跑了。洞房里,红烛火焰跳动。裴莲羞怯放下扇子,露出一张芙蓉面。喜娘端上瓢杯,赵景文接过来,递到裴莲面前:“娘子……”裴莲抬眼,烛光里,是她为自己选中的如意郎君,容颜俊美,眉目含情。那眼睛里,都是她。说话的声音,这么温柔。裴莲接过瓢杯,二人交臂,共饮下这合卺酒。摔杯于床下,一俯一仰。喜娘笑道:“大吉!”婢女们遂放下喜帐,悄悄退出,带上洞房的门。退出去之前,隐隐听到帐子里,赵郎君似说:“娘子,你我,自此相亲不相离……”赵郎君多么温柔多情,把他的娘子捧在了手心里,心尖上。试问,谁不想嫁给这样的郎君。第79章 见面“娘娘……”裴莲干枯的眼窝里都是悔恨的泪水。“不值。”她说, “我和娘娘,都不值。”她唤了大皇子到床前。“娘娘没有孩子,他没有娘, 你们两个联手, 是为上策。”她虚弱地看着她, “娘娘,以后……他就是你的儿子。”裴贵妃眼看着要不行了。皇后最后送她一程,守在她身边。人死的时候, 会先失去视觉,陷入黑暗。这种时候, 将死的人往往会呼唤最亲近的人。裴莲双目失焦, 陷入了黑暗中。她抬起了手。大皇子想要握住她的手,给她安慰。“夫君……”裴莲临死前唤的却不是儿子,“赵郎……”“你再看看我呀……”“你说过,相亲不相离……”“再看我一眼呀……”皇后站在床边良久无言。待皇帝下朝赶过来, 裴贵妃已经寂静。皇后道:“她最后,喊的是你。”皇后一度以为, 有了大皇子之后,裴贵妃没有像从前那样爱皇帝了。唯一能跟女人这种昏头昏脑的爱对抗的, 也就只有对孩子的爱了。她错了。那一天,裴贵妃死的那一天,她才明白——裴莲, 至死爱着赵景文。清晨, 阳光透窗, 春日明媚。裴莲在赵景文的怀中醒来。忆起昨夜种种, 又羞涩, 又甜蜜, 又幸福。夫妻起身洗漱,婢女捧来新衣裳,赵景文接过来,挥退婢女,亲自给她穿。少时受的苦,如今都偿回来。裴莲感到发自心底的幸福。幸好没嫁赫连,实在无法想象与那个冷硬木讷之人如何同床共枕。犹记得幼时流亡路上,虽困顿饥苦,但忠仆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你是剑南道大小姐。”让她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她剑南道大小姐,如何能将就赫连那样的粗糙军汉。自然该配赵郎这般如玉似圭的郎君才是。哪知道赵景文看着她,目光里柔情似水,却忽然垂下头去。裴莲不解:“……夫君?”赵景文抬头看了她一眼,一撩下摆,单膝点地跪在了裴莲面前,忏悔:“娘子,我对不住你。”裴莲吓了一跳,忙去扶他:“你在说什么?”赵景文把住她手臂,却不起来,痛悔道:“我、我骗了你和岳父。”裴莲凝目,问:“此话怎讲?”赵景文又垂头:“我,其实我在邓州,已有一房妻室。”裴莲却吁了口气:“原来是这个……”赵景文抬起眼:“你……”裴莲大大方方道:“父亲早猜到了,也与我说了。”那又怎么样。昔年大魏女帝的公主爱上了有妇之夫,女帝赐死了那男人的妻子,赐婚他与公主。照样做了许多年的驸马,琴瑟和鸣。她裴莲是剑南道大小姐。若不是王贼夺篡,她现在就应该是蜀国公主才对。如今北边晋国的公主们,昔日不也都是节度使的女儿吗,与她都是一样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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