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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表称臣和被攻占岂能一样。称臣后,原来的首领还是首领,军权还在自己手里。不过是名正言顺了罢了。被攻占,脑袋能不能保住不知道,权力是肯定保不住的。必须战。延岑城分派两员悍将迎战两边。裴泽出战。当年护他出逃的不足百人,后来离剑南道出走与他汇合的也不过两三百人。带这几百人的队伍,年轻的世家子从来不能躲在后面,战战亲征。段锦看裴泽,觉得他身上不仅有贵气,甚至有读书人的文雅。岂不知,脱下衣裳,裴泽身上伤痕累累。这般伤痕,也只有前世的大将军段锦可与之一比。裴泽的武器是长柄掉刀。长柄刀中最有名的是青龙偃月刀。掉刀又不同,刀刃笔直,刃首上阔,两面开刃。战鼓咚咚,马蹄激烈,裴泽眉眼暴戾,他一骑当先,领着裴家精兵浴血冲阵。一柄长刀抡起来,正手反手,刀刀收割人命!这种正面战场其实没有太多的兵法可用。拼的就是武艺的高低、力量的强弱、杀人技的熟练。就像硬石与硬石相碰,碎屑迸射。城上鸣金,守军缩回了城里。城上弓箭断后,截断了追兵去路。裴泽也收队。回到营地,他全身都是血,当然是旁人的血。然裴泽是裴家主帅,更是裴家军魂。首战告捷,裴家军士气喧腾。亲兵迅速过来给他卸甲。这样高强度的作战,身体会大量地出汗,还有渗透进去的血水。铁甲导热导凉,不及时卸甲,贴身的衣物很快会变得冰凉,凉气还会憋在里面。容易生病。很多多年征战的将领,或深或浅,都有这种病,或至少埋下了病根。叶碎金前世精神上不能支撑,身体一下子就垮下来,也是这个原因。病气早就在那里,全靠人一口气撑着。没了那一口气,便撑不住了。铁甲卸去,衣裳解开,亲兵投了温热的手巾给他擦拭身体。裴泽看到义子严笑骑马归来。严笑是从城的另一个门绕过来的,叶家军在同时攻打那边。刚才,裴家军这边也有一个叶家郎君,是行三的叶三郎。这二人互相被派往对方阵地,名义上是方便联络,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明白——既结盟友,当然想了解一下友军的实力。叶家军那边也首战告捷了。“出战的是叶四老爷,他同时也是刺史的别驾从事,还是节度使的副使。他是叶大人血缘最近年纪最长的叔父了。叶大人唯一的兄长叶三郎,便是他的儿子。”这么一交代,先不说别的,光是叶家军那边的继承顺序都排出来了。不像裴家这边,就裴定西一个独苗苗,所有人都把他盯得像个眼珠子。裴泽,着实羡慕。第88章 试图然后才是汇报的战况。“叶四老爷是个猛将。”严笑道, “他带着五郎君和七郎君上阵的,也都不差。别的郎君们我也和他们切磋过,都不差。小十郎你别看他跟个猴子似的, 九郎说上了阵谁都勒不住他的马嚼子。”“叶家军这次是老兵带新兵。我瞅着他家应该是一直还在募兵。新瓜蛋子一眼就能看出来。老兵倒是还行。”能从将领中脱颖而出, 被裴泽认作义子的, 自然是佼佼者。严笑的眼光也是很高的。对叶家军的评价是一句“还行”。裴泽点点头。严笑还没嘚嘚完。“叶大人,”他眼睛闪闪发亮道:“披挂起来可真俊啊。”叶碎金的甲是她父亲还在的时候,花了重金给她打造的。太平时代私藏甲胄是谋反大罪。但那时候不是已经不太平了嘛, 当爹的疼爱闺女,特特打造了这么一副好甲。叶碎金披挂起来, 当真是飒爽耀眼。严笑眼睛都直了。裴泽瞥了他一眼。严笑大声咳嗽, 揉揉鼻子:“那个,明天还是我过……”话没说完,就别旁的人从后面一把勒住脖子:“换人,换人, 怎能总是你一个。”严笑:“爪子放开!”军中就是得有些朝气。对这些年轻的将领,战阵上裴泽对他们要求极严, 私下里却十分随和。如此,义子们与裴定西之间, 既有忠心,又有感情。裴泽道:“轮流。”大家高兴起来。还有几个人尚未见过叶碎金呢,都盼着。房州, 房陵。赵景文意识到自己作茧自缚了。叶碎金与他义绝的时候, 接收了河口, 还收回了一百叶家军。幸而她没有绝情到底, 他自己收编的人, 她都留给了他。但如今, 他没有了地盘,也就没有了进项。手中之前积累的浮财,一大半用在了成亲的聘礼上。于是就更加珍重这三百杂兵,因为这是他唯一的资本了。前阵子他最担心的,就是裴泽把这三百人吞并。作为岳父,他如果这么做,他于礼法上、力量上都毫无办法,丝毫反抗不得。幸而,裴泽没这么做。这三百人单独成营,粮草由裴家负担,编制却在裴家军之外,由他独领。老丈人摆明不贪他的,还养着他。赵景文在当时感到非常欣慰。但在短暂的欣慰之后,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短视!这样的安排,固然裴家父子不会染指他的人,但同时,也把他这个裴家女婿给摒除在裴家军之外了。他拥有自己的三百杂兵,但也只拥有这三百杂兵。他领着独立营,同时意味着不会在裴家军中再给他安排位置。赵景文悔死了!当时就应该当机立断把这三百人献给裴泽以表忠心的!比这更让他胸口憋得喘不过气来的是,裴泽和叶碎金他们两个人,竟然毫无嫌隙地携手合作了起来。叶碎金让裴泽借道邓州去京城上表称臣,还卖粮给他。他们两个人,更合谋均州!直到大军开拔前,赵景文才知道这件事。他根本连军事会议都没有被准许参加。那一刻,他明白自己犯了大错。自己把自己给排斥在了裴家军之外,而这,与他娶裴莲的初衷恰背道而驰。他很少犯这么大的错误的,细细回想,都是因为当时叶碎金的绝情放手,彻底打乱了他的阵脚。他至今想不明白,叶碎金怎么能那么绝情。仿佛从前那些她在他身上用的心血她全都不在乎似的。人若是为一件事付出了很多,往往很难撒手。越不撒手,越往后就越难撒手。所有人都逃不了这个定律。叶碎金怎么就能?好多天,裴莲睡得沉沉的时候,赵景文都被这个问题困扰得睡不着。翻来覆去,说不请是恨?是怨?是茫然?还是悔?总之在当时,他整个人是真的慌了。人一慌,就容易犯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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